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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史(魏晋南北朝)(十:永嘉之乱、杜弢起义、西晋灭亡)

 梦想童年594 2022-03-22

公元311年

永嘉之乱:五胡乱华,时代的悲歌

公元311年,汉赵攻破晋都洛阳,俘虏晋怀帝司马炽,最终使西晋灭亡,史称永嘉之乱。

晋怀帝在位时,国家已经极度混乱,到处都是叛乱和起义。军政大权集中做太傅司马越手中,怀帝身为傀儡皇帝,只能眼睁睁看着司马越优柔寡断,错过了抗击汉赵的最佳时机。

汉赵这边则不同。310年,汉赵皇帝刘聪即位后攻打洛阳。这次行动的统帅,是刘聪的儿子刘粲,随同前往的还有王弥和刘曜这两员大将。汉军大将石勒也渡河南下,攻克襄阳城,继续扩大根据地。

此时的洛阳,内部混乱,外有追兵,皇亲贵胄却舍不得洛阳的财宝坚决不走。晋怀帝司马炽逃跑不得,犹如瓮中之鳖。这时司马越入朝觐见怀帝,要求带领守军到兖州、豫州一带驻扎,和叛贼石勒一决高下。

怀帝大惊失色,汉赵已经快打到京师郊外了,全城上下都无心固守,朝廷社稷都要依靠司马越。司马越却要拉上队伍远征兖州。然而司马越给出的理由看起来很充分,如果远征出战有幸破贼,还能振奋国威,总比坐在洛阳等死要强。

实际上司马越有自己的小盘算,当时晋朝内部很多人已经对他失望了,外面还有汉赵刘聪准备进攻,留在洛阳绝对是死路一条,不如自己拉上有生力量先逃命。至于怀帝,本来也就是个傀儡,如果他运气不好死在了洛阳,再立新君就是了。

司马越也没等皇帝同意,就带领大部队离开了洛阳,和他一起离开的还有以王衍为首的整个朝廷核心官员,军队中的主要将领也随从在列。谁都看得出来,怀帝和洛阳被司马越抛弃了。所以司马越的大部队刚离开,洛阳城中已经大乱。因为没有防卫部队,盗贼开始公然抢劫。刘聪那边还没动手,洛阳就乱成了一锅粥。

不过,逃离洛阳的司马越日子也不好过。他刚一离开洛阳,身边的几个重臣便想脱离他的掌控,另一边司马炽也跟他鱼死网破,下密诏给大将苟晞,让他灭杀司马越。众叛亲离的司马越,于311年忧愤成疾,死在了项城。

司马越病逝后,石勒看准时机,一路追赶护送司马越灵柩的队伍,围而歼之。晋朝王公庶士十余万,都跟着司马越一起死去了。西晋主力全军覆没,洛阳一战还没开始,就已经输了。

此时洛阳已经绝粮了。司马炽这时想离开洛阳都没可能,因为他连车马卫从都没有。陆路不成,就走水路。皇帝和朝上几十个人步行去码头,结果更惨,走到半路上居然遇到了劫匪抢劫,众人保护着皇帝连滚带爬又回到宫里。

进攻时机已到,汉军开始不断收紧包围圈,并于6月发动了总攻。王弥、呼延晏攻宣阳门,刘曜攻西明门。没几天的功夫,王弥率先攻克宣阳门进入皇宫,放纵士兵大肆杀掠,晋朝皇宫近五十年积累收藏的奇珍异宝全部被掠走。皇帝司马炽出了华林园门想奔长安,被汉军追上抓获,幽禁于端门。

刘曜将俘虏的太子和余下宗室王爷、政府高级官员全部斩杀,还顺手收了司马衷的羊皇后。胡人士兵在洛阳城中杀人放火,为所欲为。他们放火焚毁宫殿,挖掘皇家陵墓盗取财宝,留守的士民三万多人遇害。整个城市都在燃烧,哀号遍地,死伤枕籍。几天后,蒙难的司马炽作为俘虏被刘曜押送着前往汉帝国的首都平阳,他的身后是刚刚经历浩劫的洛阳城。

结论:永嘉之乱后,晋朝统治集团南迁至汉地南部,定都建康(今江苏南京)建立东晋,衣冠南渡,中国经济重心逐渐开始南移。

中国古代史(魏晋南北朝)(十:永嘉之乱、杜弢起义、西晋灭亡)
中国古代史(魏晋南北朝)(十:永嘉之乱、杜弢起义、西晋灭亡)

公元311年

杜弢起义:欲投降而不得

公元311年,流落到湘州地区的益州流民在湘州发动起义,流民拥立益州出身的醴陵县令杜弢为起义首领。

杜氏是成都的大姓,杜弢之前在益州当官时积累了很好的声望。益州流民流落到湘州,西晋朝廷采取以益州籍贯的官员治理益州流民的政策,杜弢就是其中之一。

但流民对本地百姓和官府不满日积月累,爆发了起义,杜弢被推举为首领。杜弢自称梁、益二州牧、平难将军,领湘州刺史,率领起义军攻打湖州治所长沙郡,湘州刺史荀眺不敌起义军,只好弃城准备逃奔广州,但被起义军俘虏。

长沙城被起义军攻占后,朝廷震动,下令让广州刺史郭讷、荆州刺史王澄等地方官员镇压起义。

但杜弢其实没想过要推翻西晋统治,一旦有合适的机会,他就会向朝廷投降。他在巴陵(今湖南岳阳)击败荆州刺史王澄的部将王机后,向征南将军山简投降,可惜山简不久去世,这次投降没能实现。

杜弢率领起义军继续作战,他击退了郭讷、王澄等地方官员的进攻,趁势扩张地盘,攻打零陵、桂阳、武昌等地,处死了大量西晋地方官员。

当时西晋朝廷因八王之乱和外族入侵丧失了权威,琅琊王司马睿试图在江南建立自己的统治,杜弢的起义军是他割据江南的一大障碍。司马睿让自己的亲信、征南将军王敦率领武昌太守陶侃、寻阳(今江苏九江)太守周访、历阳(今安徽和县)内史(郡王封国的内史,相当于郡太守)甘卓等人,率领十万大军镇压杜弢的起义军。

陶侃等人在武昌与杜弢交战,杜弢被击败后从武昌向南撤退。晋军与起义军经过几番交战后,起义军屡次失利,势力被驱逐出荆州地区。陶侃等人率领晋军进入湘州(包括今湖北、湖南、广西、广东部分地区)地区,继续进攻起义军。

面对晋军的进攻,杜弢意识到起义军可能很快被消灭,所以又向司马睿投降,但被司马睿拒绝。

杜弢于是便向以前的同僚、南平太守应詹写信,说自己是被逼无奈才起义的,如果朝廷能接受他的投降,他一定会为国效忠。应詹欣赏杜弢的学识,又很同情他的遭遇,就替他向司马睿求情。司马睿同意杜弢投降,宣布大赦,不再追究起义军的罪过,并任命杜弢为巴东监军,让他率起义军到南海(位于今广东省内)太守王运那里去投降。

但晋军的将领为了立功,仍率军攻打投降的起义军。杜弢知道朝廷不可能真心接纳他了,所以又起兵反晋。他让起义军兵分两路,一路由杜弘、张彦率领,进攻临川(位于今江西省内)内史谢擒,另一路由部将王真率领,进攻武陵。这两路起义军都遇到了陶侃等人率领的晋军的截击。

杜弘、张彦被寻阳太守周访击败,张彦阵亡,杜弘向南逃到了临贺(今广东贺县)。王真一路在巴陵(今湖南岳阳)被陶侃击败,退回了长沙。

陶侃率领晋军攻占了长沙,王真向晋军投降,杜弢死在了逃亡的路上。湘州地区被晋军占领,杜弢起义以失败告终。

结论:杜弢起义标志着西晋朝廷用蜀人官吏管理巴蜀流民政策的破产。杜弢起义损害了当地士族的利益,也损害了以司马睿和王敦为代表的从北方南迁的士族利益,在两大利益集团的联合绞杀下,起义走向了失败。

中国古代史(魏晋南北朝)(十:永嘉之乱、杜弢起义、西晋灭亡)

连投降都投降不了的起义

公元316年

西晋灭亡:青衣侍酒也难逃一死

公元316年,晋愍帝司马邺向兵临城下的匈奴将军刘曜投降。至此西晋灭亡。

永嘉之乱后,晋怀帝被杀。晋怀帝的死讯传到长安后,侄儿司马邺举行哀悼祭奠大礼,并于313年4月27日继位,年号建兴,是为晋愍帝。

汉赵政权这边,刘聪是断不可能允许晋朝再立政权的。316年8月刘聪派遣使者通知大将刘曜即刻攻取长安。刘曜领命回府,在平阳朝见刘聪后,即刻率军挺进关中,矛头直指长安。9月,刘曜进攻北地,进驻粟邑;10月,攻克上郡,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就将除长安外的大部分关中地区尽收囊中。

在此期间,愍帝并非毫无作为。九月的时候,他便安排晋大都督麴允前往抵抗刘曜,但由于晋国兵力实在太弱,麴允从黄白城一路撤退到灵武,不敢再进。刘曜大概也清楚晋朝已成强弩之末,他带着大军来到长安城外并没有着急进攻,而只是将其团团围住,一封就是两个月。长期的封锁让长安城爆发了严重饥荒,出现人吃人的惨象,连晋愍帝也只能靠用酿酒的酒曲熬粥续命。期间愍帝也曾向南阳王世子司马保求助。但愍帝身边大臣首先想的是,一旦司马保成功击退刘曜,那么他的野心是否会让他推翻愍帝称帝。因为这样的担心,最后这样的计划并未成形。到最后长安城内外交困,愍帝束手无策,只能出城投降。投降当日,他派人给刘曜送上降书,自己乘坐羊车,袒露上身,口衔玉璧,让侍从抬着棺材跟在车后出城投降。群臣见晋愍帝出降拦住车驾哭泣呼号,紧紧拉住晋愍帝的手不松开。以麴允为首的群臣更是死心塌地的不离左右,同往平阳。

刘聪也假意给了愍帝一个职位——怀安侯。不过,愍帝的境地并不比当年的怀帝好到哪儿去。一次刘聪外出狩猎的时候,他让晋愍帝身穿戎服,手执戟矛,在车驾前开路,还让百姓看耍猴般围观。在座的晋臣们失声而泣,刘聪一怒之下,把这些人通通杀了。

刘聪清楚,投降的汉愍帝也是必须死的?刘聪自小熟读汉家典籍,他非常清楚此刻人心在汉在晋,不在匈奴人这边。胡汉之间的隔阂,远远不是一个皇帝姓了刘就可以解决的。刘渊、刘聪两代皇帝都对此做了尝试和努力,但都没有办法撼动现实。所以选择对晋朝皇帝斩尽杀绝。

两代晋帝都是被刘曜所俘,一个在311年的洛阳,一个在316年的长安;他们被刘聪杀掉时,一个30岁,一个才19岁。死前他们两个都当了刘聪的侍从,斟酒、洗杯子,晋愍帝还在刘聪上厕所的时候负责为他掀开马桶盖。有晋朝的老臣看到自己的皇帝受到这样的奇耻大辱,自戕的自戕,痛哭地痛哭。但就算这样屈辱地活着,也没能留住自己的性命和西晋的天下。

结论:西晋灭亡后,匈奴几乎控制了整个中原,长达一百多年的大动乱开始。而后各族陆续在北方建立国家,中国历史也正式进入“五胡十六国”时期。

中国古代史(魏晋南北朝)(十:永嘉之乱、杜弢起义、西晋灭亡)

晋愍帝晋惠帝司马衷和晋怀帝司马炽之侄,晋怀帝于平阳遇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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