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动笔了。 脑子里缤纷的沙四处飞扬。 如果云知道。 前一阶段,写了一篇有关赵孟頫的文,还记得发出以后被一个网友加了我,然后与我理论了一番后,就立马把我删掉了。 他是有多恨我呢。 赵孟頫作为有元一代的书法家、画家,跨过两宋,与唐代的三位楷书家并驾,成为我国历史上的四大楷书家之一,必定有他的理由。 从书家的笔迹入手,去进一步探究书家,是最好的途径吧。 于是我去临摹一遍赵孟頫的《胆巴碑》。 帖中的字迹漂亮、整饬、力透纸背,没有感觉出行云流水的意味,只觉出了浑厚沉郁,虽然行书的笔意扑面而来。 文字从封泥中走出来,它的诞生首先源自它实用的功能,接着写在了竹简上,产生了隶书;随着造纸术的发明,草书、行书、楷书应运而生。 “晋人尚韵”是因为魏晋森严的门阀制度和黑暗的现实,把文人逼向了清谈、痛哭和“死生亦大矣”的空间,“魏晋风流”岂止是风流倜傥,更多的是魏晋人士对生命的无比热爱之情;“唐人尚法”是因为唐朝的恢弘气象,楷书从魏碑走到纸上,经历了短暂的隋一统,到了唐人手里,唐朝的书法家一定要把它写的像个样子,才配得上轩昂的庙堂;虽然经历了虞世南、欧阳询、褚遂良、颜真卿、柳公权等一代代书家的传承和变革,而其筋络却是一脉相承的;到了宋朝,“陈桥兵变”之后的“杯酒释兵权”,极大地提高了文人们的地位,尽管跟辽签订的“澶渊之盟”,宋的国土被割让,文人们却能挣着高薪,优厚的待遇让他们有了足够的闲情逸致去吟咏歌唱,不仅小令、慢词夺目璀璨,更有诸多书法、绘画蕴藉隽永,留给了后人无限的滋养,宋人书法也被冠上了“尚意”的名头。 蒙古人的铁蹄横扫欧亚大陆,宋被元取代,汉族文人瞬间没有了灵魂的皈依,大部分隐逸到了江湖;也其实,文字既具有实用的功能,更具有传情的特质,所以才诞生了“书法”,这种书写是作为人的性情的流露、肌肉记忆的传达、更是一种情怀的抒发,用这种书写工具来书写内心对世界、生命和生活的感悟,而活灵活现的每一个字就不仅仅只是工具了,借助毛笔和宣纸这两种书写工具,毛笔字的魅力便呼之欲出了,它是令多少人魂牵梦萦哦,有时候会写一个晚上在不知不觉中天色微亮,书法以及用书写的笔意写就的国画也就成了无数知识分子心灵的后花园。 比如赵孟頫。 他诸体兼擅,且山水、花鸟、人物皆有无数佳作传世,诗词且不待言,还精通音律,简直就是一个全才;他接过东坡举起的文人画的大旗,提出“作画贵有古意”的口号,把造境与写意融为一体,扭转了当时画坛的风貌。 再比如,在他的《胆巴碑》中,表面看都是中锋、顺势的用笔,而内在行书的笔意,形成了他或藏锋痕迹含蓄、或露锋意味明朗的格调;线与线之间顾盼承接、空间与空间虚实的对比,彰显出了他极深厚的内功。 只可惜,平正的笔画多了些,丧失了文字本身太多的烂漫和稚拙,这大概也是“元人尚态”的表现吧。 常言道:字如其人。如此说来,文字也是心灵的窗户;而对于心灵备受煎熬的元朝文人而言,其书也许只好“尚态”了吧。 我不敢再多言什么了,在如此的命运之中,能够活出自己的山长水阔、纸短情长已经实属不易了;活着,开心是自己的事、烦恼也是自己的事,为什么不让自己开心一点呢? 短促的生命来不及半点伤感,活着活着就老了。 当你死后,无论你留下了什么,抑或什么都没有留下,对于你有限的生命,又有什么意义呢? 只要你在活着的时候,足够的正直、坦荡和善良,足够的自尊、自控和自强,足够的把自己的聪明和才情发挥到闪闪发光,那么,你还有什么遗憾呢? 赵孟頫应该是做到了,当然,除了他的天才条件以外;也或许,天才是出于勤奋呢。 何必要去苛责一位古人呢? 又比如我,今天的态度就与之前大不相同,我是一颗墙头草吗?并没有什么风的吹动呀,所以我不是;我只是本着自己的内心,做人应该更宽容一些,也许,这是我的进步吧? 我没有什么资格对古人指指点点,我只有去努力修炼 才会明辨是非,走好自己的路。 “行”字的本义就是一个十字路口,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活好一个人够难了。 难道不是吗?且看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无论宋还是元早已成了历史的云烟;如今 56个民族亲如一家人,世界连成了命运共同体。 只要活着,就是好的! 可是,总还是有人唯恐天下不乱。 从2019年底开始的新冠疫情蔓延至今,给人类带来了多么深重的灾难;在悲欣交集的人们以生命的代价与病毒进行着殊死的较量的时候,却又爆发了战争,悲哉! 那些在战争中失去了生命的人,那些离乡背井四处逃亡的人,那些仍然持枪对峙的人,都是活生生的人,跟那些手持搅屎棍想指挥世界的人都是爹妈生的人,为什么有的人非要把自己的欲望建立在无数人生命的代价之上? 如果云知道。 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 此言得之。 横塘梅公子 于2022.3.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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