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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如夏花(十九):楚女篱上摘牵牛

 二班毛豆 2022-03-24

一次在老家,刚入伏,随同学去乡村玩。

车子刚转进乡村路,空气便越来越清新,夏天乡村的清晨特别舒服。村口烟火塘岸,一排垂柳叶尖点水,不时漾起圈圈水波。

走不多远,一座白墙的院子,周围竹篱,东面篱墙攀着密密的藤曼,各色喇叭花蓝、绯红、桃红、紫等在朝露中俏丽绽放。俨然便是陆游“藩篱处处蔓牵牛”的景象,好不趣致。

喇叭花学名牵牛花,因形似喇叭,我的家乡便直呼其喇叭花。这种花随处可见,似乎撒了种子便可攀爬到篱笆和墙头,无需打理,不娇气,然而开出的花却非常美丽。

俗话说:“秋赏菊,冬扶梅,春种海棠,夏养牵牛。”可见夏天众多花草中,牵牛花也算有一席之地了。

宋代危稹《牵牛花》诗云:

青青柔蔓绕修篁,刷翠成花著处芳。

应是折从河鼓手,天孙斜插鬓云香

叫喇叭花很好理解,可为什么叫牵牛花呢。原来这里还有个动人的传说。

相传古时有座卧牛山,山下小村里有对孪生姐妹,勤奋善良,买不起牛,自己刨土耕种。一日刨到一处硬土,累了半天,也没刨开。正休息,那硬地忽然裂开,现出个银光闪闪的东西。二人一看,是一个银色喇叭。

一白发老人忽出现身边,告诉她们,原先有一百头青牛精在人间作恶,被玉帝抓了封印在这里整整九百年。明天是最后期限,明天一过,青牛精会变成金色,再也不会危害人间了。你们是有缘人,这银喇叭是开启山的钥匙,找到山眼就可打开,你们可抱头金牛出来,一辈子就不愁吃穿了。但天一亮洞口就会合拢,定要及时出洞。又说银喇叭不能吹,否则牛会活过来跑掉。老人告诉她们如何找山眼后,便消失了。

姐妹俩一商量,决定将金牛一起弄出分给乡亲们。于是第二天夜里,乡亲们便在洞口等着牵牛。她们很快找到山眼,开启后姐妹俩爬进山洞,果见一排排馒头大小的金牛。


姐姐立即吹响喇叭,所有的金牛都活了,纷纷向洞口逃去。乡亲们立刻上来牵牛,追着金牛满山跑。终于人手牵了一只,来感谢两姐妹。

谁知最后一头金牛堵住了洞口,只露个头。众人齐心协力要把那牛拔出来,可为时已晚。天亮了,山眼立即合拢,姐妹俩被永远困在里面。银色的喇叭在天亮的一瞬间,变成了一朵喇叭状的花儿。

乡亲们感念两姐妹恩情,便将花称之为牵牛花或喇叭花。

在民间,牵牛花又称为“勤娘子”

那是因为牵牛花每天凌晨四点左右就开花,几乎和公鸡打鸣同一时辰。农夫们起来耕种,都能看到牵牛花绽放,如此勤劳而美丽,于是便有了个勤娘子的美名。仙衣染得天边碧,乞与人间向晓看。”

牵牛花开时娇艳,晨间最美。古时女子多采来作头饰。宋代梅尧臣《篱上牵牛花》诗云:

楚女雾露中,篱上摘牵牛。
花蔓相连延,星宿光未收。

......

朝代杨万里也赋诗称赞:

素罗笠顶碧罗檐,晚卸蓝裳著茜衫。
望见竹篱心独喜,翩然飞上翠琼篸。

虽然牵牛花在我国历史悠久,却原产美洲,后传入中国。中国最早有牵牛花的记录,是汉末的《名医别录》,记载种子可入药。牵牛花种子为常用中药,名牵牛子、丑牛子、黑丑等名。

《本草纲目》记载:“逐痰消饮,通大肠气秘风秘,杀虫。”李时珍说:“牵牛子能走气分,通三焦,气顺则痰逐饮消,上下通快矣。”

牵牛子可治虫伤。若被蚊虫叮咬,可将牵牛花揉碎,涂在伤口处,可减轻伤口的肿痛。若被蜜蜂蜈蚣等蜇伤,将牵牛花绿叶研碎,敷于伤口上,能起到暂时消肿解毒和止痛的作用。

牵牛花于我眼中,是野趣十足的花。

清晨的篱栏上,牵牛花彷佛一个个精灵,撑起一把把小伞与人蔽荫,便顿觉凉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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