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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九·一八事变'之后，日军占领沈阳，曾经积极参与抗日的爱国人士成为他们报复的对象，城内到处都是悬赏令，以5000元买阎宝航一家的踪迹。 阎宝航的妻子高素在混乱之中与丈夫失去了联系，她怀有9个月的身孕，还带着5个儿女，迫不得已躲进沈阳东郊教会办的女子中学之中，牧师告诉他们，现在就是教会也没有办法保证他们长久的安全。 幸而阎宝航的好友赵世涛冒险找到了他们，坚持用马车将一家子送到了皇姑屯车站。 那天的车站到处都是逃跑的难民，车厢里水泄不通，根本挤不上去。 年纪尚小的孩子们怯生生地躲在高素身后，赵世涛这位重情重义的东北硬汉一下子急了，对着前面的人群跪下了。  图｜阎宝航 他说：'同胞们，这是抗日英雄阎宝航的家眷啊！' 吵杂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车厢里挤挤挨挨的人主动让出了一条路，很多人干脆将行李扔出了窗外，他们伸出双手，把高素和几个孩子扶到了车上。 到底是怎样的英雄，怎样的爱国精神，让逃命的众人摒弃人性中的自私，丝毫不顾5000元的高额悬赏，自愿将生路留给他的家人？ 阎宝航，字玉衡，辽宁海城县人，18岁这年考上奉天两级师范学堂（民国时期东北最高学府，东北大学前身），毕业后与同窗好友开设了'奉天贫儿学校'。 阎宝航曾是虔诚的基督教徒，和张学良在奉天基督教青年会相识，阎宝航经常陪同张学良参加活动，两人同在英文夜校学习，常以英文交谈分享彼此的阅读感悟，张学良视阎宝航为知己。 1919年，张学良第一次参观贫儿学校时就捐了款，后来，张学良担任军团长时又一次参观学校，并为改善学校伙食捐款。  图｜阎宝航与宁恩承、老舍于伦敦大学东方学院门前留影 1926年，奉天基督教青年会决定介绍阎宝航去英国留学，但路费和生活费要由阎宝航自己负责。当时阎宝航每月只有25元的工资，全家要靠这些钱生活，张学良知晓后派人给他送了一封信，愿意资助他留学费用。 阎宝航在欧洲时时刻刻关注着东北的政治形势和张学良的情况，当知晓张学良处境困难之时，他毫不犹豫地提前结束学业回国协助张学良。 东北易帜后，阎宝航利用他的社会影响力积极组织开展抗日运动，他成立了'东北国民外交学会'，亲自出面与日本人交涉。 那时候的东北俨然成为了日本生产毒品的基地，各大城市都有生产毒品的工厂，随处可见日本人操控的烟馆和销售点。 1929年7月，在阎宝航的带领之下，辽宁省拒毒联合会正式成立，宣传禁毒和拒烟行动，向民众揭露帝国主义利用毒品腐化中国人，从而达到侵略目的险恶用心。  图｜阎宝航任奉天基督教青年会总干事时与同事的合影 1930年，拒毒联合会进行了三次销毁毒品的活动，总价值近百万的鸦片被当众焚毁，盛况空前，各界知名人士参加。 '九·一八事变'后，阎宝航前往北京，和正在养病的张学良见了一面，见少帅不为所动，他愤怒不已，厉声斥责：'我对你很失望，军人不能为保卫东北三省尽职尽力，而将大好河山拱手让给日本人，你这是犯罪，会遭到历史的谴责。' 在场所有人都被阎宝航的举动吓了一跳，而张学良并没有生气，而是好言相劝，和阎宝航商量对策。 张学良被幽禁后，阎宝航四处奔走，四次找蒋介石说情释放张学良，但每次都遭到了拒绝。只是最后一次，蒋介石答应阎宝航和张学良见一面。 这次见面两人只有半小时时间，外面站着几个人在监听，他们只能简单地说了几句话。 阎宝航离开时，张学良始终站在门口望着，阎宝航一步三回头，眼眶湿润。 这是他们人生的最后一次见面。  图｜1930年张学良（左三）阎宝航（右一） 1934年，蒋介石发起'新生活运动'，蒋介石和宋美龄分别担任了'新生活运动促进会'的总会长和指导长。同为基督徒，宋美龄对阎宝航十分信任，推举他为促进会书记兼干事。 阎宝航成了宋美龄和蒋介石面前的红人，又曾是张学良的知己好友。他利用自己国民党中央赈济委员会顾问、中国经济事业协进会理事、大明实业公司总经理等多重身份，和国民党黄埔系、CC系、军统等多个派系都有来往。 陈诚和宋美龄一样非常信任阎宝航，曾经说过：'如果阎宝航是共产党，我们就都是共产党。' 阎宝航的特殊身份，非常适合为中共搜集情报，周恩来亦留心观察他许久。 西安事变和平解决之后，阎宝航了解到中共中央的主张——扩大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声援东北联军抗日，积极营救张学良。阎宝航很欣慰，向共产党再一次提交了入党申请。  图｜阎宝航与夫人高素 其实早在10年前，阎宝航就曾经向苏子元提交了入党申请书，他身份特殊，加入共产党颇费周折。 苏子元将申请书一路送到南京八路军办事处的周恩来手上，代表团同意了阎宝航的入党请求，却被共产国际驳回了，理由就是阎宝航和国民党要员关系太过密切。 1937年，当阎宝航再一次提出了入党申请，周恩来力排众议，同意阎宝航入党。 当时党内也有人议论，认为阎宝航社会关系复杂，并不可靠。周恩来则回答：'你关系不复杂，但是阎宝航能做的事情，你能做到吗？' 阎宝航秘密入党只有中共南方局的几位领导周恩来、董必武、叶剑英和李克农知道。 1939年，阎宝航来到重庆，在重庆买下了一栋古朴幽静的宅子，重庆新村17号，周恩来称它为'阎家老店'。  图｜阎明复与阎明光在重庆村十七号院内 阎宝航一直活跃在国民党高层之间，但他毅然决然将自己的四个子女相继送往延安参加革命，只留下了一对小儿女。 刚刚搬家没多久，重庆卫戍司令员刘峙突然邀请阎宝航来家中'做客'。虽说是客人，但他的身后还站着两名持枪的士兵，便不是正常的待客之道。 刘峙开门见山：'我是个军人，说话比较直接，你膝下6个孩子，4个都去了延安，你到底是不是共产党。' 阎宝航显得很平静，反问他：'你看我像不像共产党？孩子长大了，去哪里是他们自己决定的，我又不可能拿脚镣和手铐把他们都拷上。' 刘峙没有实质性证据，何况宋美龄和阎宝航向来交好，曾下令绝对不能动阎宝航，这次谈话刘峙也就只是象征性地'威慑'他一下。 阎宝航回家之后没有和妻儿提到这件事，依旧我行我素，丝毫不在乎身边有多少军统特务跟踪着。  图｜1938年，阎明复（右一）与父亲阎宝航（左二）、母亲高素（右二）和姐姐阎明光（左一） 因为阎宝航身份特殊，许多党内外进步人士都将阎家当作抗日活动和进行革命斗争的重要场所，同志们一旦遇到了困难或者危险，第一时间也是来到阎家老店求助。 随着战争的进行，越来越多的人从东北流亡到重庆，衣食没有着落的流民也来到阎家请求收容。 那时候的阎家老店一楼和三楼都住满了人，吃饭的时候都要三、四桌。重庆大轰炸后，为了收容更多的人，阎家院子里面搭起了棚子，孩子们都睡到了地板上。 为了支撑这个家，阎宝航明明收入颇丰，依旧身兼数职，家中还是常常入不敷出。 阎宝航的妻子高素到街上摆摊卖衣物，卖得了钱要赶紧到粮店去换平价米，孩子们不上学的时候也会跟着高素一起去摆摊。 高素是东北妇女，为了让家人和客人们能吃得更好一些，即便是在炎热的夏天，她也坚持每天做大酱或者渍酸菜，还专门买了一盘石磨磨豆浆以改善生活。 那段时间，客人们吃什么，阎家人就吃什么，阎宝航夫妇从来没有一句话抱怨。 阎宝航的一位老友如此回忆当年的阎家老店：那时候的男男女女诸色人物，各路英雄好汉，没饭吃的落魄豪杰，流浪街头的志士，全都会到阎家吃一顿饭、喝一口水，所有也有人称阎宝航为'阎老佛'。 谁能想到，在这一栋人员复杂的小楼里面，还安装了中国共产党的秘密电台。中共地下交通员纪华夫妇和电报员张志敏也住在里面。  图｜中华全国文艺抗敌联合会重庆合影，阎宝航后右3、邓颖超前左3、老舍前左1、梁实秋后右2、王礼锡前右2 就连高素和两个孩子都不知道，其实阎宝航早已秘密加入了共产党。 他以富商的身份参加美军俱乐部的舞会，在赌场里和国民党高官饮酒豪赌，在街头和民间秘密社团成员打成一片，这一切都是为了为党搜集更多的情报，利用能利用的一切人脉关系，推进统战工作。 1941年6月5日，日军对重庆进行了夜间空袭，因为刘峙等国民党官员的严重失职和贪污，造成了'重庆隧道惨案'。 时值盛夏，隧道中千百具遗体散发出恶臭，负责善后的阎宝航在现场指挥，数个昼夜不能合眼，因悲愤、劳累交加，最终晕倒在了泥水之中。 侵略者的暴行，无辜百姓的惨死，国民党官场的黑暗，共产党同志们退无可退……站在废墟上的阎宝航心如刀绞。 他深知身上责任重大，在这条特殊的战线上，他必须隐忍着，再次端起酒杯，应酬着天南地北各路头面人物…… 1941年，皖南事变发生，国民党掀起第二次反共高潮，毛泽东致电周恩来，要求他和叶剑英、董必武立刻设法离开重庆。周恩来拒绝了，他向毛泽东复电，自己一定要坚守在重庆，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要组织党内人员安全撤离。 阎宝航的处境同样危险，他抛头露面营救同志，利用他在宗教界的关系配合周恩来的计划。 阎宝航从不提自己在情报工作之时遇到的各种风险，他只是在晚年回忆之时淡淡说道：'我接受了这个任务，做了种种准备。必须千方百计完成任务，必要时准备牺牲，并且要严格遵守秘密工作的纪律。' 已经离家三年多的大姐阎明诗突然从延安回来了，周恩来亲自将她送到了阎家老店。 对外，阎家人说大姐得了肺结核，要去重庆治疗。  图｜阎宝航 阎宝航给孩子们买了昂贵的白色衣服和白色的小洋伞，一家人高调地开车出游，沿途从来没有遇到过任何检查。 阎宝航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长女作掩护，阎明诗是被派回来协助阎宝航的，她是电台的译电员，每天手中拿着的《圣经》其实就是一个密码本。阎宝航将情报交给阎明诗，再由阎明诗译成密码，用药水写在手帕上，通过交通员送到秘密电台。 周恩来非常关心阎明诗的秘密工作，叮嘱她一定要细心，出门在外穿着打扮一定要注意。 一次阎明诗外出执行任务回来，发现身后有特务跟着，她让汽车停在离阎家老店很远的地方，从车上下来往家里走。 当时正下着很大的雨，阎明诗为了摆脱敌人一路往家里狂奔，她嫌弃高跟鞋碍事，就将鞋脱了夹在腋下一口气跑到家，小腿上全是泥水。 阎宝航看到女儿这个样子，非常严肃地批评了她：'你这个样子哪里像个大小姐？我们就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敌人的眼睛就在鼻子上面！' 从此以后，阎明诗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十分留意，一言一行都保持着大小姐的风度，以免让人对她产生怀疑。 5月，阎宝航参加了一场小型宴会，宴会上基本上都是国民党的高级官员。 大家兴致都非常高，互相敬酒，在当时的战况下显得非常奇怪。阎宝航询问于右任为什么大家都这么高兴，于右任悄悄在阎宝航的耳朵边上说：'德国马上就要进攻苏联了，大概就在6月20日前后的一个星期。' 阎宝航立马屏住了呼吸，强忍住心中的激动，装作若无其事地向孙科打听，得到了孙科的再次肯定：'这个消息是委员长亲自告诉我的。' 没过多久，阎宝航借故离开了。正巧那天交通员李正文在阎宝航的家中，阎宝航让李正文马上将消息传递出去。 这份情报很快传到了毛泽东、朱德和任弼时的手中，最后由康生批示，送给了苏联方面。 6月21日，斯大林从一名德军的投诚人员得知德军将会在22日凌晨进攻，这和来自中国的情报相一致。  图｜阎宝航全家福 因为阎宝航送来的这份情报，苏联各军区司令员和他们的参谋长在开战前都坚守在各自的指挥所之内，正是这一个月的短暂准备时间，让苏联免受灭顶之灾。 6月30日，苏联致电中共中央，感谢提供了这份珍贵的情报。罗申告诉阎宝航：'你是情报第一，斯大林同志知道你！' 而阎宝航所做的远不止这些。 1944年，陈诚让阎宝航研究一下日本是否会进攻苏联，阎宝航便有了亲自翻阅国民党侦查部门全部日军情报的机会。 他将日本关东军在华北的情报要了过来，立即汇报给了中共驻重庆代表团。 这份材料包括日军在东北的部署、设防、武器、兵种、将领等全部机密，周恩来收到后非常重视，立刻命人拍照送往延安，中共综合权衡后，将这份情报送到苏联。 1945年8月，苏联对战日本关东军之时拥有了情报上的绝对优势，得尽先机。不过用了数天时间就将关东军经营十几年的防御体系全部突破。 因为战争迅速结束，东北没有遭到毁灭性地破坏，工业及交通基本上保存下来，在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之时成为最有力的'大后方'。 抗战胜利后，阎宝航没有时间休息，马上投身到反对内战独裁，争取和平民主的斗争之中来。 1946年6月23日，阎宝航、马叙伦等11名上海人民和平请愿团成员，代表着全国民主人士前往南京，呼吁停止内战，实现和平。 这一天，上海各界300多个单位的学生、工人、教师等10万多人从四面八方来到了上海火车站集中，就是为了给请愿团送行。 在大家的呐喊声、歌声和鞭炮声之中，阎宝航和其他的成员心情沉重地走上了火车。 火车在镇江站停靠之时，突然上来七八个'苏北难民'，请求马叙伦下车给他们讲话。马叙伦识破他们是特务，拒绝了他们的要求，并将他们赶下车。 没想到刚到南京下关，代表团们又被一帮'苏北难民'拦住，要挟阎宝航到候车室'讲话'。 特务要求阎宝航在难民们面前'表明是非'，阎宝航道：'我们的任务是呼吁和平，我们没有资格来表明是非，更何况是非不是早就已经明了了吗？'  图｜前排左起：卢广绩、王卓然、孙恩元；后排左起：阎宝航、杜重远、王化一 特务们在阎宝航身边低声威胁：'你不要说自己是来呼吁和平的，要说是来解除中共武装的。' 阎宝航转过身对讲台下面的群众说：'大家听着，这位朋友让我将他的话向大家重复一遍：你们来，不要说是呼吁和平的，是解除中共武装的！' 全场哗然。 特务们对着阎宝航狂叫着：'不要让他再讲话了'、'你跪下来，你共产党跪下来'…… 这些特务们都围了上去，阎宝航义正言辞：'我是东北老百姓首先出来打日本的一个，十四年我从没向敌人屈膝。今天，我在中国人的面前，我要给中国人保持体面，看你们哪个来！你们有枪，枪毙我好了！' 阎宝航无视恼羞成怒的特务们，从容地走下了讲台。请愿团的同志和特务们在车站对峙到深夜，原本来维持秩序的宪兵突然被撤走了，这些特务们找准机会冲进了候车室，同手边能拿到的痰盂、凳子、椅子、花盆殴打请愿团的同志们。 阎宝航脸上和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满头鲜血，同时遭到殴打的，还有马叙伦和雷洁琼等人，身上的财物全部被抢走。 几个特务还拽着阎宝航想要将他推下讲台，后来发现附近有美国的记者，才匆匆溜走。 这就是震惊中外的'下关惨案'。 图｜阎宝航一家在南京时的合影 「前排左起：二哥阎明智、妈妈、阎明复（中坐）、三姐阎明光、爸爸、大哥阎明新；后排大姐阎明诗（左）、二姐阎明英（右）」 阎宝航怀揣着和平的心愿来到南京。他曾与社会各界的人打交道，想过为抗日赴死，曾在东北受到万人拥护尊敬，万没想到会有在南京人来人往的车站被一群特务殴打、抢劫的一天。 他彻底认清了国民党政府，独裁和内战不可能挽回，对待共产党和爱国人士，蒋介石惯用杀人放火挖祖坟，为达目的，从来不择手段。 阎宝航从南京回到上海之后，蒋介石果然撕毁了停战协定和政协决议，开始进攻解放区。 紧接着，阎宝航听闻国民党特务暗杀中国民主同盟领导人李公朴和闻一多，又惊闻陶行知先生猝然离世的消息。 在白色恐怖笼罩着的上海，阎宝航亦被特务们死死盯着。 有一次阎宝航和郭沫若一同出席上海人民团体招待会，回来的路上遭到特务的搜查盘问。阎宝航有条不紊地回答着，盘问结束后，他整理行装，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按时去参加了陶行知先生的追悼会。 为了保障阎宝航的安全，党组织安排他前往东北家乡就职辽北省政府主席，他在东北兢兢业业耕耘两年，终于等来了全国解放。 图｜1955年陪同周恩来会见阿拉伯外宾。（后右一为阎宝航） 新中国成立之后，阎宝航担任外交部办公厅副主任。 因为阎宝航当年身份特殊，加入共产党之后由周恩来单线领导，不归地下党组织，他的真实身份很少有人知道。 1952年，中共中央批准阎宝航在外交部公开中共党员身份，但并没有向社会公布。 1957年，阎宝航离开了外交部，担任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委员，主持征集和整理了文史资料近2000件，共1500万字。 1995年11月1日，俄罗斯驻中国大使馆举行了一个特殊仪式，驻华大使将叶利钦总统签署的'卫国战争胜利五十周年纪念章'授予了阎宝航以及他领导的情报小组。 因阎宝航在1968年病重离世，所以由他的长子代替父亲领取了这枚代表着沉甸甸荣誉的勋章。 从解放前的情报工作和解放后的文史工作，阎宝航总是极为低调，很少有人知道他曾立下如此巨大的功劳。 纵观他的一生，但凡是危险的、要拼命的，他总是第一个，论功时，往往看不见他的名字。 图｜电视剧《英雄无名》剧照，唐国强扮演阎宝航 在多年后，他的事迹被改编成了电视剧，这些尘封已久的辉煌战绩终于被人们知晓，这部电视剧的名字叫作——《英雄无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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