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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明灯 （散文/何宏远） 人人心里可能有一盏灯，有人心里是明星灯，有人心里是权势灯，有人心里是福贵灯……而我心里母亲是永远不灭明的灯。
母亲一生就像缕缕的阳光照亮我的心灵。 六十年代的农村，孩子们在一起玩耍趣味单调。 记得我八岁左右，一个隆冬季节，纷飞的大雪下个不停，透过窗口向外望去，地上、树上、屋檐上到处积着厚厚白雪，周围银色世界，一片寂静。 雪到第三天停了，太阳也终于露出了笑脸。 几天没地方去玩耍可憋坏了我们贪玩的小伙伴，我早早就将母亲缝衣顶针藏在身上，约好伙伴下午到村前小河边去搬冰块去。 所谓“搬”冰块是有几道“工序”的，要不然是“搬”不成的。 来到小河边走边看，仔细观看晶莹剔透、冰沿上出现高低不同、残残缺缺、奇形怪状、自然结成的有趣图案最好上边有“长矛”、“大刀”之类的“武器”，那才叫牛。 选好目标后，再轻手轻脚走进跟前，将顶针放在冰块中心，然后爬下嘴对着顶针向里吹出热气，“呼—呼……”不一会儿约有一公分厚的冰块在热气的溶化下出现一个圆圆小洞，这时伙伴们将事先准备好的枝条从小洞穿过拴住冰块，接着用小石头在周围慢慢击打，只听“咔嚓”一声，脸盆大的冰块就破了下来，这“搬”冰块的“工序”算顺利结束。 大家依次而做，三四个小伙伴们每人手提一块“战利品”，围在一起，相互欣赏，相互攀比，看谁的冰块图案有趣、看谁的冰块上“武器”最多。尽管各自身上脏一块、湿一片，小手、脸蛋冻的通红，但是个个高兴得不亦乐乎。 有欢乐的时刻，也有教训时候。有一次我的“战利品”眼看要大功告成，只顾专心投入，一不小心滑倒，“嘎吱“一声冰面破裂，我的双脚掉进河里，伙伴们急忙将我拉出，但棉裤已经湿透半截，冰冷的河水顺着我的裤角滴滴嗒嗒往下滴，我吓的眼泪也在掉。 这时不知谁叫来了母亲，母亲见状，一看就知咋回事，别的不说，急忙先把我背回家，脱下棉裤塞进炕上被窝，找来笤帚隔着棉被开始打我。 只听她边打边训斥：“看你还到河里玩冰去，我让你去，下次去你就别回来，让你去……”当时母亲很生气，可我分明感到母亲高高举起的笤帚是轻轻落下，未受到一点皮肉之苦。 几年后，秋季的一天中午，母亲正在院子里凉晒衣服，我突然想起她过去“打”我的事。就问：“妈，那年冬天我玩冰块掉在河里惹你生气，当时打我为什么没感到痛呢？她说：“天下母亲谁不心疼自己孩子，你淘气过头就得挨打。”她转身时忽然看到我故做的鬼脸：“是不是想把过去那一次要补回来，把手伸出来，这次看我怎么打你”。“不，不……”我赶忙溜之。
母亲一生就像支红红的蜡烛燃放光芒 母亲有一娴熟手艺——剃头、刮脸（即美容)。过去农村穷，没有什么理发店、美容店，逢年过节、娃娃百日、闺女出嫁，大都让母亲去帮忙。 先说给孩子们剃头，脑袋除了脑门上留下一坨头发，其余剃得光溜光溜，然后随手从墙上蹭一些白土（过去一种粉刷墙面的土），在圆圆脑袋上抹抹，嗨，白白亮亮的，这算是美容了；还有的人家要求在男娃娃前脑门、后脑勺、左面、右面留一坨头发，以显自己娃儿贵重，这头是比较难剃的，可母亲照样剃得有模有样，大家拍手称赞。再说谁家闺女出嫁，母亲又是一阵忙活，修面呀、刮脸呀、盘头呀……有求必应。当时，只见母亲从线板上麻利地扯出一条线，一头牙咬着，一头缠手指，另只手线儿绷紧，一会儿脸颊、一会儿额头，一会儿发际，不大功夫姑娘脸庞被修饰得白白净净，眉毛修饰得弯如柳叶。 就这样年复一年，母亲不嫌辛苦，不厌其烦，不求回报，尽自己所能为乡里乡亲，左邻右舍做事。直到后来街上美容店、理发店相继出现，加之她年老手脚不灵、牙齿脱落，这项古老的手艺才算终结。母亲的美德羸得了全村人对她尊敬和爱戴。 母亲一生就像一团燃烧的篝火温暖全家 在我能记忆里她白天下地劳动，夜晚点灯纺线织布，小小油灯下，一家大小人春夏秋冬，单衣、单裤、棉衣、棉裤，铺的、盖的，都是母亲一手操劳而成，那纺车吱呀吱呀，那油灯忽明忽暗，那针针针线，线线针针，缝缝补补……都连着母亲的心。 我还记得村中间大国槐树下，一方青石，那是母亲经常捶布捶衣地方，那棒槌声声，那磨光石面，那粗糙衣布，长长短短，大小不一，拆了又染，青黑一色，都是母亲辛勤付出……。岁月悠长，日月轮回，无法抹去我对母亲的思念，以至于我每次外地归来，都要去擦擦老家窗台上那盏油灯，都要到村中树下抚摸光滑的青石，它们虽不言语，却记录母亲对儿女的情，对儿女的爱。 母亲一生犹如大海中一盏闪烁的航灯指引我前行。 长大后参加工作，我不但深深体会到母亲的大爱，而且还深深体会到她对我另一份特殊地关爱。 我每次探亲回单位时，母亲在村口总要唠叨几句：什么你在外工作要尽职尽责，干出成绩，多授荣誉，团结同志，帮扶别人；什么钱财没多少，多了多花，少了少花，别一时糊涂，犯了错误，平平安安回来就好……听她亲切话语，再看她慈祥面容、清瘦身影、微风中白发，孟郊诗人那脍炙人口千古名句便在我心里不时地涌现。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这字字句句情真意切，这字字句句阳光般母爱，这字字句句母子连心的真情写照，让我不由得想起台湾著名诗人余光中《乡愁》：“小时侯，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后来啊，乡愁是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啊在里头。” 离开母亲三十年，母亲，您就是儿女心里明灯，您就是儿女心里指路灯。 东流逝水，叶落纷纷。 朋友们：当父母健在时候，请为他们尽一些孝心，多一点关爱，因为我们都有老的时候。 朋友们：当父母躺在床上不能行动时候，请为他们擦洗身体，尽一分责任，因为病魔不知道那一天会侵蚀我们。 朋友们，当父母身体健康时候，请我们心怀养育之恩带他们散心游闲，因为我们都有盛年渐衰而无力时候。
乡土蓝田文学平台特邀作者何宏远，男，大专文化，陕西蓝田辋川镇人。闲暇之余借诗歌、散文、人物通讯、随记等抒发情感，多篇作品刊登于《新疆日报》《洛阳日报》《中国铁道建筑报》《铁建政工》《中国铁道建筑管理》和"中国铁建网”"铁道兵网“等报刊网络平台。 【查看平台作者部分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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