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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红|清明,写给怀念

 文乡枞阳 2022-03-28


“白下有山皆绕郭,清明无客不思家”,春天三月,把美好留给人间,把清明的哀思送给先人。
还有几天就是清明节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新冠疫情肆虐,各级政府加强防范,并发出通知,倡导人们就地文明祭祀,为了不给家乡添乱,今年清明回乡祭祖的计划只好作罢。
渴望回乡和守望家园的人,将多少思念积攒在清明缤纷的雨水里。这几天温度骤降,夜空中楼外的北风夹带着小雨吹打在窗扉,思乡的心飘在风中摇曳,心中泛起阵阵波澜。

回想起往日亲人们在堂前的欢声笑语,温暖而亲切,最让我牵挂的是父亲的健康,回回在电话里,老人家的语气关爱又婉转,让我不要担心。聊到这次清明不能回家祭祖,聊到逝去的小叔等亲人,不免一阵伤感,我赶紧岔开话题。
小叔是父亲最小的弟弟,按照家乡的方言,从小我们叫他佬爷。他们兄弟中就佬爷的个子最为高大,面相跟祖父最像。佬爷65岁那年因病去世,现实中早已化作了祠堂的一缕青烟,但他慈祥的笑容还没消散在远处。时光的穿梭机,跟老朋友一样连门都不敲一下,汹涌而来呼啸而去,你猝不及防、来不及反应,无法拒绝,你已丢盔卸甲,任眼泪婆娑。
2018年5月2日我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一般都是我打回去,看到家里打来给我的,看到家里的电话号码我总不由自主的心头一紧),电话里声音低沉:“你佬爷可能不照了,抓紧时间回来见最后一面……”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真到了这一时刻,仍然有着很深的刺痛,有太多的不舍与遗憾,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一时悲痛无两。怔怔地呆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手机打给在北京的两个堂弟(二叔的儿子),原来他们也一样接到家里的电话,正安排手边的工作打算尽快回乡。

父亲原有七个兄弟姐妹,小叔最小,祖父在他十几岁就过世了,在我的印象中,小叔做事非常认真,性格直来直去,不随便和人开玩笑。
他十几岁就开始拜师学艺,人生也跟木头打了一辈子交道。小叔是木匠,是方圆几十里人人知晓的能工巧匠。出嫁女陪嫁的家具,农村自建房的门窗和各种生产农具,在农忙空隙,一件件精美的作品在他一斧一锯一刨中完美交付。
父亲、二叔和小叔关系融洽,从没有红过脸,各自有默契。我头脑中一直有这样的熟悉画面:在不忙的时候,二叔捧着一杯茶,从小山坡那边的家里踱过来,和父亲、佬爷三人坐在院中,晒着太阳,二叔正在为某件事高谈阔论,就像个亢奋的生产队长,非常肯定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正还想说下去,父亲一顿反驳,然后一阵平静,二叔吐出一口香烟,烟火气的后面,一张微笑的脸,也不见生气。接着佬爷最后发表几句总结语,然后又是一阵平静,临近中午时分,正好老妈准备好了一些下酒菜,留下二位叔叔吃饭,当酒过三巡,三人又重复饭前的话题,互有争论,不过气氛仍然和谐……
小叔在他们当中是最年轻健康的,怎么就?
还记得那年的正月,我们起早准备起程去外地,天微微亮,刚启动车子,就听见有人说话“路上车开慢点,注意安全!”一回头,只见小叔打开他家房间的窗户,站在黑色的夜里。那时候我们已经知道他身体微恙,正在接受第几次放疗,我忙回应并让他保重身体,然后埋头赶路,那双关切的眼神我不敢对视,心中有一丝丝不祥的预感。
这是我与小叔生前见的最后一面,当我一个人驱车一天一夜再次赶回家,见到的是先我一步回到家的堂弟们正披麻戴孝……我终于知道,佬爷是真地离我们而去了。那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每次离开家乡我忍不住都要回头望一望小叔家的那扇窗户,再也不见那一双关切的目光、半开着的窗门,一件件往事涌上心头,都成为了曾经的记忆。


文章的结尾以一首诗来表述我的无奈,和对乡愁的深情,以此文祭我逝去的亲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愿还健在的父辈们身体健康,每天都要快乐。

我期待着故乡的春天

如诗如画

我看到希望的田野,瓦片上的炊烟袅袅

山边太阳初升的光晕

轻轻地亲吻着那里的每一片土地

我的心像花儿一样

在三月的暖阳中

向往而绽放

小溪中的叮咚山泉

汇成潺潺流水

生生不息,源源不断

多少年如一日

滋润着这片土地

那是来自烟火世界里为数不多的浪漫

我不知道

该用怎样的词语

才能让你走进我的诗里

就像春风掠过八千里

不知归期

来源:文乡枞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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