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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文||树稍上的哭喊声

 乡土蓝田 2022-03-28

树稍上的哭喊声
田园是鸟语花香、陶冶情操的地方。我通过田园生活的体验,对树稍上的鸟语有了深深地感受,特别是两种鸟是在动情的哭喊。
   “算黄算割”的呐喊声
儿时,听到树上“算黄算割”在叫,声音那么清脆,那么悦耳,心中很是兴奋,总会跟着喊“算黄算割、拌汤刮锅、有吃有喝”,或者跟着吹口哨。“算黄算割”贯穿了我的童年。
其实,过去的日子苦,粮食总不够吃,不等“算黄算割”来喊,那大麦就收割了,没大麦的便撸下些小麦粒,煮熟充饥。
麦黄一晌。收麦要抓紧,否则或者遇冰雹减产,或者遭大风受损。难忘年轻时在老家的张弯坡地割麦,一阵狂风吹来,把割下的麦子刮得满地,幸好还能拾起部分。
说起“算黄算割”来,还有一个有趣的神话故事。秦岭山区有一位七十多的黄老汉,种植小麦汗流浃背地劳作,但却在等麦子全黄了再割,不料一场天灾,使收成大减。他累死在山区。死后心不死,一股灵气变成了一只美丽的小鸟,飞越千山万水,叫醒千家万户:一定要“算黄算割”。真诚使它眼里流出血,口中滴出血,树稍上留下了殷红的血迹。它奉献着,都不显山露水,身子藏在茂宻的枝叶中,人们很少能看到它。而一旦人们把麦子割完了时,不再有它的呼喊,销声匿迹。我不明白,难道它跟着麦收往北飞去,可天凉了呢?难道它一直就在人们身边,换了一种叫法,那又是什么声音呢?难道它干脆闭声,那多么寂寞、郁闷。
 “算黄算割”,可爱的一种杜鹃鸟!

 “姑姑苦苦”的哭喊声
“咕咕咕”,这“咕咕鸟”的声音多么好听。不管大人、小孩,总是在跟着唱。
 然而,一则神话故事彻底改变了我的心情。相传,瑶家一女子出嫁后,谁料那婆婆水性杨花,却造谣说媳妇不贞。法官施以巧计,分别让媳妇和婆婆板打那男客。媳妇举起板子,怒气冲天,狠狠地打,十分解气,而婆婆装模作样。法官判定是婆婆所为。婆婆不死心,毒死了老公,嫁祸于媳妇,并给法官施以银两。法官自然不公,屈打成招。媳妇冤死后变成了一只小鸟,飞回了娘家。一进家门,父、母、哥、嫂都死了,只有侄子一人。媳妇嚎啕大哭:“姑姑苦苦”。哭蓦然间消失了的亲人,哭自己一肚子的冤枉,哭今后生活的茫然,越哭越伤心。
我听到的“咕咕鸟”的叫声有这么几种:
两个字:“姑姑”。叫声急促,声声不断,粗犷而单调,凄厉而宏亮。只见它每叫一声的同时,身子一跳,头一碰地。这多么像人类撕心裂肺、撼天动地、真想把亲人叫醒来的哭泣!“姑姑”、“苦苦”、“哭哭”,窦娥之冤!
三个字:“姑姑姑”。小鸟在叫时,身子、情绪比较平静,声音凄厉哀婉。这是在极度悲伤过后的缓冲,气还没叹完而较冷静。一声声“姑姑姑”,一声声“苦苦苦”,往事如烟,泪水涟涟。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仿佛是从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抽出来,释放在世间。经过死荫幽谷,眼睛因流泪而更加清晰、明亮,心灵因饱受煎熬而更加纯净、坚强。
 四个字:“姑姑一一苦苦”。回想冤气,思念亲人,抹不去的阴影,心中难以平静,声音凄厉哀婉,深沉悠远。“姑姑一一苦苦”、“姑姑一一哭哭”,听到这声音,有谁不抱以同情?
 朝朝暮暮含泪啼,年年岁岁长叹气。这就是我心中的“咕咕鸟”一一斑鸠。

特邀作者:原名  :武印堂 【现名武文】 故乡: 蓝田县辋川镇山底村山上队,1949年生,1968年入伍,1971年转业油田,初中半途,后当兵扛枪,转业油田。爱好写文章,部队、工厂锻练给了我新的生活,现退休闲赋常住河南省濮阳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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