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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面就能被人记住——记天府艺术国画家李光伟先生

 泊木沐 2022-03-29

人一生要走过多少地方啊!如果他离开了这个地方多年还能被人们记住,那将是何等幸运的事。就象这匆匆而过的光阴,如果有一个特别的日子能够永远定格在彼此的记忆里,那更是件非常幸福的事了。而我在成都的朋友国画家李光伟,就是一个一见面就能被人记住的人。

1997年6月18日重庆直辖,就在这年的冬天,一个以“国花颂”为主题的成渝两地国画展在重庆市中心的解放碑举行。这是重庆直辖后成渝两地的国画家进行的第一次艺术交流,虽然只是一次民间艺术交流,四川成都方面却非常重视,组织了以著名国画大家谭昌镕为领队的书画团,并携带各自的力作来到重庆。我是负责和参与这次艺术交流活动的报道者之一,自始至终参与了全程报道。就在这次报道中,不少记者发现,一个最年轻的国画家和他的作品格外能引起人们的注意——这个年轻的国画家就是李光伟。

那是一个相对单纯的年代。人们热爱艺术崇拜艺术,不以资历不论亲疏不分派别,一切凭作品说话。既不知道什么叫“炒作”更不懂得如何“炒作”,人们看他是否具备艺术实力只有一个参照的标准——作品。时过境迁,事隔多年,我在想,在当时这样一个名家荟萃众师云集的艺术交流活动中,李光伟能赢得重庆人喜爱的原因何在?

年龄最小显然是其中的原因之一,他在成渝两地的画家中是最年轻的,尤其在白发冉冉的老艺术家面前,一股青春的活力与垂垂暮年正好形成强烈的反差。那时的光伟刚好三十出头,眉宇之间正洋溢着青春的热情与自信。我还清楚的记得成渝双方在介绍各自艺术阵营的时候,成都方面的李光伟是排在最后一位,当初出茅庐的他恭恭敬敬为大家鞠了一躬,再抬头为大家打照面的那一瞬间,立即有人惊呼起来:“呵,成都来的这个崽儿好年轻啊!”

重庆人喜爱李光伟原因还在于他有扎实的基本功,没有一般国画家容易沾染的小气、俗气与匠气,特别是作品中透出的气象和蕴涵在其中的人文内涵,更令重庆人不敢小看这个年轻的画坛俊杰。

因为他是最年轻者,也正是因为他排名在最后一位,不少美术爱好者纷纷走在了他的作品面前。我至今还记得李光伟参展的是2幅花鸟画,其中一幅名曰《雄姿图》,一只苍鹰昂首于山岩之上青松之下,那山岩陡峭壁立,青松则郁郁葱葱。最抢眼的当属这只苍鹰了,它既实又虚,虚实之间的那嘴、那眼、那爪、那羽毛、那翅膀连同那跃跃欲试的雄姿,不仅透视出一股含蓄的张力,而且贯穿着一脉内在的气势。蜀派画家的作品以委婉风格的居多,而风格迥异的《雄姿图》很显然有别于其它,这足以令豪放自居的重庆人也暗暗吃了一惊:“这个成都崽儿好大的气魄!”

他的另一幅作品《留得残荷听雨声》是一幅典型的文人画:秋塘里数片残破的荷叶,秋风中几柄枯萎的荷枝,秋雨中一朵凋零的荷花,整个调子淡淡的,雅雅的,就象某位文人雅士在寂寞中吟诵出来的诗篇,其意境更令人寻味。

如果说《雄姿图》是以气势抢眼,而《留得残荷听雨声》则是以韵味取胜。两幅作品所表现出来的巨大反差,使越来越多的参观者走到了李光伟的作品的面前。

重庆是四川美术学院的所在地,居住在重庆的学院派画家有不少是我的朋友,学院派画家非常看重基本功,他们在看了李光伟的作品之后,不仅肯定了李光伟的基本功,还对他显示出来的艺术修养给予了不低的评价。一些老画家看到他还这么年轻,就有如此良好的艺术感觉和造诣,更是对他的艺术前景寄予了希望。

就在这次画展以后,好客的重庆人特别记住了他。在数月之后,专门邀请他和另一位成都的年轻画家杨晓亮,举办了“二人展”。如果说在“国花颂”成渝两地国画展中,重庆人初识了李光伟,而在这次“二人展”中,重庆人通过李光伟的数十件作品,对他的艺术思想,美学境界、绘画风格有了深入的认识。

也是在这次“二人展”之后,我们也成了能够交心的朋友,并对他的生世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在和他促膝谈心之中,我了解到出生农家的他,在童年和少年时期,无论是生活环境和成长条件都十分艰苦。少小离家的滋味更使他对人生的况味有了比一般人更透彻的体会:“这么小就到了阿坝少数民族地方的道班工作,人地生疏的我,整天肩挑背磨挥镐铲土,和泥泞为伴与碎石相随,个中之艰辛真是一言难尽……”说到这里,他浅浅地抿了一口茶:“人越是在艰难时世中越能萌发美好的想象,在黄沙滚滚中我希望有清澈的绿洲出现,在乌烟瘴气中我渴望有红日喷薄而出,在一片绝望中,我小时侯就立志当画家的志向反到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从他的谈话中我还了解到,1979年,他跟随著名画家邱啸秋先生学绘画,打下了很好的山水,花鸟画基础。后又于1986年,再跟随著名画家谭昌镕先生学习花鸟画创作,对他的艺术发展,特别是文化精神的奠定、艺术思想的形成,起到了非同小可的作用。不少理论学者在论及某位艺术家风格的形成时,总习惯将其人生经历联系起来一并论及,认为人和艺术创作必须融为一体,才能形成自己真正的艺术风格。我们在了解了李光伟的生世和人生志向之后,再反观他的艺术作品,会从另一个角度认识他。特别是作为一个能与他交心的朋友。

说到这里,我总是不能忘怀1999年在成都的那些日子。就在那一年,因为被一些无聊文人的恶意中伤,我的身体和心情都陷入了极差的境地。光伟知道后,立即打电话给我,约我到成都来散心。那真是一段如诗如画的旅行,我一到成都后,晓亮亲自驾车到我在成都的住所来接我,我也先后在光伟和晓亮家里作客,得到了上宾的待遇。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我在那个金色的秋天也收获着友谊。晓亮载着光伟和我在广阔的成都平原行使,沿途到处是金灿灿的谷穗,我尽情地呼吸着田野里的芳香。朋友相聚,彼此格外高兴,光伟竟亮开了他的歌喉,他的歌声和他的画作一样有特点,一听就能让人记住,一首《垄上行》几乎一直伴着我的整个行程。

何谓艺术?从某种程度上讲它是心灵的一种透视。光伟待己待人恰好证明了这一点,他对自己的艺术追求殚精竭虑,而对朋友真执坦诚。那次如诗如画的成都之行,不仅令我久久难以忘怀,同时也使我对他的艺术有了本质上的理解与认识。

真是隙如白驹啊,一晃,近10 年过去了。由于彼此之间工作、生活环境的变更,使我失去了与光伟的联系,以至于在这次四川的地震中,一些朋友居然向我打听光伟及他一家是否安然。因久不联系,竟无法给朋友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朋友问我,我问谁呢?在这个清凉的夏日之夜,还是请清风带去我的思念与祝福:光伟,你好吗?你在重庆的朋友都很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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