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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原哀歌——喜多川歌麿笔下的女性世界

 弘雅书房 2022-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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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 

 Foreword 

樱花、红枫,青石板长街,木屋纸窗,灯火阑珊处,几个浓妆艳裹的艺伎跪坐在店门口,捻着一把写满诗的折扇,挥舞着手臂,招揽着过往的人群。谁也不会想到,跪坐在店前,招揽客人的姑娘们,竟成为日本寺庙里招财猫的前身。这里是吉原,日本江户时代著名的销金窝。这里有落魄的武士,富裕的商人,掌管一方的官员,当然他们都是服务对象。吉原更多的是自小便被卖身的女子,吉原对她们而言,是无尽的地狱,是一座无法逃离的围城,是一片孤岛。在它的四周是数米深的沟壕,只有大门前的一条道路供客人进出,大门旁有一颗很大的柳树,柳树很高。春天,柳枝随风飘荡,那是她们唯一能看见吉原之外的景色了。

游女浮生,本就是浮世绘最好的内容。她们用最为浓艳的妆容掩饰背后的自我,而喜多川歌麿的作品便是要戳破这一层。他总是在画中尽可能去将女性举止与神情自然地展现出来,因此这些作品中的女性透露着一种理想化的独特韵味。本想按照喜多川歌麿的艺术生涯给各位介绍,可今日小编想聊的不仅仅是作画人,更多的是画中人。于是,借着清末驻日公使赞黄遵宪所作的四句诗,来给各位聊聊这“游女”的前世今生以及这位批判现实主义大师——喜多川歌麿。

前些天,她看见一只猫,一只流浪在吉原的猫可不多见,她想去抱,可猫咪却跑开了。因为它闻到了同伴的味道,是的,是一张包裹三味线的猫皮散发的味道,是的,那是吉原的味道。

——彦青

18世纪末 喜多川歌麿 

《艺伎与猫》

“手抱三弦上画楼”,三味线与三弦并不相同,可清末驻日公使赞黄遵宪并不知道,他只是用熟悉的事物来描述,但他知道它与她的命运纠缠在了一起。

就像近代史中,日本的命运与“黑船事件”纠缠在了一起。美国人仅凭一条蒸汽舰艇撞开了幕府统治的百年大门,一个腐朽的王朝,在那一刻被科技与资本充斥。每个腐朽的王朝总会听见农民起义者的呐喊,那种来自底层,想要破除一切禁锢的声音,引来了江户幕府的百年改革。

如同历史上那些穷途末路的王朝一样,幕府的改革算不得特别成功。商人们在改革中得到了巨额的财富,却没有获得应有的地位,一切都在变,又仿佛又没有在变。幕府里的官老爷们还是过着奢靡的生活,底层的百姓仍旧没有半条活路,吉原艺妓的三味线仍在弹“端呗”。忽然,刮来一阵风,他们管这阵风叫“元禄文化”,喜多川歌麿就便是在这阵风里成长的。

喜多川歌麿的肖像画

鸟文斎栄之笔・大英博物馆所蔵

喜多川歌麿(1753-1806)本名是源信美,幼名市太郎、永助,号石要、木燕紫屋等。关于他的出生地,由于没有充分的史料证明,至今并没有定论,可以肯定的是,喜多川歌麿的祖籍并不在江户地区。这位浮世绘画家年幼丧父,家境贫寒,但他与绘画如何结缘的都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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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4年 喜多川歌麿 《青楼十二时辰》系列

少年时,喜多川歌麿从师鸟山石燕,积累了扎实的绘画基础。至天明年间,出版商茑屋重三郎发现了喜多川歌麿在绘画上的才华,并开始资助他。喜多川歌麿正是在与茑屋重三郎的合作期间,开始建立起自己的绘画风格,即“大首绘”。随着十七世纪末十八世纪初商品经济的迅速发展,日本社会上开始流行歌颂男女爱情、提倡人性解放的“日本文艺复兴运动”,喜多川歌麿深受此种文化的影响,并逐步将自己的艺术观确立为:“具有时代特质的写实主义”。

因为喜多川歌麿自己便是出身于底层,生活于底层,所以在他的画作更偏向于生活向的描绘。例如他第一部在欧洲广受欢迎的系列版画《青楼十二时辰》,用时间作为标签来描绘十二位艺妓在某一刻所做之事。《喜多川歌麿—青楼画家》,这是第一本在西方发行的有关日本艺术家的专题1891年,法国人埃德蒙·德·龚古尔出版了《喜多川歌麿—青楼画家》,这是第一本在西方发行的有关日本艺术家的专题著作。这本著作不仅仅在像欧洲展示日本美人绘的独特东方韵味,同时也在展示一个地方,那就是吉原,一个被日本幕府承认的官方性交易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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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2-1793 喜多川歌麿 《妇人相学十体》

分别为 《吹噗乒的少女》、《吸烟的女子》、《打阳伞的女子》、《浮气之相》、《面白相》

与《青楼十二时辰》同时出版的还有《妇人相学十体》,当它们同时出版时,人们很好奇这两组版画之间有什么样的关系,例如是否存在上下集关系,版画的标题的装饰性等问题。我们可以看到喜多川歌麿进行了多方面的努力,虽然两个系列的版画在风格上是比较统一的,但在《妇人相学十体》中,喜多川歌麿开始尝试用半身像的布局,并且在画像的背景上涂上一层粉红色的金属质地的云母粉,来衬托主角细腻红润的肤色。像是给画作上的人物又重新画了一层妆容,喜多川歌麿将装饰性放在了首位,同样也引起了日本绘画风格的转变,也是喜多川歌麿艺术生涯的转折点。

无论是怎样的奋斗与成功,无论何等的痛苦和磨砺,都会很快渗入浪涛中,就像水墨颜料泼洒在纸上

——《艺伎回忆录》

笔者很奇怪,为何喜多川歌麿的美人绘作品中的女性仿佛千人一面?是基于一种程式化的绘画技法?这些女人好像是面纱之后的幻影,虚幻而又真实。她们面无表情,仿佛对一切都无动于衷。

不知道喜多川歌麿是如何走上这条道路的,笔者不是指的绘画,而是美人绘这条道路,或许在当时的美人绘比较畅销吧。作为一个画家,想要谋生就要跟着市场走。在《妇人相学十体》中,喜多川歌麿创造了一种独特的技法——在画中添加其他亮光材料,也正是这一技法使得他的美人绘震撼了江户时代的雇主们。

在《妇人相学十体》大获赞誉后,喜多川歌麿根据买家的需求,开始精心制作传统艺术作品,并在公众中产生了强烈的反响。十八世纪末期,“大首绘”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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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3年 喜多川歌麿

《青楼仁和嘉女艺者之部》系列版画

英国国家博物馆藏

喜多川歌麿在1793年创作了《青楼仁和嘉女艺者之部》系列版画,这系列版画共4张,算得上是“大首绘”的早期作品。在这个系列的画作中喜多川歌麿将画中人按照金字塔形排列,以模仿佛教中经典的三人合一的场景。在第一幅画中,三位艺伎扮演“唐人、狮子、相扑手”,准备在一个叫仁和嘉的节目上献舞。仁和嘉节一般于每年的第八个月份在吉原街道上举办。中间的艺伎应该是扮演唐代的中国人,可她们对于中国的认知并不清晰,扮演者看上去像个韩国人。右边的艺伎扮演狮子,手中拿着一把扇子,左边的艺伎扮演相扑手,手中握有一把未出鞘的刀,三位艺伎都在为演出做准备,她们的眼神专注,从各自摆出的姿态可见她们已经沉浸在角色之中。  

1793年 喜多川歌麿 

《当时三美人》

托莱多艺术博物馆藏

而喜多川歌麿最有名的“大首绘”应该是这幅《当时三美人》版画了,当然有的书上也将其称之为《宽政三美人》。《当时三美人》同样采用了“金字塔”式的格局,右下角是难波屋北,左下角是高岛久,中间上方的是富本丰雏。在这幅画中,每个人物的特点可以从各自脸部神情细节、与嘴巴尺寸成比例的鼻梁曲线中得知。另外,下方两位艺伎的服饰上泡桐花和樱花也是这幅画独特的标识。优雅的举止和风情万种的神情也是16岁的高岛久肖像中特有的元素,她也是1793年吉原最美丽的艺伎之一,她在15岁的难波屋北都被批注在三折画的顶端,她们是同一年年画的主角。

1793年 喜多川歌麿 

《难波屋北》

夏威夷,檀香山艺术学院

1792-1793年 喜多川歌麿 

《高岛久》

英国国家博物馆

在这一组版画中,我们可以看到喜多川歌麿与其他人合作的迹象,例如画面背景中的条幅诗句。这两幅诗句分别为空花忠礼和桂眉住完成的,并不像之前的画作,利用空白处题诗,从而达到诗画互助的效果。喜多川歌麿只给合作者一部分区域来进行书写,而诗句的内容也最多是对于画中人物以及背景的介绍。笔者也比较好奇地去查询了这两位题诗者的信息,却无从查起,可能这也是喜多川歌麿给他们画上框框题诗的原因吧。

虽然“大首绘”给美人绘带来了一种全新的呈现方式,但同时也给绘画者带来了一些困难,便是需要高超的技艺去表现面部与布料纹样与肌理。“大首绘”即使是带来了局部特写,但是在尺幅上也难以与全身美人绘相较。

18世纪中期  喜多川歌麿

《浮生八景》

史密森尼国家亚洲博物馆藏

那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喜多川歌麿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浮生八景》。这幅版画采用了一个条幅状的画纸,我们今天在手机上看这样的画作是仿佛是量身定做。也许原先的画作并不是这样的,也许经历过裁剪,后装裱成这样的形式,下面的这张《男人和年轻女人拿着球玩耍》确实能够说明这个问题。

18世纪中期  喜多川歌麿

《男人和年轻女人拿着球玩耍》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这幅作品与前一幅《浮生八景》虽然在名字上并不能形成鲜明的对应,但是在画作的内容中却能够感觉到可能是一个系列题材的版画。当然,笔者还是很想吐槽《男人和年轻女人拿着球玩耍》这幅画作的名字明显是因为画作中的文字不能提供命名信息,然后外国人根据画面内容来制定的名字,但实在是略显直白。

在这一主题中,我们谈及了许多关于喜多川歌麿的“大首绘”作品及其简析,那这与我们之前所提的“吉原游女”又有何关系。是的,这也是笔者这篇文章为何写到一般难以下笔的原因之一。我们可以想到在一个不幸的年代,喜多川歌麿捕捉了吉原里游女的不幸,我们将喜多川歌麿看作是批判现实主义的大师,可他并没有特别如何地去表现吉原游女的不堪。那他有什么能被称之为日本浮世绘里的批判现实主义大师呢?

1797年 喜多川歌麿 《妇人泊客之图三联画》

华盛顿国会图会馆

不是没有提,而是隐晦地提及,而且时刻在提及。在提及“大首绘”之前,笔者提及过喜多川歌麿美人绘的成功,转折点便在他使用了亮光材料来装饰画面。这在清代漆器中较为常见,我们管这种工艺叫嵌螺钿。在未干的黑色大漆上贴上雕刻好的螺钿,美丽的图案随着一块块螺钿贴合逐渐形成,随着光线的转移,我们能看见彩色的光从上折射出来。

1793年 喜多川歌麿 

《歌撰恋之部》

华盛顿国会图书馆

艺伎则像是螺钿上折射出的五彩斑斓,她们从小就被训练成男人心目中“妄想”的样子。涂上过度的白面朱唇,束上十二重清雅和服,将头发挽作堂皇扇髻,艺伎成为一种符号。“悲伤”与其绑定,她们的脸就应该像一张没有丝毫变化的面具。喜多川歌麿不喜欢这样,于是他的美人绘上出现了惟妙惟肖的神情,那是艺伎内心的一种折射。

在喜多川歌麿作品中,我们发现了许多场景式的绘画,这可以看作是他在“大首绘”之后的另一种尝试。或者我们用另一种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喜多川歌麿的视角从游女身上移开了。1803年-1804年之间,根据冈田玉山的图书《绘本太阁记》中所载,喜多川歌麿创作了一个由5幅作品组成的系列版画。这个系列是按照时间来排列的,尤其是《真柴久吉》,画的其实是丰田秀吉与他的两个随从。1804年5月,喜多川歌麿被捕,先后被判入狱3天,后又判入狱50天。画家和出版商守屋杉村的罪行在于触犯了当时在全日本发布的法令——禁止图文艺术与通俗文学涉及反政府的话题。

1803-1804年 喜多川歌麿

《真柴久吉》

英国国家博物馆

宽政时期(1789—1801年),政府大力倡导改革,出版业也受到了波吉,以至于从1790年其,政府禁止出版界不正当使用时下时间和历史事件作为出版题材。另外,政府还禁止使用一些奢华的材料进行出版。1791年起,当局政府将这一规则运用于所有的艺术品。茑屋重三郎和山东京传因1791年元旦出版的三册洒落本(多记载吉原淫乱生活)而触犯法律。

喜多川歌麿也受到了影响,他停止了为诗集做插画的工作,也停止了春画的创作,转而投入美人绘的创作。当时,美人绘也受到了政府的管控,1793年-1796年间,禁止将模特的姓名标注在画上,而过去出版商和画家都习以为常。1796年,还禁止奢华浪费,喜多川歌麿的美人绘正是采用昂贵的珠粉才获得成功的。

1793年 喜多川歌麿 

《扇屋内春日野》

自此之后,喜多川歌麿的“大首绘”作品开始逐渐减少,慢慢增多的确是场景式的描述。从纯粹性的肖像画转向了带叙事形式的场面绘画,还记得那些带诗句的美人绘么?那些诗句便是画作的叙事性的体现,同样在喜多川歌麿黄金时期也有许多不带诗句的画作,可以证明他并不在乎画面中的故事性呈现。也许,幕府对于画作的制裁令他转向了这种戏剧性场景的描述。

1793年 喜多川歌麿 

《十一段目》选自《见立忠臣藏》

这种转向在他的作品中得以体现,或者可以说这不仅仅是一种转向,更多的是一种痴迷。在喜多川歌麿的作品中,自画像一直而言比较罕见。而在1793年左右,他便一下子画了两张这样的作品。《十一段目》是选择《见立忠臣藏》系列版画中的一张,而在这幅画中,喜多川歌麿在扮演《忠臣藏》中的一位人物。与前文的《喜多川歌麿像》差距还是蛮大的,可能这就是眼中的自己与别人眼中的自己的差距吧。

1800-1801年 喜多川歌麿 

《神的节日三联画》

华盛顿国会图书馆

当然,喜多川歌麿也因这一列的版画入狱,并在出狱后两年内因病去世。笔者也在感叹喜多川歌麿为何在最后的两年里创作了如此多的,带有政治喻味的作品呢?是因为他最终发现底层人民的生活不堪是因为这个腐朽的王朝,还只是因为政府的一系列改革与规定断送了他的谋生之路。这些我们都无从知晓了,虽然这些画作在当时被禁止,很庆幸的被流传下来。

1793年 喜多川歌麿 

《画》选自《琴棋书画》

英国国家博物馆

那这一切真的像喜多川歌麿想的一样吗?是腐朽的王朝思想导致了底层的生活不堪,是腐朽的制度造成了日本吉原以及新吉原的产生吗?今天,笔者就带着各位溯源日本游女产生的根源到底在哪里?或者说为什么日本会产生如此荒诞的文化?

在电影《艺伎回忆录》中,当小百合成为京都最为耀眼的花魁后,竟然用处子之身去报恩,这实属荒诞。荒诞的不仅仅是这件事,不仅仅是艺伎这个职业,荒诞的是这种日本文化。于是,笔者便找寻各种资料来答疑解惑,也就有这“荒诞篇”。

1796-1797年 喜多川歌麿 

《白打卦》选自《锦织歌磨行新模样》

纽约市图书馆

笔者之前一直将艺伎定义为一个悲剧人物形象,这无可厚非。而笔者一直将这种悲剧性视为历史制度的问题,是因为不健全的社会制度才导致吉原的产生,当然就被官方承认的,它还是比较罕见的。可当笔者看完一系列资料之后,才发出那一声惊愕:“荒诞的不是艺伎文化,而是日本文化。”

故事需要溯源到神道教,众所周知,神道教是日本独特的宗教,是一种综合了其他宗教而形成的。“天皇信佛法,尊神道。”那这种自上而下的信仰到了民间却与巫术融合在一起。而巫术的“表演者”即巫师,缘于日本在古代社会结束前的原始社会制度,在“鬼神”面前,女性被给予了更高的期待。于是在许多巫术表演中一般均已巫女为主,而在中国三国时期对于日本的记载中,日本的国王便是女性,女王叫做卑弥呼。女王同样还有另一个身份,便是女巫。

1800  喜多川歌麿 

《打伞的女子》

弗里尔艺术画廊藏

大众们都认为日本的艺伎文化起源于日本的江户时代,其实真正的源头在绳纹时代。在日本古代之前,女子成年后就有巫女的资格。那时的人们认为:家里的女儿成年后,就获得侍奉神灵的巫女自个。此处的神灵既包括祭祀活动中的神灵,也包括对祖先从百而来的神灵。她们不停地聆听神灵的神谕,并负责将神谕传达给家人,以确保家人的富贵平安。

为此她们也要经常举行巫术活动,如家人出远门,会在他们的衣服上系上自家神灵的串珠在男性的衣服上。当然,这是比较正常的行为。还有一条无法理解的习俗,那就是巫女举行的集团祭祀活动,当有来客时,她们需要迎接来客,并与其共枕一夜,在天还未亮起前送别宾客。而这源自于一种原始神祇信仰:为了确保家人富贵平安,就应该在祭祀活动的夜晚好好侍奉从远处来村庄的宾客。不仅要给宾客提供盛宴,用“歌舞”娱乐,有时还要从本村中选出才色兼备的女性与宾客共枕一夜。

1793年 喜多川歌麿

《青楼仁和嘉女艺者之部》系列版画

英国国家博物馆藏

而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坚信,女性是家族中侍奉神灵的巫女,而才色兼备的女性更是集团中侍奉神灵的巫女,通过侍奉宾客,她能将平时侍奉神灵得到的“魂”赠与宾客。那个时候的人们认为人类活力的根本就在于“魂”。

人们认为“魂”会随着时间而衰减,而只有不断往“魂”中注入活力,才能保持身体健康,这样做法被称之为“镇魂”。宾客之所以能够获取巫女所提供的“魂”,说明宾客旅行了去年为集团带来农耕丰收的承诺,这样的往复才能保证集团获得源源不断的食物来源。

1797年 喜多川歌麿

《满堂的大木屋》出自《五祭花之争》系列版画

668年大兄皇子即位,是为天智天皇。其结合了本国的国情,引进了唐朝体制,制定了律、令,建立了律令社会。虽然王朝更替,继承巫女作用的女官却不断在延续。此时的女官是一个综合的称呼,于宫廷或者王公贵胄认知的女性官员的称呼。在皇室中,负责侍奉天王大神的女性皇室成员被称之为“斋王”,而“斋王”的选择方式则是从未嫁的内亲王中占卜选出。

女官的出现一方面是为了帮助亲王、天皇管理一部分事务,而另一份使命则是增强:天皇或者亲王获取“大和魂”,而这种“大和魂”的获取也是为了增强主人迷倒女性的“威力”。每年朝廷会敕令全国进行选拔优秀女性进入宫中任职、府中任职。于是,女官文化便沾染时代特征,开始向高雅、有才、“好色“发展,同时这也是艺伎在古代社会的特征。

葛饰北斋 《白拍子》

随着平安朝后期战乱的盛行,古代社会日渐崩溃,王朝时代逐渐开始中介,古代前神祗信仰下的代表——女官开始淡出视线。

“白拍子”此时便出现了,“白拍子”本是歌舞的一种类型,也指女扮男装。穿礼服、戴黑漆帽、佩太刀、表演的舞姬。因为朝代更替,战乱频繁,她们流窜于交通要道,用歌舞来营生。当然,后来也有卖身的。白拍子还是继承了巫女的表演,将“魂”收集起来,再通过卖身的方式让宾客获得“魂”。缘于女官的高雅以及王朝社会的“好色文化”也传递给了男性的“好色”。

1804-1806  喜多川歌麿

《弹奏三味线的美人》

波士顿美术博物馆

1617年,吉原作为江户唯一的花柳巷得到了政府的认可。从艺伎的一系列发展发展来看,这份文化的荒诞源于文化更迭的错位。

 结语 

Epilogue 

“手抱三弦上画楼,低声拜手谢缠头。朝朝歌舞春风里,只说欢娱不说愁。”吉原,终究是日本历史文化的产物。而日本文化对其的美化也实属荒诞,那传统真的可以一成不变吗?

当然,日本总是以一种孤芳自赏的姿态看待自身的文化。我们现在并不知道当年喜多川歌麿制作这些画作的原因是不是仅仅是为了谋生?从文献记载中我们丝毫找寻不到任何答案,也只有基于画作的猜测。或许喜多川歌麿也曾受到上述日本文化的影响,他在画春图时候也怀着一种神圣的态度,这些我们都不得而知。

可正是因为喜多川歌麿这些画作的存在,我们才能跨越时间去观察那个时代的吉原,那个时代的游女。

参考文献:

[1]王姗姗. 喜多川歌麿美人画造型研究[D].安徽大学,2021.

[2]童军.中日女性题材绘画之审美比较——以顾恺之与喜多川歌磨为例[J].明日风尚,2020(20):89-90.

[3]胡欣桐. 陈洪绶与喜多川歌麿绘画中女性形象的比较研究[D].吉林艺术学院,2017.

[4]王焕.唐寅仕女画与喜多川歌麿美人画比较研究[J].美与时代(中),2016(08):111-112.DOI:10.16129/j.cnki.mysdz.2016.08.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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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雷礼锡.诠释的魅力:游女文化的审美主义生成[J].湖北文理学院学报,2015,36(09):5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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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杨保红,郭章.浅谈浮世绘中美人绘大师喜多川歌麿及其作品[J].艺术与设计(理论),2010,2(07):263-265.DOI:10.16824/j.cnki.issn10082832.2010.07.0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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