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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自然活法》三十讲(1):仁爱是感觉

 启明灯 2022-03-29


△左滑图片有惊喜

亲爱的灯芯,

吉祥如意。

当下,

您的感觉如何?



《传习录》第93条

【原文】

问:“程子云:'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何墨氏兼爱,反不得谓之仁?”

先生曰:“此亦甚难言,须是诸君自体认出来始得。仁是造化生生不息之理,虽弥漫周遍,无处不是,然其流行发生,亦只有个渐,所以生生不息。如冬至一阳生,必自一阳生,而后渐渐至于六阳。若无一阳生,岂有六阳?阴亦然。惟其渐,所以便有个发端处;惟其有个发端处,所以生;惟其生,所以不息。譬之木,其始抽芽,便是木之生意发端处;抽芽然后发干,发干然后生枝生叶,然后是生生不息。若无芽,何以有干有枝叶?能抽芽,必是下面有个根在。有根方生,无根便死。无根何从抽芽?父子兄弟之爱,便是人心生意发端处,如木之抽芽。自此而仁民,而爱物,便是发干生枝生叶。墨氏兼爱无差等,将自家父子、兄弟与途人一般看,便自没了发端处。不抽芽,便知得他无根,便不是生生不息,安得谓之仁?孝弟为仁之本,却是仁理从里面发生出来。”

01

尊敬的各位长辈、各位前辈、各位同修,大家上午好!

我们又开始学习《传习录》了,这一讲《传习录》我们讲的是第九十三条。

问:“程子云:'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何墨氏兼爱,反不得谓之仁?”这么一段对话。

这是学生问呢,说程子——程子是讲程颢,二程里面的程颢。说程颢讲“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其实我们在上一讲,八十九条里边提到这一句话。

八十九条里边讲,说“自'格物’'致知’至'平天下’,只是一个'明明德’。虽'亲民’亦'明德’事也。'明德’是此心之德,即是仁。'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使有一物失所,便是吾仁有未尽处。”上一讲我们讲到这个。

程颢的这一句话里面他怎么说的?就是关于“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这句话怎么说的?这句话的原话是:“医书言手足痿庳为不仁,此言最名状,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莫非己也。

“医书”,就是医学书籍。上一讲我们也翻译过这句话,字面意思就是,医书上讲“手足痿庳”,就是萎缩麻木,这种状况就叫“不仁”。其实这个状况呢,特别善于描述什么叫“不仁”。对“不仁”的这个描述,描述得其实是很准确的,特别特别善于描述。

说“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我们不仁的人啊,就是我们讲内在不通达,再讲一个好懂点的话,咱们老讲“心里面堵着呢,心里边堵着呢。”就是你这个人的灵光打不开。为什么打不开呢?因为心里面老堵着,叫“不仁”,就是那个“仁”的感觉没出来。

所以他讲手足萎缩麻痹,叫“痿庳”。咱们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嘛,“麻木不仁”,就是你是麻木的。说明什么?说明你这个人是不通的。

所以这儿就讲,通了的人是什么样子呢?“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他看着谁都一样,天地万物是一体。“以天地万物为一体,莫非己也。”他把任何一件事物都能感觉到是自己的一部分。这是个体验,这个地方不是个信念系统,明白吧,不是个信念系统。

我们过去可能很多人都认为这是一个信念系统,就是我学了以后,我对待天地,我对待所有的人什么什么的,对待众生,对待万物,我都是用博大的爱——我要爱你们,爱你们……这个是信念系统。就是你有一个概念,有一个东西要强调,说我要如何如何。

但是实际上,这是个体验。爱的感觉升起来的时候,就是这个人开始通的时候,他会有一个真实的体验,觉得天地万物真是跟我是一体的。是这么一个情况。

02

学生这儿问阳明先生,他说“程子云”,程子讲这一句话。

程子云:'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程子不是这么讲了么。

说“何墨氏兼爱”,墨氏是讲墨子,讲墨家。墨家讲的叫“非攻兼爱兼爱非攻”嘛。什么意思?“兼爱”就是所有人我都爱;“非攻”是谁我都不攻击,我不和所有的人对立,谁我都爱。

这个学生问呢,说为什么墨氏讲“非攻兼爱”,可是他这个状况不叫“仁”?你想,说“以天地万物为一体”,人家墨子跟谁都不攻击了,怎么就不是“仁”呢?

我想,这个话题如果真拿出来的话,可能也会困惑一些人。其实很简单,所谓这个“仁”,它指的是什么?它指的是感觉,它不是指的行动。

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比如说咱们作为家长,你这个孩子犯错误,你要不要揍他?你肯定要揍的呀!你说:“哎,我要仁,这是我的孩子,宝贝,说成啥我也不打。”那你就把他害死了,你这反而是不仁。对不对?

所以不在行动上,是在讲你的心。这个时候呢,这个学生确实是把观照力观照到行动上了,他还是认为行动是真实的,所以他就会问,说“为什么墨氏兼爱,反不得谓之仁?

先生曰:“此亦甚难言。”说这个话我可不好给你解释,很难解释,很难讲。

须是诸君自体认出来始得这句话一翻译过来,就是说诸位,你们每个人呐,你什么时候自己有了体验了,你就知道啥意思了;你感觉出来了,你就知道啥意思了。所以这句话马上你就明白了,讲的是感觉,讲的不是逻辑,不是信念系统,更不是行动。

03

仁是造化生生不息之理什么意思呢?“造化”就是说宇宙万物嘛。“生生不息”是啥意思?就是它一直自动在那个地方发展呀,壮大呀,变化呀,它一直在那个里面是这个样子的。“不息”,从来没停过。

仁是造化生生不息之理。”说宇宙万物的运行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这个“仁”的理。就是它运行的这个原则。就是这么一个东西。

虽弥漫周遍,无处不是。”说这个理呀,无处不在。任何的维度、任何的空间、任何的时间都是它在作用——“弥漫周遍”

但是呢,“然其流行发生亦只有个渐什么叫“流行发生”呢?就是这个东西开始运动了,开始起作用了。发生了,作用就开始显示出来了。

流行发生亦只有个渐。”“渐”是什么意思?苗头,它只是给你起个头。我们讲循序渐进,慢慢慢慢地来的,它就给你开一个头。就像那个种子,种子你放进去,它就给你暴个芽,剩下的事情它是逐步成长起来的。

所以他又讲,说“亦只有个渐,所以生生不息。”正是因为它开了头了,给了个苗头,所以它才开始生生不息。

根据2020年4月29在太原市百花谷的讲座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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