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往事|仲尼门下,弦歌不辍 江雁 ![]() (仲尼琴) 各地孔庙里,常见如此碑刻和绘画:孔子端居杏坛抚琴,众弟子列坐或围在旁边静听,神情专注,态度恭敬。据说,这是孔子以弦歌的形式,授课讲学。 诸生除丧抚琴 子张,子夏,闵子骞等人,也都是孔子十分喜爱的弟子。 子张服孝期满,孔子递给他一把琴,让他弹奏。子张调了调弦,让声调变得和谐起来以后方才开始。一曲既罢,音调悠然,孔子很满意。子张躬身对孔子说:“乐是先王制定的礼仪,我自然不敢懈怠!” 子夏除丧之后来拜见孔子,孔子同样也递给了他一把琴。子夏调弦之后,却并没有使乐声和谐,弹奏出的声调也不符合韵律。孔子问他原因,子夏起身对孔子说:“对不起老师,因为我还没有从丧亲的悲哀中解脱出来,先王制定的礼节,我是不敢超越的啊!” 闵子骞以孝顺闻名,守丧三年之后来见孔子,孔子同样也递给他一把琴,让他弹奏。非常的悲切,闵子骞没有弹完就站起来说:“这是先王制的礼乐,不敢弹的太过悲伤。” 孔子说他是个君子,表扬他为了遵照礼乐,没有尽情表达出哀思之情,便结束了弹奏。 古人服丧结束,必须弹奏不加装饰的素琴,以此来表达哀伤该停止了。子张、子夏和闵子骞三个人,行为固有不同,但在恪守礼乐上,却是秉承了同样的态度。 关于闵子骞,还有一段往事。 有一次,孔子在屋里休息的时候鼓瑟,在门外的闵子骞听到了孔子的琴声,很诧异。他对曾参说,以前老师弹琴的声音非常清澈,那是合乎至道的琴声。可是今天,他弹奏出的却是幽沉的声音。幽是由于利欲熏心而发出来的,沉是由于贪得无厌而发出来的。老师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子路登堂未入室 《论语·先进》中记载,某日,孔子听到子路弹琴,为他音乐里的肃杀之气儿感到恼火。不同于平常孔子对其他弟子的循循善诱,这一次他狠狠地把子路批评了一番。他说,子路弹瑟不合雅颂之道,心中无中和之气手上无温和之举,分明练习的是亡国的曲目。如此弹琴,怎么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呢?
万世言孝称子舆 子舆,就是前面说的曾参。孔子曾经专门为他写了《孝经》。 曾参和他的父亲曾皙同属孔子门下。 史书中有这样一个故事,曾参小时候栽瓜苗,不小心把根弄断了,曾皙很愤怒,就打了他,差点把他给打死了。许久以后曾参苏醒过来,起身对父亲说:“刚才我做错事情,父亲您用力教训了我,不过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于是他就回到房里弹琴,好让父亲知道自己没事,以免担心。孔子听说这件事以后,很愤怒。他说,虞舜侍奉父亲瞽叟的时候,小棍子打就等着,大棍子的话就跑掉,所以不会瞽叟不会犯不父之罪。曾参却一动不动等着被父亲狂揍,这不是要陷父亲于不仁不义吗? 曾参听说以后,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赶紧登门向孔子致歉。 曾参曾写过一首琴曲——《归耕曲》,歌词里说:“往而不返者,年也。不可得而再事者,亲也。”犹可见他侍亲至孝,所以常被后人称颂。 除了上述诸人,还有一个叫宓子贱的人,也值得提一下。 宓子贱名不齐,曾担任单父(今山东菏泽单县)宰一职。任职期间,他日夜弹琴,足不出户,可是单父却被他治理的很好。后来接替他的是巫马期,则是日夜不停的忙碌,也将单父治理的非常好。 这两个人,前者是用人,后者是用力,用力的人是非常辛苦的,用人的人则很安闲,这就是其中的不同之处。 然而,宓子贱真的只是会弹琴而已吗?其实他应该是通过音乐来让自己平心静气,也通过琴音的变化来了解政治教化吧!心气平和,郑校开明怎么会治理不好呢?所以连孔子都称赞他,是一个贤明的君子。单县至今还保存子贱祠和琴台。 孔子把古琴当作教化大众、寄托自己精神情感的道器来看待和喜爱,所以他的弟子们对于古琴的喜好和研究自然也不会太过肤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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