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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良 | 一块顽石,悸动生命的幽情

 二闲居 2022-04-03

赏石,不在物,而在境。不必名园佳构,不必名石奇珍,不是赏出奢侈、名贵,而是赏出一片自由愉悦的心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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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灵的吞吐中,人与微不足道的石头,也可以组成一个大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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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有玩石的传统。唐人已爱石成癖,白居易爱太湖石,“待之如宾友,视之如贤哲,重之如宝玉,爱之如儿孙”。此风至宋尤盛。曾几说:“闲居百封书,总为一片石。”一片石几乎使他的生活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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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芾爱石一生“癖在泉石终难医”。他在涟水做官时,藏在书屋玩石不出,按察使杨次公去见他,劝他不能以石废事,米连取数石,一石比一石妙,玲珑可爱,在杨面前翻来翻去,并说:“这样的石头,我怎能不爱。”杨最后实在忍受不住,说:“非独公爱,我亦爱也。”从米手上夺一石,上车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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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坡为他收藏的爱石“小有洞天”石,做了个香木底座,座中藏香炉,正对着岩岫的孔穴间,每焚香,香烟由石穴中穿出,产生出烟云满岫的感觉。后来这块太湖石到了黄山谷家,黄山谷的后人将它当成了家传供奉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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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无石不秀,斋无石不雅。”石和中国人的艺术生活有密切的联系:一片顽石,成为几案上的清供;叠石成山,成为园林营造的基础;盆景是园林艺术的扩大化,也与石密切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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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爱石,赏它,玩它,品味它,将石当做朋友,甚至当做自我生命的象征,以石来安慰心灵,并通过石头来看宇宙人生的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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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顽然不动,无声无息,而人则经常被困境所缠绕,观此石,时而升起对生命理想的驰骛。有一句流传久远的赏石名言叫做“千秋如对”——石者,永恒之物也,而人只有须臾之身,以须臾之身独对千秋之石,油然产生对自我生命的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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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松江艺术家莫是龙说:”石有白玉姿,人是青霞客。在文人的心中,石兴人哀怜之叹息,也能振刷人的精神,人与石相与缱绻,自有无边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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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赏石总结瘦、漏、透、皱,或以清、丑、顽、拙评之,或谓之苍、雄、秀、深等等评语,与其说是品石,倒不如说是品人,通过自然的石头来品味人生,品味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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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石头被人的温情拥抱,一块顽石,深动人的幽情。

美石共赏,美文共享。不论文、石,一以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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