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阅历的增长,我们对于事物的认知也不断地在我们脑子里增殖和爆炸,特别是在知识指数级增长的时代。所以,你要想想,你的语言是否还能跟上你的认知?你的表达如果无法跟上你头脑,那么你的思维就会陷入停滞,阻塞。在初中,作文里混混沌沌地表达一点青涩的情感,思维只要还过得去就行。而到了高中,世界在我们眼前是一种急速地不断打开的状态,没有“概念',你根本跟不上。 ![]() ![]() 大家会发现,几乎所有高中作文题都会以”大白话“的形式出现,但是命题者总是让你感觉到这种”大白话“比理论更难懂,你可以读懂卷面上的每一个字,但是当它组合起来的时候,溢出字面的深层蕴藉就如同风筝一样不好捕捉了。为什么会如此?因为越简单的字眼它越不能给你提供观念,反倒是容易让你陷入无尽遐想,这就是语言的深层机制,这里不赘言。相反,那些概念化的表述虽然乍一眼看上去非常艰涩,但是一旦你洞穿它的意思,你就能得到思维的飞跃,因为这种表述是在直接给你提供理解方案和认知角度。简单说,语言的功能也是有分类的。 语言学家雅各布森曾经将语言分为两类,日常语言和诗性语言。在他看来,诗性语言就是让语言最大限度的偏离实用目的,指向语言自身,最大限度地发挥语言艺术本身的功效。这里林老师简单解释一下,日常语言所谓的实用性就是它是一种指示外物的工具,比如:我要吃饭,我要出去跑步,天变暗了,下雨了,草绿了。这些表达中,语言通常就是用来指示外物的,让我们认清外部事实的。但是在诗歌或者像在文学性很强的散文诗当中,我们会发现词语本身成了被表现的对象,所以即便某一首诗歌我们所有的字词都能单独认识,但是往往无法一下体会它的整体意思。这是为什么呢?因为这种诗性语言展现了语言的另一部分特性,含混性,多义性,话语蕴藉性,简单说,意味深长感就是来源于语言的这一部分特性。 我们反过来看看今年各省市的一些作文题,全国甲卷的“可为与有为”,浙江卷的“得与失”与人生,全国乙卷的“强与弱”,北京卷的“生逢其时”。有哪一个题目的题眼从字面上你会看不懂呢?没有,但又有哪一个你从字面上就能立马找出自己可以下笔的主题,我相信绝大部分同学没有这种能力。为什么?因为大部分同学下定义的能力太弱了,敢于提出概念并分解概念的能力太弱了,导致他们在那里原地打转,写到最后一段还不知道自己在写啥。 不要小看高考作文题的用意,这几年来,虽然高考作文对文学性的强调愈发被思辨性所取代,但不代表不再强调了,题目用诗性,文学性的方式呈现,至少还是拦在你眼前的第一道坎。我们往前推几年,2019年江苏的“物各有性”,乃至2007年浙江卷的“行走的消逝中“,看看以前题目的文学鉴赏难度,我们当下的题目已经是小巫见大巫了。 做”概念“就是在题目给予你的不确定性中选好角度,勇敢地对它做一个你认可并能言之有理的定义,当然,你必须结合题目的大背景。 ”概念“就是人类对庞杂知识当中有相同属性和特性的一类事物或者观念所做的系统诠释。比如今年浙江卷当中的把“得与失当成人生的终点”,我们就是要先把文学语言转换成概念语言。 如何转化,步骤有两个,一是先把带有文学语言的“题眼”,“得与失”转化为有修饰性的、带有形容词副词的以及有宾语的句子,逐渐把朦胧的文学性的题眼具体化明确化。获得了还有丢掉了,得到了什么东西,失去了什么东西。我们怎样得到,又会怎样失去。好好地在脑子里去阐释它们。我们头脑里慢慢会发现我们心中逐渐展现出那种商人般的精明,也出现了那种得失带来的阵痛感和无奈,又同时发现我们无法回避它,它烙在我们内在生命的每一个角落。“得与失”也就具象化具体化了。 二是下定义,下定义就是把主谓宾结构搬上来。把得与失当成“终点”,“终点”的定义是什么?终点就是我们人生的最终指向,终点就是我们人生的总清算,总目标,那你把计算“得与失”当成人生的总目标总结算。不就意味着你把人生当成一场交易和生意吗。这样定义不就出来了。出来之后,后面顺着这个定义往下论述,论述这个定义的好与坏,论述它的意义。就比你混混沌沌地硬凑字数要好的多了。 虽然“概念”并不是全能的,它局限性很大,经历生活的残酷后,如果还只知道用概念去理解世界,那就是你的错了。但至少它在提升人的认识能力的水平方面有很大帮助,科学研究也不能没有以概念作为基石的理论。它能引导着你的思路,浓缩你头脑里的思想,让你不再昏昏沉沉地写到文章最后一个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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