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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中国最美亲情文学大赛】参赛大展:​张伊露

 世界文艺图书馆 2022-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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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盐味的夜晚
张伊露

黑夜里的花,也一样是春天的花。黑夜寂静,晚风一吹,又是一片花瓣掉落到了泥土间。花瓣们用尽自己全部的身体来亲吻这个世界。白日里热闹惯了的树先生弯弯腰,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是时候该歇息了。远离白日里那聒噪的声音,世俗的一切。树就该有树的气息,绝不染上那香水味儿。
窗内的我依旧遨游在深夜的大海中,无尽地沉落着。我在夜晚的潜水艇里面,追踪着墨水瓶里面的蓝鲸,我的脑袋里面伸出千千万万的海带。在无尽地摇摆着,黑板上的代数方程同它一起摇摆着。就当代数方程乱套吧,所有的方程都乱套。这是属于我的王国。我能在珊瑚礁上睡觉,到海底深处游泳。同样我还能听到海面上的声音--门外的脚步声,迅速浮出水面。我能一边随意应和着父亲的关心一边在海底里漂浮,谁也管不着我,谁也捉不住我。无数个世界任凭我随意出入。
光能折射进入海洋,光也一样将房内的光透着门缝偷偷泄出门外。我听见杯子拿起放下的声音,这是杯子的途径。可我也一样深知父亲的语术途径,“孩子,该睡了!时候不早了!”然后转身回房。这是父亲日复一日的语术,是日复一日,和晚上十点钟声一样准时。我用鼻子里的气随意应和着父亲。海底的已经不够我自由呼吸,屋内的白织灯吸走了可怜的丁点儿氧气。其实也远不止这些,母亲的叨叨更是致命一击的吸氧元素。游走在海岸的我,似乎摇晃在两个世界里。
或许我该跟树先生好好聊上一场,他讨厌白日人来人往,当他嗤之以鼻那净顾着欣赏白日阳光下花的人们时候,倒颇有同感。并不是只有白日的花才会释放出那刹那灿烂的光芒,黑夜的花自然有着她的独到之处。白日的我倒在叠叠高的书本山里,山中寂静。我行走在山里,有张地图门儿清的摆在我心里,就是说心中有谱吧。这么暗自想想,到有点探险家的感觉了。“轰”的一声,山塌了,我惊了。山外来了恶魔,从黑板里走了出来。
我心里一震,地图被无尽地撕扯。被谁撕扯,是被母亲那刀子一刀刀的剪碎。母亲独爱白日里的花,因为更耀眼,似乎在太阳的照射下。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无缺,母亲还爱邻居家花圃里的花,总说别人的花长势正好,而自家的花永远都是耷拉着的。我多么想要去自己的山里,自己的海里去寻找一朵最完美的花朵给母亲看。证明自己也有着这样的花,可是母亲不懂,她唯独爱白日的花。
就这样,我行走在自己的山里,海里。
直到后来,我不厌其烦地走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有着厌烦的那一日。我不想只让自己永远地沉浸在属于自己的王国里,我抬头看漆黑夜里的天空。原来天空不止有月亮,还有星,还有云。云后面的星也是如此的多,是云遮盖住了星星,还是星星的害羞,一直遮遮掩掩的躲在云后面我无从得知。
我抬头看夜晚天空的那一瞬,无尽地旋转着。原来我的父亲和母亲一直站在我的身后看着天空,看着夜间的花朵,是从前的我从未发现的事情。是我从未发现,还是父亲母亲不愿和我说,这我也无从得知了。
或许是我曾一直沉浸在海盐味的世界里,未知空气里也弥漫着甜蜜的爱的味道。
 
张伊露,浙江杭州人,就读于丽水学院中文系,想把生活里美好的回忆通过写作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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