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于换头手术的各种新闻,早就传遍大街小巷了,但关于换头手术真正成功的例子,却一个都没有。如果有,那就是奇迹,比找到外星文明还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迹。 早在2014年,哈尔滨医科大学的科学家任晓平给40只小鼠换上另外40只小鼠的脑袋,结果只有18只存活,3个小时内,这18只小鼠全都饮恨西北。在2016年,这位科学家给一只猴子进行了换头手术,结果这只猴子的身体几乎完全瘫痪,存活了20个小时。 ![]() 还是在2016年,一位全身肌肉萎缩的叫斯皮里·多诺夫的俄罗斯工程师,表示自己愿意接受换头手术,让科学家们将他的头部移植到一个健康的身体上。但是到了2018年,这位志愿者因为舍不得自己的妻儿而宣布放弃换头计划。 ![]() 还好他放弃了,否则世界上将会少一位意志坚强的工程师,因为人体换头手术根本不可能成功。为什么说人体换头手术是天方夜谭?因为即使头部和身体的神经、血管连接起来,在技术是能做到的,但工作量也非常繁杂,再麻利的医生也不可能将所有的神经、血管一一对应并连接上。 ![]() 图上是扫描电子显微镜下的单个脊神经束的横截面图,中间红色的是血管,密密麻麻的每一个圆形都是髓鞘(可以看作电线的绝缘层),正常情况下,每个髓鞘都包裹着一个神经元轴突(可以看作电线的金属丝)。 神经元轴突起源于大脑中枢神经系统的某个地方,在特定的感觉或运动(肌肉)目标上结束,正是这些神经元轴突在我们的大脑和身体每个地方之间传递信息,让我们的身体正常运转。 ![]() 我们的脊髓中包含有数百万条这样的轴突。如果一个医生想要成功地把一个人的脑袋移植到另一个人的身体上,并且能让这样一个新的“组合人”存活下来,还有正常人的行动能力,就必须把这数百万条轴突一一对应,并连接起来。这样的工作有多繁杂,是我们没法想象的。 ![]() 最简单的,对上面脊神经束的横截面的观察,就已经难倒了不少人,更何况将其中密密麻麻的轴突连接起来。目前没有一台光学显微镜能达到这样的放大率,只有电子显微镜能做到。但是在电子显微镜下观察任何组织样本,意味着这个组织样本已经死亡,其微观形状会被印在一层薄薄的金属上,原始组织的所有痕迹在电子束下滑动其模具之前溶解,才算完成一个试样。 ![]() 制备试样的过程通常需要几个小时才能完成。换句话说,这样的图像在手术室是不可能动态产生的,你不可能在在手术室里像钟表匠修手表一样,一边观察活的脊神经束一边将它们连接起来。 即使在未来二三十年内医生可以在手术室里自由观察轴突的活样本,也不可能将它们一一连接起来,因为无论是人类还是外科机器人都不能在这样微小的规模下工作。试想一下,你一边盯着显微镜,一边用手去将肉眼都看不见的神经轴突连接起来,那是一个多么难的操作。 ![]() 今天,神经外科医生在试图连接切断的脊髓两端时所能做的最好的尝试,就是试图识别切断的脊髓段的主要区域,猜测所包含的神经轴突的位置,并简单地将两部分推到一起。就像胡乱地将两段被剪断的电缆“怼”在一起一样。但这些轴突并不匹配、不相容并且缺乏引导其再生的定向生长信号。他们希望通过某种奇迹,让这些轴突自己一一对应起来,但这是不可能的。 ![]() 如果这种“胡来”的,不匹配的连接能够起作用,那么遭受脊髓损伤的人早就可以恢复身体的功能了。我们都知道,不幸的是,情况并非如此,脊髓损伤目前尚没有修复的办法。 如今,连接大动脉、重新连接脊柱节段及其韧带、缝合肌肉和皮肤的技术对医生和科学家们来说并不难,而且用氧气、营养和血液循环来支持头部组织的存活也能够实现——在1959年,就有人往动物身上移植一个脑袋了。 ![]() 但是,这只是给移植的脑袋供血供营养,并没有让它发挥该有的作用,因为原始头部仍在原位,并且是控制身体的头部。不可克服的障碍仍然是为数以百万计的脊神经轴突建立正确的连接——在个体与个体之间(就算是同卵双胞胎),这些轴突的数量甚至都不匹配,更不用说形状、大小和位置了。 ![]() 即使两个个体的轴突在数量、形状、大小和位置上都是匹配的,即使你有足够的耐心将这些轴突一一对应并连接起来(比如花上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但时间也不允许你这样做,因为头部不能离开身体太久,身体也不可能长时间失去大脑的指挥。 因此,要想成功地实现人体换头,简直就是幻想,就是天方夜谭。大罗神仙来了,他也做不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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