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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侦察战斗机接近音速飞行时被20多斤的大天鹅撞上，飞行员左侧的挡风玻璃被撞碎，飞行员当场昏迷。领航员只能控制飞行，却没办法放起落架、襟翼和着陆钩，可最后奇迹般安全着陆，但是却留下一个令人奇怪的大疑点…… 1987年4月的一个傍晚，美国爱达荷空军国民警卫队第124战术侦察大队的训练开始了。参加这次训练的有格雷格・恩格尔布赖特。他那时是35岁，是一名优秀的飞行员。弗雷德・威尔逊，他那时是32岁，曾梦想成为一名喷气式战斗机的飞行员，当时因为年龄的限制使他错过了机会，现在只好屈居领航员的位置，不过他的飞行技术不错。 他俩驾驶的是一架由F一4“鬼怪”式战斗机改装而成的RF一4C侦察战斗机，代号为“范格45”。受命在俄勒岗中部地区作低空飞行训练。当恩格尔布赖特把油门杆推向前方时，飞机冲向机场。的一端，腾空一跃，轰鸣着飞入暮色之中。飞行员的头盔和双肩的轮廓影映着夕阳的余晖。坐在他身后四英尺处的威尔逊每看到这一情景，飞行的欲望便油然而生。 起飞后不久便来到了金山上空，以略低于音速的速度飞行着。大概是因为晚霞实在迷人的缘故，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迎面飞来一只约20多斤的大天鹅，“轰”的一声撞到了舱盖上。其爆炸力估计可相当于一枚27毫米加农炮弹。 天鹅撞碎了飞行员左侧的挡风玻璃。玻璃碎片像子母弹爆炸一样在座舱里横冲直撞。恩格尔布赖特顿时失去了知觉，左臂流着鲜血。坐在后舱的威尔逊因为有前舱的高背弹射椅、隔板和后舱的仪表板的阻挡，仍然安然无恙。只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大跳。 由于前面的风挡玻璃破碎，鱼贯的气流带着恩格尔布赖特的鲜血穿过缝隙打在威尔逊的头盔风镜上，斑斑点点。飞机在不停地上下颠簸，像喝醉了酒似的，随时都可能撞上山。面对这危急而复杂的情况，威尔逊虽然有点发慌，但还是本能地把握住了复式操纵杆（该机后舱也有操纵杆，这种飞机的操纵称为复式操纵），并往回拉着。当年想驾驶喷气式飞机的梦想，顷刻变成了可怕的现实。 “范格45呼叫，我们在机场以西265度，高度1000英尺（约305米）处遭到一只大鸟的突然撞击，座舱严重损坏。”威尔逊冲着头盔送话器喊叫起来，因为舱内的风声很大，就连自己讲话的声音几乎都听不见。碎片在舱内飞舞着。舱盖两侧挂满了下流的鲜血，驾驶员的高背座椅又挡住了前面视线，威尔逊只能从舱盖右侧一小块干净的玻璃处看到外面。 然而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襟翼、起落架和着陆钩的控制机构都在前舱内，坐在后舱的威尔逊根本就无法操纵它们。 我们知道：作为一架超音速飞机来说，没有起落架和襟翼是很难着陆的。在应急的情况下还不够，还应配之以拦阻索（也有的飞机用拦阻网或减速伞）才能安全着陆。着陆钩就是用来连接飞机和拦阻索的。 威尔逊懂得：向后拉驾驶杆，飞机会爬升减速，这可以缓和进入座舱的高速气流的雷鸣般的吼叫声。可是没有想到即使是这样，飞机的抖动和噪声仍然很厉害。 他继续呼叫，并把位于左侧的发动机油门杆往回收，飞机的速度顿时慢了下来，风力也随之减小了。最后他终于听到了耳机中的静电声，随后他打开了内部对讲机向前舱呼叫：“格雷格——格雷格——请讲话！”没有回答。 飞机在夜空中呼啸着，向机场以西的山脉急驰而去。威尔逊看了看仪表板上的闪光刻度盘，高度5000英尺（1524米）。他把驾驶杆往前推了推，将飞机改平。眼下的飞行速度是每小时290英里（约377公里），他知道这样的速度最省油，按照这样下去至少还能维持一个半小时的飞行。 那么以后又该怎么办？ 格雷格即使还活着显然也弹射不出去了，他的伞包乱成一团，尼龙绳像实心面条一样绕在座椅上。不过不论发生什么事，威尔逊都发誓要与飞机与同伴共存亡。他开始十分虔诚地为他们各自的妻子儿女祈祷。 威尔逊几次试图通过对讲机叫醒格雷格，但毫无结果。没有襟翼、起落架和着陆钩，只有奇迹才能使飞机安全着陆。 突然！前面的格雷格动了一下，想从座舱右侧抽起身来。“格雷格——格雷格”威尔逊冲着对讲机又叫起来，“你要放下轮子和襟翼。”然而格雷格又昏了过去，接着他好像聚集了全身所有的力量慢慢地将身体立了起来。威尔逊稳住操纵杆，祈祷着。 这紧张的片刻似乎显得太长，好像他眼看着同伴昏倒失去知觉已经好几个小时了。突然，仪表盘上的灯终于亮了，起落架已经被放下来了。接着襟翼指示器也已指示出，襟翼已经放下来了…… 飞机速度下降到每小时230英里（约370公里），威尔逊再一次呼叫，让格雷格做好着陆准备，然而他再次失去了知觉。 “范格45，我们的雷达发现了你，出了什么事？”耳机里传来民航空中交通管制人员的平静声音。 “范格45呼叫，我们受到一只大鸟的撞击，座舱盖严重损坏，驾驶员失去知觉。” 一会儿，耳机又响了起来：“范格45，请原地盘旋，我们将派另一架飞机去给你导航。” 五分钟后，耳机里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范格45，我是范格44，我们已经发现了你。”这是老牌飞行员比尔·米勒少校的声音，他和导航员麦格拉恩前来引导这架受伤的飞机着陆。为了使威尔逊平静下来，他又说：“你的起落架和襟翼已放了下来，看上去一切正常。” 透过舱盖上那一小块干净的地方，威尔逊看到那架“鬼怪”式飞机正在距他右翼尖大约五十英尺（约15米）的地方飞行。 “范格45，你能跟上我的飞机吗？我们准备在霍姆山着陆。” 霍姆山是一个空军基地，位于他们起飞的机场东南四十英里处。该基地有完备的机场设施，威尔逊心中感到一种 ·以前从未有过的信心，带有点激动的语调回答说：“范格44，让我们着陆吧！”随即米勒将情况通知了霍姆山基地指挥中心。 可着陆是毫无疑问的，但能否保证安全，心里还是没有底。虽说已经放下了起落架和襟翼，可没有着陆钩，飞机很有可能冲出跑道，造成伤亡事故。 米勒和威尔逊清楚这需要另一个奇迹，而且迫在眉睫。 威尔逊驾驶着飞机，跟着米勒的机翼飞行。“高度2500英尺（762米），航向300度，稳住！我们正接近机场，弗雷德！保持高度，你做得很好！”米勒用对讲机鼓励说。威尔逊将操纵杆向前推，紧随着米勒的飞机，2400英尺（732米）！2200英尺（671米）！ 2000英尺（610米）！要是有着陆钩该多好啊！他祈祷着，盼望格雷格能再次醒来。 威尔逊毫不怀疑自己确确实实看到前舱的格雷格在朦胧中动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又被自己仪表盘上闪闪发亮的黄色警告灯惊呆了，这是警告机上人员飞机发生故障，通常情况下灯亮后几秒钟就必须跳伞。 不，现在绝不能跳伞！威尔逊暗下决心。他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向米勒报告说：“飞机发出特级警报。比尔，出毛病了。” 米勒马上仔细观察，令他惊讶的是着陆钩已经放下来了，原来是着陆钩的机构触及了警告灯。他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威尔逊，让他放心。 着陆马上开始，1000英尺（305），500英尺（152米），300英尺（91米）！ “弗雷德，稳住！很好！就这样！”米勒的声音不时传了过来。机轮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飞机以每小时195英里的速度（360公里／小时）降落在跑道上。接着，着陆钩勾住了跑道上的应急拦阻索，使飞机突然慢了下来。米勒的飞机擦边而过，冲向跑道尽头，随后腾空而起飞回了空军国民警卫队基地。 着陆以后，威尔逊打开舱盖，对昏迷的格雷格耳语道：“我们着陆了，格雷格，我们成功了！”医务和救护人员都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呆了。 血和大鸟的残存部分比比皆是。格雷格左臂严重受伤，左肩上部有个大裂口。当他被抬出座舱时，还在昏迷中叫着：“弗雷德，你在哪儿？出了什么事？”“我就在这儿，格雷格！”威尔逊抚摸着同伴的前额安慰道：“我们降落在了霍姆山基地，一切都好！”救护车将他们火速送往基地医院急诊室。 医生们起初认为格雷格是活不长了，然而几个钟头的手术和输血之后，他竟死里逃生了。 后来，弗雷德·威尔逊仍然是国民警卫队的领航员。格雷格在紧张的手术和皮肤移植之后也出院了。为此，威尔逊荣获了飞行优异十字勋章，这是和平时期表彰空军飞行员英勇行为的仅次于最高一级的勋章。 然而令人奇怪的一个疑点是。当时既看不见，又听不到，仅仅是模模糊糊意识到自己和飞机发生了什么事的格雷格怎么知道何时放襟翼、起落架和着陆钩的呢？襟翼控制系统位于他的左侧，但他左臂完全动不了，他又是怎样操纵的呢？ 格雷格·恩格尔布赖特自己也讲不出细节，因为他什么也没有记住。 究竟是什么在起作用呢？格雷格和威尔逊都确信：在那个生死攸关的四月里的晚上，是威尔逊的祈祷在显灵。实际上是这样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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