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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 念 母 亲

 刘能发 2022-04-05

                                   怀 念 母 亲

——清明节,谨以此文献给敬爱的母亲

母亲离开这个世界已经三十多年了。但在我的心中,母亲从来没有离开过。母亲的音容笑貌会时时浮现在眼前,她的遗照也一直放在我的公文包里,陪伴我走过春夏秋冬。我常常想念母亲,特别是节日里,浓浓的思念便会涌上心头。

童年留给我的记忆,大多是母亲忙碌的身影:不是在田间劳作,就是在山上砍柴。白天忙完,晚上还停不下来,经常在一盏昏暗的煤油灯下剁蕃薯苗,秋天则是刨蕃薯丝。在我的印象中,母亲似乎从来没有年轻过,脸总是晒得黑黑的。一双手非常粗糙,有很多裂口,指甲也是黑黑的。这些都是不停劳作留下的印记。

母亲平日很少说话,也很少笑。但隐藏在这沉默寡言背后的,是她对子女们深沉的爱。她上山砍柴,每每会在不同的季节给我们带回茶泡、茶耳、杨梅、猫椎子、月泡子等一些野果子。吃上这些醋酸甜甜的野果,也是我们几个兄弟姐妹最开心的时刻。也许我们不知道,在那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年代,可能很多时候母亲也是很饿,但她都舍不得吃,带回来给我们享用。

母亲也很少叫我们的名字。即使长大了,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总是喊我们“妹呢”(音)。“妹呢”是客家人的一种昵称,类似普通话里的“宝贝”。每次听到母亲这样叫我们,总有一种被宠爱的幸福感。记得小时候发烧感冒,是很少去医院的,基本上就是躺在床上等病自然好。母亲和祖母她们要在山上或田间劳作,很少有时间呆在家里,往往就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养病。躺着时往往盯着天花板发呆,周围安静极了,听到的全是蝉尖锐的叫声,还有鸡和狗的叫声。时间漫长而难耐。每当中午或傍晚听到屋外有响动,就知道母亲她们回来了。而她们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丢下锄头、镰刀或柴把,走进房间来看我。第一句话就是:“妹呢,你好些了没?”每每听到这样叫我,我的心就觉得有很大的慰藉,病也感觉好了许多。有时母亲摸着我的额头,感觉还是烧得厉害,就会又急急忙忙地煮熟一个鸡蛋,然后给我的额头、心窝、手脚不停地滚动,直到蛋壳破碎后,又用蛋白加上银镯子用手巾裹好,在全身刮擦,类似刮痧。刮完打开一看,银镯子变得紫黑紫黑的。这就是客家人说的“刁麻”(音),应该就是邪毒、病菌之类的东西。而每当这般过后,发烧感冒也便慢慢好了。所以在我的印象中,母亲从来都没有戴过银手镯,相反,她的银手镯倒成了给我们疗病的一种工具。

随着不断升学,我离家也越来越远,与母亲和家人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高中是在邻近的大汾中学上的,一个星期还能回来一次;高二考上了在县城的遂川中学,就要几个月甚至一个学期才能回来一次了。而上大学后,有时暑假都呆在学校,就要一个学年才能回家一次。并非不想回来,主要是家里太穷,没有路费。而毕业后,我又志愿支边,远赴新疆工作。这不但离家时间长,而且离得那么远。长大的儿子就这样去了遥远的地方,母亲的牵挂是可想而知的。而当时自己的想法就是努力奋斗,将来有一番作为,来报答母亲和所有的亲人们。但没有想到,母亲没有等到儿子尽尽孝心的那一刻,就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没让母亲过上一天幸福的日子,没有机会看到母亲欣慰的笑容,这成了我心里永远的痛!

母亲虽然离开了,但母亲又一直陪伴着我。她去世后,那个曾经给我疗病的手镯留给了我。它平时就放在我卧室的抽屉里,而当我的孩子感冒发烧时,我也会学着当年母亲的方法给孩子治病。它带给我们的是安康和幸福。

可以告慰母亲的是,如今,您的儿女们都已成家立业,而且都各有所成。而父亲也在您离开二十多年的日子里,得到了儿女们的悉心照料,安度晚年,才于五年前离开我们安心陪伴您去了。

今天,在清明节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们没有什么敬献给您,我们只有向您说一声:“敬爱的母亲,您安息吧,我们永远爱您!永远怀念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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