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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凯勒的手 ——读海伦·凯勒《再塑生命的人》 刘向军 海伦·凯勒的手一定是世界上最敏感、最灵活、最智慧的手。 在无边的寂静和黑暗中，海伦·凯勒的手就是她的眼睛，她的耳朵，她的希望，她的太阳。世界上大概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把自己手的作用发挥到海伦·凯勒那样的极致了。海伦·凯勒用自己的手打开了光明，拥抱了光明，而且在终其一生的漫漫黑暗中点燃了永不熄灭的光明。 当安妮·莎莉文老师牵住海伦·凯勒的小手的那一瞬间，爱的温暖在传递，像是冥冥中注定的那样，老师找到了自己的学生，学生等到了自己的老师。一个天使被派来拯救另一个天使，生命从此开始与过去完全不同。 当沙莉文老师在海伦·凯勒的手心上写下“doll”这个单词的时候，海伦·凯勒突然意识到她的双手刚才拥抱的、抚摸的柔软的洋娃娃可以用这样一个符号来表示它。这是海伦·凯勒掌握的第一个文字。这个文字把生命最初的光明透过海伦·凯勒的手心给她黑暗的世界里传递了最初的一缕阳光。这是激动人心的一刻，这是改变命运的一刻。从这一刻起，海伦·凯勒用她那双纤细的小手紧紧地抓住了命运的手。 在没有声音、没有色彩的世界里，如何用手来认知和区别“Cup”和“Water”这两个词语，这是安妮·莎莉文老师遇到的难题，也是海伦·凯勒遇到的巨大的挑战。杯子是盛水的器皿，水是盛在杯子里的液体，这是多么简单的认知，可对处在黑暗和寂静中的海伦·凯勒来说又是多么困难啊！她张开她的眼睛——伸出她的双手，她竖起她的耳朵——她用双手触摸：杯子里盛的液体是 “Water”，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液体也是“Water”，海伦·凯勒用她的双手终于理解了万事万物相互的依存与区别。这是一个质的飞跃！她的双手把一个一个文字输入心田，她的智慧也与日俱增。海伦·凯勒这种用双手认识和感知世界的方式，逼迫她的思维发展起了超乎一般人的想象、迁移和顿悟的能力。 在《再塑生命的人》一文中，有这样一些句子： “那天下午，我默默地站在走廊上。” “水唤醒了我的灵魂，并给予我光明、希望、快乐和自由。” “原来宇宙万物都各有名称，每个名称都能启发我新的思想。” “那天”，“下午”，这是些极其普通的词语，可是对于一个看不见太阳东升日落、永远生活在寂静和黑暗中的人来说，她该怎样认识和理解这些词语呢？安妮·莎莉文老师是怎样牵引着海伦·凯勒的手让她掌握这些词语的呢？ “灵魂”，“光明”，这些普通的词语对于一个又盲又聋的人来说，是多么地艰深和抽象啊！海伦·凯勒的手是怎样触摸到了“灵魂”，触摸到了“光明”，触摸到了“希望”的呢？ “原来”，“宇宙”，这些没有形状、没有温度、没有轻重的东西，海伦·凯勒的手又是怎样触摸它们，理解它们，并在自己的文章和思想中自由地放飞它们的呢？ 海伦·凯勒的手成了她明亮的眼睛，灵敏的耳朵，甚至也成了自己另一颗聪慧的大脑。文字通过海伦·凯勒的手进驻她的心田，成了寂静的暗夜中永不熄灭的太阳。 “啊！世界上还有比我更幸福的孩子吗？”这是海伦·凯勒在文章中由衷的感叹。 啊，这世界上还有比海伦·凯勒更不幸和更幸福的人吗！这是我的感叹。 1968年——那一年是我两岁大的时候，88岁高龄的海伦·凯勒永远地停止了呼吸，她又重新回归到那永恒的寂静和黑暗的世界中去了，但她同时用双手给人世间托出了一轮永远明亮的太阳——她那些闪光的文字和她本身。多年后的今天，我还能够通过她留下来的那些明亮的文字触摸到她那智慧的双手、那颗圣洁的灵魂。 2022.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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