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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谷鸟赋（以壶流神韵，声远呈祥为韵） 布谷小鸟，名实相符。宣精于日月，萌兆以休祜。声粗犷而无百啭，葫芦闷响；舌不饶而音一色，倾酒入壶。春则催播，夏则促收。知节令之变化，晓气候之劣优。尔性孤僻，常绸缪。愿独行而往复，耻为伍而同流。 有情之鸟，识理之禽。通灵性而知世，戒赘词之烦人。望远登高，若脱尘之君子；警言以训，酷拔俗之圣神。尔巢之山林，远离州郡。啄松虫而劬勤，捕毒蛾而发奋。修身养性，怀德而不扰民生；养晦韬光，施仁而不计名分。 是以骚人悲其声，迁客哀其韵。楼台翠滴，愁闷之心何言（1）；羁旅泪潸，思乡之苦谁问（2）？至若羽毛褐褐，相貌平平。同凤凰之特质，异素鸟而性灵。振翅有穿云之功，两翼不响；飞翔无曲折之理，一线直行。 独而不孤，和鸣至远。登高枝而呼朋，抱绿叶而向晚。故滴滴泣血，动文山忧国之壮心（3）；咕咕哀鸣，勾秦观离情之缱绻（4）。是以禽言可解，心意而呈。史有精卫之说，鸟冠填海之名。春心所托，望帝哀哀而凄苦（5）；中庭恰照，梨花朵朵而含情（6）。 故鸿雁嗷嗷，人谓之凄美；布谷咕咕，人称其吉祥。爰膺报春之誉，歌幸福之章。至于生子借巢，孵化若娘。非百鸟不识其卵，乃礼尊奉之为王（7）。嗟乎！虽无悦人之貌，然沾喜气之光。善至而亦能和顺，姿高而足以自芳。耻饮盗泉，悲乌鸦之志短；羞嗟来食，笑鹦鹉之舌簧。品高须仰，德懿可彰。栖凡俗之绿树，何有求于高堂？奉之晨昏，写意临于下土；接庐人境，钟情播之僻乡。故虽小乃大，弥高而望。 赋依《平水韵》 【注】（1）宋代晏几道《鹧鸪天·十里楼台倚翠微》“十里楼台倚翠微。百花深处杜鹃啼。殷勤自与行人语，不似流莺取次飞。惊梦觉，弄晴时。声声只道不如归。天涯岂是无归意，争奈归期未可期。” （2）宋代陆游《鹊桥仙·夜闻杜鹃》“茅檐人静，蓬窗灯暗，春晚连江风雨。林莺巢燕总无声，但月夜、常啼杜宇。催成清泪，惊残孤梦，又拣深枝飞去。故山犹自不堪听，况半世、飘然羁旅！” （3）文天祥《金陵驿》诗句“满地芦花和我老，旧家燕子傍谁飞？从今别却江南路，化作啼鹃带血归。” （4）秦观《踏莎行》“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 （5）唐代李商隐《锦瑟》“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6）宋代贺铸《子夜歌·三更月》“三更月，中庭恰照梨花雪。梨花雪，不胜凄断，杜鹃啼血。” （7）典出“生子百鸟巢，百鸟不敢嗔。仍为喂其子，礼若奉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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