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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朝:高拱向徐阶开炮,没有了严嵩,这一届内阁仍然硝烟弥漫

 在远方在路上 2022-04-09

严嵩倒台,嘉靖皇帝下令抄家,内阁将这笔多达一千多万两白银的抄家款予以了合理分配,为军、为官、为百姓,全都分了钱;当然,也少不了嘉靖皇帝修仙悟道的私房钱。只是,嘉靖皇帝对这个分钱方案并不满意,给别人的钱批了红,给自己的钱反倒搁置不批。

另外,因为海瑞进京的第一次亮相,让嘉靖皇帝对裕王产生了猜忌之心,冯保被谴送,吕芳被打压,“司礼监”马上就要迎来权力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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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这个结果,徐阶回到了内阁。

此时的内阁有三位阁老,分别是“内阁首辅”徐阶、监管兵部的“内阁次辅”李春芳和监管吏部的高拱。除了三位阁老,此时的内阁值房中还有两人在,分别是“户部尚书”赵贞吉和“工部侍郎”徐璠,也就是徐阶的儿子。

“内阁首辅”+“工部侍郎”的官职配备,是不是像极了严嵩和严世蕃之间的官职搭配。按照原著小说的说法,徐璠的“工部侍郎”乃系嘉靖皇帝“钦点安排”,只是,这种捆绑式安排到底何意?

目的很明显,嘉靖朝的“工部侍郎”有一项最为重要的工作——修建宫殿道观,不为嘉靖着想,为了自己的儿子徐璠着想,徐阶也得尽全力支持工部的工作,支持宫殿道观的修建工作。利害相关、利益相关,莫过于父子关系,嘉靖皇帝之前如此安排严嵩父子,现在又如此安排徐阶父子,这番帝王心术如果用在正地方,大明王朝恐怕也不会“始亡于嘉靖朝”。

看到徐阶的脸色不好看,高拱直接越过“内阁次辅”,率先开口:

“阁老,皇上没让司礼监批红?”

高阁老有点嚣张啊,完全不顾班子内部的团结和谐、座次排位啊!翻了翻史书,历史上的高拱也是如此嚣张,不把李春芳放在眼里的情况也是经常出现。

徐阶没有答话,高拱继续发问:

“徐相,京里京外百官欠俸,北边南边战事的军需,还有好几个省的灾荒流民都急等着用这笔钱。到底批了还是没批,总有句话。”

这句话就明显带有情绪了,只不过,高拱毕竟监管吏部,百官的欠俸压力都在高拱肩上,他能有此一问倒也在情理之中。

徐阶终于开口了:

“吏部各官的欠俸,兵部所拟的军饷,还有遭灾和征税过重省份返还百姓赋税的奏呈都批了红。”

为官、为军、为百姓的分钱方案,嘉靖皇帝都同意了。高拱直截了当,将徐阶并没有明言的半句话说了出来:

“工部给皇上修殿的票拟还有户部拨给宫里用款的票拟没有批红?”

想到这里,高拱立马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接着问道:

“皇上嫌给宫里拨的款少了?”

一语中的,嘉靖皇帝就是嫌给自己的钱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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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未开口的李春芳说话了:

“这两项没批红,前面三项批的红也等于没批。”

这句话更是一语中的,直接将嘉靖皇帝的小心思点破了。

给别人分钱的方案,嘉靖同意了;给嘉靖分的钱,嘉靖并未同意;如此一来,谁敢擅自将这笔抄家款分了?这笔钱分不下去,军队、百官和百姓就会有骂声,这个黑锅就轮不到嘉靖来背,只能由内阁来背,毕竟嘉靖皇帝已经同意了啊;这笔钱分不下去,内阁就得想办法调整分钱方案,多给嘉靖分点钱。

既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又不会背上黑锅,嘉靖皇帝的手段确实非凡!

说到这里,赫赫有名的“不粘锅”站了出来:

“请问师相。是不是有其他原因,比方是那个海瑞在六必居妄议圣意,引起了皇上不悦?”

赵贞吉,由浙江巡抚升任户部尚书以后,仍未消除“不粘锅”的特殊属性,遇事不想着寻找解决办法,而是先甩锅,先找到相关责任人。只是,赵贞吉这次将锅甩给海瑞,也并不全因两人之间的个人恩怨,毕竟海瑞在“六必居”的表现确实触怒了嘉靖帝,确实对内阁的分钱方案产生了负面影响。

只是,赵贞吉的这个话题太过敏感,徐阶立马发言喝止:

“不要妄自揣测。”

赵贞吉退下,徐璠上场:

“说到底还是拨给宫里的钱确实太少了。父亲,可否让儿子将昨天的话说完?”

人人都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可就是不愿明说,更不愿意更改分钱方案,毕竟得罪嘉靖皇帝的恶人,谁也不愿当。可徐璠并不管这些,身为“工部侍郎”,完不成宫殿道观的修建就是自己的责任,所以,他必须站出来说话了。

和严嵩那句“这里是内阁,没有你爹,只有我大明的臣子”一样,徐璠的这句“父亲”也让徐阶给出了同样的反应:

“议国事就议国事,什么父亲儿子!这里是内阁,说了多次,到这里来你只是工部侍郎!”

悍臣满朝,徐阶也只能用自己的儿子立立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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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璠低头认错以后,开始陈述“工部”的具体难题:

“工部替皇上修的那几座殿都两年多了,才修了一半,朝天观玄都观的扩建从去年打了地基到今年就一直无法动工。现在有七月了,急需的石材都必须抢在入冬前运到京里来。这次再不拨足了款,工程明年也完不了,工部交代不过去,内阁也交代不过去。”

注意了,宫殿道观的修建工作并不只是工部的责任,内阁也担着责任呢,希望大家心里有点数。

“昨日我就说了,近千万的银子给工部才一百六十万两,又要修宫,又要修观,石材又必须要用大理石花岗岩和红木檀木,怎么算至少也差一百五十万,我的话没说完就被挡了回来。这样的账呈上去,不批红也是意料中事。就算真批了这个红,工部也完不了这个工。”

一句话,分给宫里的钱太少,嘉靖皇帝自然不会同意;嘉靖皇帝不同意,这笔钱也就谁也动不了,军队、百官、百姓也就谁也救不了。

听完徐璠的话,徐阶转向李春芳:

“李阁老,徐璠的话你怎么看?”

看到了吧,这就是让首辅的儿子担任“工部侍郎”的好处,好多事不需要嘉靖皇帝明言,徐阶自会帮着自己的儿子说话。甩了锅,还办了事,这才是嘉靖皇帝的目的所在。

原本不愿多说话,奈何一把手发问了,李春芳也只能给出一句废话:

“要么再仔细算算,看能不能从那几项开支里再挤出一百五十万给工部。”

不为徐璠,为了徐阶,李春芳也要给个面子,也懂得该如何回话。只是,李春芳的这句话等于没说,“要么”,商量的语气,不确定;“能不能”,商量的语气,还是不确定。

只是,尽管是废话,可还是挑动了高拱的进攻神经,高拱直接反问道:

“钱都在这里,那你出个主意,是砍掉百官的欠俸,砍掉兵部的军需,还是让灾区的百姓和多征赋税的流民饿死?”

这个问题谁能回答,这个骂名谁敢承担,李春芳赶紧解释:

“我说了,能不能再仔细算算。”

翻译一下:我说了,等于没说,何必较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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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芳认输了,高拱又将枪口对准了徐璠:

“那你们工部说,砍哪一块给你。”

给你面子?你爹徐阶,我都不放在眼里,还能让你个小崽子翻了天!

这个锅,徐璠自然不愿背,赶紧反击:

“回高大人的话,下官只管皇上宫里的工程,这些当然应该由内阁和户部斟酌商议。”

分钱的事不归我管,我只管花钱,对不起,这个锅我不背!

干倒了李春芳,逼退了徐璠,高拱开始“总结”:

“怎么斟酌?怎么商议?国事蜩螗如此,我们还在这里扯皮!我兼管着吏部,外省的不说,京官里就已经有好些人在米行里赊了半年的粮米,有些还拖欠着房租,六品七品的朝廷命官天天被债主追着讨债,天天有好多官员跑到我家里抹眼泪,我不见不行,见了他们也只能沉默对之。”

朝廷百官的揭不开锅和内阁众人的甩锅扯皮,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更有兵部,俞大猷戚继光他们在福建广东天天和倭寇血战,蓟辽总督那边也是军情如火,催饷的奏疏全堆在张居正那里,李阁老你难道一份都没有看到?赵大人管户部,昨天也说过,受灾的省份和苛政赋税的州府再不救济,只怕要激起民变!现在好了,议来议去就只为了一个工部,只为了修那几座殿和那几个道观!”

粮草军需的欠缺、天下苍生的疾苦和宫中宫殿道观的修建,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徐相,您老身为首辅,总应该在皇上那里争一争。还有我们这些人,身为大臣总要对得起大明的江山社稷和天下苍生!”

这句话更是鲜明的进攻,几乎等于直截了当地给徐阶扣上了一个大帽子——身为“内阁首辅”,你竟不顾江山社稷和天下苍生,无耻、无能!

一看自己的老师被攻击、被骂了,赵贞吉又坐不住了:

“高阁老这话我不尽认同。你怎么知道徐相就没有在皇上那里尽忠进言?说到争,高阁老也可以去争,我们都可以去争。春秋责备贤者,但徐相一个人也担不起大明的江山。”

这就是班子内有自己人的好处,身为“内阁首辅”,徐阶不能站出来和高拱对骂,那样太丢份,也会影响内部团结。可如果赵贞吉站出来就不同了,既能反衬徐阶的心胸开阔,领导风范;又能替徐阶出了气,站了位。

赵贞吉的意思很简单:你行,你上;不行,就别瞎叨叨!

赵贞吉到底久在地方任职,不太了解高阁老的脾气秉性,高拱如果就此认输,那就不是将来能一举扳倒徐阶的高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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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拱开始反击:

“那就一起担!我这就上疏,你赵贞吉也这就上疏,六部九卿,还有那么多给事中和御史都可以上疏。还说海瑞妄议圣意,人家一个小小的户部主事,一进京就敢针砭朝弊,我们却一个个只图自保,真是满朝汗颜。笔墨现在这里,赵大人,我和你这就带头上疏,你敢不敢!”

论到硬刚,高拱恐怕只会输给海瑞,其余的,谁也不行!

完了,一代“心学泰斗”被杠上了,下不了台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只要于事有补,高大人忧国,我跟上就是。”

猜测一下,如果高拱真有这份奏疏,赵贞吉的“不粘锅”属性大概率会超常发挥!

一看两人杠上了,这道奏疏要是真上了,自己这个首辅恐怕也得遭殃。想到这里,徐阶赶紧出来“劝架”:

“不是负气的时候。眼下谁都不能上疏,一句话也不能说。”

高拱正在气头上,徐阶这个“软柿子”就送上了门,高拱也不客气了,直接开炮:

“就为了自保,还是为了什么!”

翻译一下这句话:闭嘴吧,没出息的货,也不嫌丢人!

被人说到没脸没皮了,徐阶不能再忍,只能将内里隐情道出:

“为了我大明的千秋万代!你们既然提到海瑞那件事,我就明说了吧。我离宫的时候,皇上已然下旨,命裕王将海瑞在六必居写的那几句话立刻抄写刻匾挂到六必居去,并且断言,海瑞是诚何心,我们这些人是诚何心只有裕王知道!”

裕王都被猜忌了,你还上疏,还硬刚,你这才叫作死!

“同时,冯保也被逐出裕王府遣发朝天观了!谁不知道冯保在裕王府是世子的大伴。世子才五岁,孩童何辜?肃卿,你我这样的朝廷大臣走了一个还有一个,可皇上现在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孙子!你我可以豁出去争,但总不能动摇大明的根基吧!”

嘉靖皇帝的猜忌心一起,别说裕王,就连自己最爱的孙子都被无辜株连,你高拱算个啥!

“忝列首辅,我如何不想既为君父分忧,又为天下着想。上午奏对也就一个时辰,皇上就发了两次病,后一次几乎昏厥,圣体已经堪忧了!”

将具体情况说明以后,徐阶又追加了一句对君父身体情况的说明。所谓“天地君亲师”,封建皇权社会对于君父的尊崇和敬戴,绝非现代人所能想象,君父身体有恙,臣子再有怨言也会搁置,只会心生惦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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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高拱不再坚持了:

“那今天就不议了!李时珍就在裕王爷府里,我这就去,立刻带他进宫,拼着龙颜震怒,也要奏请皇上让李先生给他施医!”

按照原著小说中的说法,“高拱本是性情中人,先是震惊,接着泪花跟着涌了出来”,这份对君父的担忧,到底战胜了一切。

这场内阁大乱斗,徐阶暂时稳住了场面,只是,对于高拱的提议,徐阶并不同意:

“今天不行。去了,也进不了宫。”

高拱再次提出建议:

“那就找吕公公,让他领李时珍进宫。这个时候他比我们更明白圣体堪忧。”

徐阶再次劝阻:

“肃卿呀,冯保为什么被逐出王府,你现在还没想明白吗?”

冯保,裕王府和吕芳联系的“中间人”,冯保被逐出王府,也就说明吕芳也被嘉靖皇帝猜忌了。

劝阻了高拱,徐阶开始给予最后的总结命令:

“忧君忧民,皆同此心。这几天要通告各部,约束属吏,大家皆要以国事为重,不许上疏,更不许私下妄议朝事。”

国事为重,大局为重,当前这种情况,军队欠饷算什么,百官欠俸算什么,百姓挣扎自生死线算什么,嘉靖皇帝的身体状况才是最重要,避免嘉靖皇帝再生猜忌心才是最重要的。

安排好了大局,徐阶开始安排一切问题的根源——海瑞:

“孟静,你管着户部。那个海瑞已被锦衣卫看着了。倘若明天他还能到户部报到,你跟他好好谈谈,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才具要用到本分上。”

徐阶到底是明白人,知道只要管住了海瑞,才能平平稳稳地等到嘉靖皇帝驾崩!只是,那可是海瑞啊,敢和嘉靖皇帝正面硬钢的海笔架啊,一个小小的“内阁首辅”能奈海瑞如何!

赵贞吉信誓旦旦:

“师相放心,弟子明白。”

明白?你要真敢去找海瑞,你就不叫“不粘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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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都安排好了,分钱方案却只字未提,徐璠着急了:

“那工部替皇上修宫修观的款项怎么办?都七月了……”

爹啊,我的工作咋办啊?你不能不管我了啊!

对于徐璠,徐阶从来没有好脸,直接驳斥:

“这事不再各部合议!你和孟静都回各自的部衙去。这笔款子如何再分配,由内阁来议。”

徐璠不说话了,高拱却又找到了开炮机会:

“徐相,我得去裕王府,还是要找李太医!”

徐阶刚刚的劝说,等于白说了;一个“内阁首辅”的命令,高拱直接违拗,这波进攻的危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徐阶无奈,只能回答:

“也罢。那我们就明天再议吧。”

没有了严嵩,内阁依然硝烟弥漫,只不过因为裕王尚未上位,高拱和徐阶之间的矛盾还不便公开而已。现在,终于明白嘉靖皇帝为什么敢如此迅速地扳倒“严党”了,因为此时的内阁已经让其挑拨得四分五裂,各自为战了。

上一届内阁,严党和清流党相互制约,相互监督,嘉靖皇帝牢固掌控大明皇权;这一届内阁,清流党内部又相互攻讦,制约平衡,嘉靖皇帝还是大明王朝的扛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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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的内阁,铁打的嘉靖!

(本文仅基于《大明王朝1566》具体演绎情节和人设解析,并不以历史史实为依据,个人观点,欢迎提出批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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