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的《治安疏》一上,嘉靖震怒,随即而来的就是一场朝野大地震,海瑞被抓到诏狱以后,提刑太监的一句汇报亮了:
从“二祖宗”到“老祖宗”,一字之差,却是陈洪一直以来的梦想!其实,真心有点佩服陈洪这种目标明确、坚定追求的纯粹角色,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但凡遇到这种人物,建议远离。做朋友,不合适交心;做敌人,没把握能赢;就算是同一个办公室共事,互不干涉,也需要时时注意,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了他向上爬的铺垫。 这声“老祖宗”让陈洪很是受用,回应得也极为响亮:
注意,这句明显带有讽刺语气的命令,并非只是说给赵贞吉听,更非只是说给提刑太监听,而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尤其是那些准备审讯“内阁”成员之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副职听的。 陈洪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立威”,而且这个“威”不光要立给宫里人,还要立给朝廷百官。他的这句命令,就相当于告诉大家:都看清了,堂堂内阁阁员兼户部尚书,都让我如此摆布,你们还是识相点吧! 接下来,陈洪开始今天的重点戏——“杀鸡儆猴”!
此时的陈洪手中没有“惊堂木”,但这句话就相当于“惊堂木”给出的震慑效果。更重要的是,陈洪今天需要“立威”,就必须先拿出一个任何人都不敢反驳甚至质疑的理由,就必须斩断一切可能出现的阻拦或者帮腔! “谋逆大案”,谁敢牵扯,谁敢置喙! “杀鸡儆猴”的环境铺设好,陈洪才能尽情发挥,尽情立威。 好了,陈洪的一句话镇住了在场所有人,陈洪开始发挥:
“逼宫”、“串联”、“内奸”,这一个个字眼扔出来就像一颗颗炸弹,扔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人人自危”的紧张气氛立马出现。然后,陈洪再将时任“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前任“老祖宗”吕芳最亲的干儿子、嘉靖皇帝最宠信的御前近侍——黄锦揪出来,事半功倍、顺理成章。 吕芳被派往南京守陵以后,陈洪虽然晋位为“司礼监掌印太监”,但黄锦背后有嘉靖皇帝撑腰,一直未将陈洪放在眼里;再加上吕芳遗留下的庞大势力,陈洪虽有“老祖宗”之名,却无“老祖宗”之实,这种情况对于权力欲望极重的陈洪而言,自然不能容忍。现在,机会来了,嘉靖皇帝亲自下令要处置黄锦,陈洪的“狠”开始集中爆发。 更何况,经过鞭打百官事件以后,嘉靖皇帝对于陈洪的“狠”予以了肯定,这更让陈洪坚定了自己“工具人”的角色。海瑞上疏,嘉靖震怒,陈洪必须查出几个关联人物予以严惩,以解龙颜震怒,以控朝廷局势,才能进一步证明:严嵩倒台后,自己才是嘉靖皇帝用以控制朝局、遮风挡雨的最佳人选。 傲娇小天使——黄锦,高高抬头,一脸不服,陈洪开始出招了:
既然是“杀鸡儆猴”,就必须有点雷霆手段,就必须给予所有人以最直观、最具冲击力的敲打。“掌嘴”,而且还是陈洪的心腹执行的“掌嘴”,就能达到这个效果。 毫不留情地掌嘴过后,黄锦的脸立马红肿、嘴角流血,初步效果已经达成,陈洪开始进入下一步骤:
注意,“杀鸡儆猴”永远都只是手段,重点在于“杀鸡儆猴”以后的效果,也就是你希望通过“杀鸡儆猴”达到何种目的!黄锦会不会指认同党,陈洪心中自然有数,他之所以如此逼迫,目的就在于敲打其他人。 担心别人听不明白自己的目的,陈洪又给出了一句追加说明:
这句话的意思就更为明显了:黄锦的下场,大家都看见了,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希望大家心里有数! 被嘉靖皇帝评价为“又直又笨”的黄锦,到底不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宁死不屈,坚决不从;当然,如果黄锦真为了“不吃眼前亏”就违心指认同党,恐怕会落得更为悲惨的下场。 不管怎么说,黄锦始终执拗,提起一口气,张嘴吐向陈洪:“呸!” 其实,陈洪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味顺从的“鸡”,共鸣最难引起;强烈反抗的“鸡”,才更容易引起公愤,才更能让陈洪找到发泄的机会,“敬猴”的效果才更强烈。 好了,陈洪开始了本剧最为经典的一大段发言,我们来句句解析:
先颠覆吕芳的形象,摧毁所有人的信仰和依仗,为自己“立威”奠定基础!
颠覆了吕芳的形象,再强调自己的“忠心”,让“讲忠心”和“讲义气”之间形成强烈的对比。看见了吧,吕芳讲义气,扔到南京守陵了;我陈洪讲忠心,晋升为“司礼监掌印太监”了;“忠心”和“义气”,你们知道该怎么选了吧? 更重要的是,陈洪还对“讲忠心”予以了保底承诺,只要“忠心”,我就保你! 一句话,投靠我,我就保你;讲义气,不忘吕芳,你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陈洪的对比说明虽然明确,但之前明确效忠于吕芳的人肯定还会心有戚戚,这句话就是告诉这些人,只要你们迷途知返,我就既往不咎,大家就还是一家人。
好了,前三句是“拉拢”,接下来自然就是“敲打”。迷途知返者,前途一片光明;可如果还有人像黄锦一样,执迷不悟,那我就会让他下场悲凉。 一句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最后一句最为关键,吕芳毕竟于宫中经营了40年,实可谓“芳草遍地”。陈洪的这句话就是“拉拢”和“敲打”以后的“承诺”;或者,前几句是说给宫中太监们听的,这一句则是说给镇抚司、东厂等锦衣卫听的。 锦衣卫不是太监,虽然统一归属陈洪管辖,但毕竟不太好惹,一旦惹出公愤,陈洪恐怕也难以控制。所以,陈洪必须边“敲打”边“拉拢”,确保自己能够顺利拿下朱七和齐大柱的同时,还能保证自己对镇抚司和东厂的控制。 好了,“杀鸡儆猴”的主角从黄锦顺利过渡到了朱七和齐大柱的身上,陈洪开始了另一种“敬猴”方式:
语气、态度和出发点,较之惩治黄锦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扣帽子的同时,还能兼顾对方的情绪,陈洪控制局面、控制情绪、控制分寸的功力,不服不行。 齐大柱想答话,朱七用手按住了他,大声答道:
侠义之心,侠义之人,自然不屑和陈洪争辩;更何况,陈洪今天的目的就在于“杀鸡儆猴”,解释也没用,甚至还可能起到相反的效果。朱七,到底比齐大柱多吃了几年俸禄,识人辨事的功力,到底远胜一筹! 好了,我们直接来看陈洪对这两位爷的处置办法:
“对症下药”,适用于任何人和事! 陈洪,为什么不用对付黄锦的办法,对付朱七和齐大柱? 处置黄锦是为了敲打宫中太监,那是因为太监怕挨打;可如果用这种方式来处置朱七、齐大柱,那些整日处在刀光剑影中的锦衣卫压根就不会在乎,也就达不到敲打效果。更何况,朱七毕竟是拥有影响力的人物,万一如此手段引起其他锦衣卫的反感和愤怒,陈洪能不能控制局面都难说。 所以,对付朱七、齐大柱,陈洪也只能用这种“软方式”处置。 好了,“杀鸡儆猴”的戏码结束了,陈洪要对“猴”下令了。 首先是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三位“二把手”:
“内阁”,朝廷的权力中枢;“六部九卿”,朝廷职能部门的一把手;这就等于让三位司法部门的“二把手”去审讯整个朝廷权力框架,抛开“内阁”不言,就连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一把手,他们就无法面对甚至不敢面对。 所以,陈洪的这个命令一下,三位二把手面露难色,怔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们来看陈洪的“劝说”和“威胁”:
先明确三人的难处,以示体谅和理解,表明自己并非胡乱指挥! 再给三人一颗最有效的“定心丸”和“威胁”——“奉旨办差”,不能躲、不能避,还不用承担责任。 最后再将“威胁”升级,将三人最担心的“前程”摆在明面上,听话,顺顺当当;不听话,前途莫测! 海瑞上疏以后,嘉靖皇帝下达了四道命令——审讯海瑞、处置黄锦、审讯内阁和六部九卿,最后一道就是九城戒严。 当然,嘉靖皇帝并没有给予四道命令的发布顺序说明,但陈洪如此安排,却有着极为明显的个人目的。 先安排“审讯海瑞”,用以敲打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三位把二手,便于安排“审讯内阁和六部九卿”事宜;先安排“处置黄锦”,用以敲打司礼监其他三位公公,便于安排“九城戒严”事宜。其实,陈洪是一个执行力非常完美的人物,只因被权力欲望冲昏了头脑而耽误了本该拥有的大好前程。 最后,陈洪招呼本属同辈人的三位公公:
借用嘉靖皇帝的四道命令,陈洪彻底完成了“立威”过程,正儿八经成为了“老祖宗”。只是,“工具人”到底只是“工具人”,命运早已注定,下场只能凄凉! (本文仅基于《大明王朝1566》具体演绎情节和人设解析,并不以历史史实为依据,个人观点,欢迎提出批评意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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