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泸沽湖记游 ■作者：王峰 2020年9月8日那天是阴天，早上7点10分，在云南丽江市，导游藏族小伙子阿卓就带我们31名游客上了一辆大巴，大巴车驶离了云南丽江市，向泸沽湖驶去。泸沽湖距离丽江市中心200公里，路上要走大约五个半小时。 有很长的一段路汽车在云雾缭绕的崇山峻岭中行驶，景色蔚为壮观。车子一路开过去，看车窗外的风景，瞬息万变。路两边的远近峰峦，像岛屿一样，隐现在大片大片的白色云海之中。有时看见乳白色的云纱漂浮在山腰，像仙女在轻轻起舞。有时看见云雾如袅袅的轻烟漂浮在山顶。有时看见云雾如万顷波涛卷来，拥在山脚下。有时看见山谷中一团一团棉花似的白云在浮荡，飘动，感觉好像自己在腾云驾雾似的。 一路上看见峡谷中奔流不息的金沙江，引起无数遐想……“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我又想起了老早看过的一部红军长征时的电影片断。 到了中午12点多钟，我们经过山路十八弯，终于来到了人间仙境——泸沽湖。泸沽湖位于四川与云南的省界上，是个高山湖泊，有“高原明珠”之称，是“高品位、世界级的旅游资源”。泸沽湖湖域面积50.1平方公里，其中四川部分31.2平方公里。湖面海拔2685米，最深105.3米，平均水深40.3米。湖水清醇甘冽，清亮透明，湖水最大透明度达12米。 午餐后，导游阿卓交代大家带好雨具，说天气预报对泸沽湖不起任何作用，天气说变就变。我们乘车来到泸沽湖观景台，举目远眺，我看见泸沽湖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镶嵌在苍翠的群山怀抱之中。湖中还有几座小岛，岛上树木葱茏，小岛宛如湖中的翡翠，景色美不胜收，如同一幅彩墨山水画。 水性杨花——泸沽湖有名的奇景 离开了观景台，我们坐大巴来到了“三家村”，大伙儿坐上了泸沽湖最原始的交通工具——猪槽船，开始游湖，目的地是里务比岛。湖上有十来只坐满了游客的猪槽船在向湖中心前进。每只船的船头都有两个皮肤黝黑的中青年摩梭人阿哥用木浆划船。船尾是一个头饰、衣着鲜丽的年轻的摩梭人阿妹撑船。湛蓝的湖水波光潋滟，蓝天白云倒映湖中，水天一色，景象奇丽。偶尔几只水鸟飞过，烟波浩渺，如蓬莱仙境。我顿时感到心旷神怡，把手伸进清澈的湖水中拨弄着。正陶醉时，我看见湖面上漂浮着很多水仙花大小的洁白的花朵。这时在船尾划船的阿妹告诉我们说：“这水面上漂浮的白花就是水性杨花。”“水性杨花？”还真有这种植物？我们都吃了一惊。平时人们说的“水性杨花”是引申义，原来“水性杨花”一词的本义是泸沽湖里特有的洁净淡雅的白色花朵。我顺手在水中捞起三朵“水性杨花”，发现“水性杨花”的茎细长柔软，一朵花一根茎。我叫老公拍了个“水性杨花”的照片，就把三朵“水性杨花”放回了湖里。 这种小花，三片雪白色的花瓣聚拢在一起簇拥着中间一抹黄色的花蕊。这些小花漂浮在蔚蓝的湖水中，随波飘摇，如繁星点点，散落湖面，熠熠生辉，形成了泸沽湖有名的奇景——“水性杨花”。泸沽湖的美，自然不只是“水性杨花”，其他的风景依然美到心惊。 可直接饮用的湖水 泸沽湖的水很清澈，是能达到直接饮用级别的清澈湖水，也使得国内外游客对它趋之若鹜。划船的两位摩梭阿哥告诉我们说：“前面那个小岛附近湖里会冒出几个大水泡，那就是地下泉水冒出来了，这里的水可以直接饮用，你们打点水喝。”过了一会儿，船开到了一个树木郁葱的小岛的右面，船夫大声说：“到了，快打水！”我一惊，往前看去，只见前面大约半个篮球场大的一片湖水在沸腾着，八、九个碗口粗的水柱子涌出湖面一尺多高，景象很是奇特。我赶紧掏出空的矿泉水瓶子灌满了湖水，其他人也拿出瓶子或杯子灌满了水。我喝了两口，清凉甘甜。 撑一只独木舟，游湖泛舟于泸沽湖之上，赏湖光山色，最惬意的生活莫过与此。 里务比岛 里务比岛位于泸沽湖的中南部，与吐布半岛（属四川）将泸沽湖一分为二，里务比岛与西瓦俄岛，里格岛，是泸沽湖的“蓬莱三岛”。 岛上树木葱郁，风景优美，是观景、拜佛的热门去处。岛上的寺院和白塔香火鼎盛，每到藏历节日和佛教节庆都会有当地人来祈福参拜。岛比较高，船夫告诉我们说，要走99级台阶才能到达最高处的寺院。岛屿的一侧为石笋，成为天然的码头，一条蜿蜒的小路加上99级台阶通往岛屿的顶部，我抓住老公的胳膊，一鼓作气，终于费力地爬上了最高处。花丛的尽头为藏传佛教寺院里务比寺，岛上还有一座白塔。 我们第一次围着寺庙转动了经筒。顺时针用右手转动它们，也虔诚地跟着别人连续转动了三圈。 四川盐源县的泸沽湖 从里务比岛下来，我们又乘船回到了湖边，重新坐上大巴，开始了360度环湖游。就这样车子离开了云南，大巴车开到了四川盐源县的泸沽湖附近。在一个湖边码头有很多猪槽船。我们再一次坐上了猪槽船，划船的摩梭阿哥、阿妹很热情，把船划到湖的另一头的村寨子边上，我们站在村寨子里的高处赏湖光山色，拍照片。这边湖里的“水性杨花”更多，湖面似乎成了花海。从这里看泸沽湖碧波荡漾，风光迷人。泸沽湖的一山一水都似蒙着面纱的人间仙境。当你来到泸沽湖，你会发现很多人向往的诗与远方就是这里。这里远离了尘世间，身心都被这世外桃源般的景物所净化。 摩梭篝火晚会 下午6点多钟，大巴车在四川盐源县一个四面环山，叫“大落水锅庄”的地方停了下来。我们进饭店吃饭。晚饭后，在饭店前面的广场上举办了摩梭篝火晚会。 热情的摩梭儿女，在用他们的方式欢迎着天南地北的客人。摩梭姑娘和小伙穿着色彩艳丽的民族服装，围着篝火跳起了欢快的舞蹈，唱起了泸沽湖情歌。他们还和游客互动，表演“走婚”节目。最后游客们也加入了摩梭人的舞蹈行列，篝火晚会在歌舞声中掀起了一个又一个高潮，一派欢乐的场景。 夜晚我们住在四川盐源县的一个宾馆里。第二天清晨吃好早饭，八点钟，我们上了大巴车，去摩梭文化园家访。 摩梭文化园家访 风景秀丽的泸沽湖，湖光山水之间，生活着延续母系氏族社会特点的摩梭人，那独特的“走婚”婚姻，自然而原始的民俗风情，为这片古老的土地涂上了一层神秘而美丽的色彩，被称为神奇的东方女儿国。摩梭人的家庭由最年长或最有能力的老祖母掌握权力，居住于独立的祖母房。接着导游阿卓带我们去了泸沽湖云绮山庄附近的摩梭文化园。 摩梭文化园家访主要是了解摩梭人的生活习俗、宗教信仰以及建筑风格及医学等等。接待我们的是一位身穿白色百褶长裙，粉红上衣的40多岁的摩梭人阿妹。阿妹中等身高，模样周正。阿妹读过书，学历在当地妇女中是最高的。她家是贵族出身，在当地社会地位很高。所以她们家的门槛就很高。她带着我们31人去了她家。她家的房子是摩梭四合院，房屋较多，很气派很讲究。中间的大院子里种了很多花。她家的祖母屋是木结构的，木窗和木门上有精致美丽的浮雕和镂空雕刻，屋子里有两根粗大的木头柱子支撑，分别为“男柱”和“女柱”，代表男女平等，女柱为根，男柱为干，象征“女本男末”。我扶着门框，很小心地跨过了那高高的门槛。我们进了祖母屋，围坐在两盆木炭燃烧的火盆边。这就是祖母屋中的“火塘”，火塘的火代表家族的命脉，因此不能熄灭。家中所有重要仪式和聚会都在火塘前进行。 主人阿妹介绍说摩梭人是蒙古人的后裔，信仰藏传佛教。我抬头一看，正对着门的墙壁上挂的一幅很大的成吉思汗画像。屋子里的摆设也很讲究，我看见桌子上摆放着几件很大的银碗和银壶、银盆等器皿。 摩梭人的“走婚”习俗 接着主人阿妹娓娓动听地讲述着摩梭人的“走婚”习俗。摩梭人的走婚非常浪漫。走婚是摩梭人的一种婚姻模式。摩梭人是母系社会，在日间，男女很少单独相处，只能聚会上以舞蹈、歌唱的方式对意中人表达心意。男子若是对女子倾心的话，在日间约好女子后，会在半夜的时候到女子的“花楼”（摩梭成年女性的房间，独立于祖母屋即“家屋”外），传统上会骑马前往，但不能从正门进入花楼，而要爬窗户进屋，再把帽子之类的物品挂在门外，表示两人正在约会，叫其他人不要打扰。然后在天不亮的时候就必须离开，这时可由正门离开。如果天亮或女方家长辈起床后才离开，会被视为无礼。 “走婚”是“母系”家庭中重要组成部分。成年男子“走婚”是一个传宗接代繁衍后裔的途径，只是不同于其他民族夫妇长年生活在一起。他们是日暮而聚，晨晓而归，暮来晨去。在这里不存在“第三者”，也不存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封建规矩，更不存在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说法。男人、女人各住各的家，你不靠我养，我不靠你活。摩梭人根本不存在离婚、寡妇、子女无人抚养、财产继承等等社会问题。男性们既不是名正言顺的丈夫，又不是名副其实的父亲，对妻子负责任，对儿女尽义务的事，与男人们无关。 一生中男人想去就去，想回就回，落个两袖清风。一旦他的女朋友关门拒绝，或者男人们喜新厌旧，往日情意便烟消云散。男女性爱关系与经济关系牵连不大。他们结合是自由的，两厢情愿的，离异更是无瓜无葛，不会发生任何纠纷。男女双方都有主动权，社会、家庭不干预，即使发生纠纷，双方母亲、舅舅们也会妥善处理。摩梭人结合并不是以谋生为目的；离异也不会危及谁的生存，经济再富裕也不会成为“走婚”可靠的基础。摩梭人的“走婚”的相互结合、离散，其原因是以感情为前提的。 草海和走婚桥 出了摩梭文化园，我们坐上大巴跟导游去了草海和走婚桥。“走婚桥”位于泸沽湖东南水域的草海区域，是泸沽湖上唯一的一座桥。桥长300余米，由木头建造而成，桥面离水面约80厘米，两侧有木头制成的栏杆，桥下由于长年泥沙淤积，导致水深变浅，长有茂密的芦苇，远远望去，像一片草的海洋，故当地人称其为“草海”。走婚桥是摩梭男女约会的地方，泸沽湖畔的摩梭人奉行“男不娶，女不嫁”的“走婚”习俗。相传，相恋的男女一起走过长长的“走婚桥”，爱情就会天长地久。因此，到此的情侣们都会携手在上面走一次，感受摩梭人的古老浪漫。我们在走婚桥和草海浮光掠影、走马观花地拍了几张照片就返回了大巴车。 最会买东西的姑娘 到走婚桥要经过一片商业区，这里有很多小店铺和水果摊子在卖当地的食品、水果、饰品等。在去走婚桥的路上，我们一帮人在一个水果摊前停留了一下，问老板盒装的削好的芒果咋卖？老板回答道：“15元一盒。”这时与我们同车的一个大眼睛矮个20多岁漂亮姑娘，悄悄对我们说：“咱们几个人一起买，叫老板便宜点。”她走上前去对老板说：“我们这么多人都买，便宜点，10元！”老板抬头瞅了我们一眼说：“行。”于是大家都买了一盒芒果边走边吃。 离开了草海和走婚桥，导游带我们上了车，车子开得很慢，导游阿卓开始向大家介绍云南的中药了。阿卓说云南最有名的上品药是三七、天麻、灵芝、藏红花等药材。接着他重点介绍了藏红花的功效。他说藏红花很金贵，主要是用花的三根红色花蕊做药材。他接着问藏红花的花是什么颜色的？他一连问了三次，见没人回答，我大声说：“是紫色的。”他接着说：“对！是紫色，这个阿姨知识面蛮广的。大家有需要的可以买一点藏红花。” 下了车，我们跟着阿卓进了药店。我在里面看了看，藏红花127元一克，我吃了一惊，妈呀，太贵了，比三七贵多了。这一克充其量只有一支香烟的分量。我和老公走出了药店，看见大多数同车的人没进药店，站在外面。这时那位买水果会还价的大眼睛、矮个漂亮姑娘走过来对我说：“阿姨，咱们七、八个人一起买，我去还价，还到40元一克，咱们就买，咋样？”我回答：“好的。”然后我和老公又跟着几个年轻女人第二次进了药店。大眼睛矮个姑娘上前跟店员还价，最后还到50元一克，再也降不下去了。姑娘问我们50元一克买不买？我说你们买我就买。于是在场的人每人买了300元的，一个透明的塑料圆盒子，装了一大撮深红色的藏红花。 走出药店，我对老公说，这个女孩厉害，真会买东西，组织能力也强，一下子就能抓住机会，组织一帮人还价。虽然是一个车上的游客，在一起呆了一天半了，有一半还很陌生呢，下了车看见他们还以为是其他团的，是别的大巴车里的游客。今天早上去摩梭文化园买了一个纯银杯子，要不是这女孩，那个贵族阿妹一定不肯把零头抹去。 真是人多力量大！ 早上在摩梭文化园家访，主人家阿妹最后提到摩梭人特有的银文化，并带我们去了合作社，我们进到一个大屋子里，屋子四周的桌子上摆放了许多银器：银梳子、银手镯、大个的银碗、银腰带等，里面墙角有一个中年男工匠正在手工制作银器。有几位中青年女人买了银手镯和银梳子。我本无意购买银器，我看到两个年轻女人拿起一个很大的银碗，放在电子秤上称量，计算，说这个银碗一万多元。 我围着摆放银器的桌子转了一圈。突然我被靠近门口的桌子上一个足银的九龙杯吸引住了。我拿起来看了看，杯子里外都是白花花的雪花银，外面浮雕着九条龙，很是大气和漂亮。一问价格4880元，我对老公说：“太贵了，想买一个送给我爸，这么贵算了。”“喜欢就买吧！我去刷卡。”我老公说着就从包里掏出银行卡。听老公这么说，我心动了，我拿着雪花银杯子去跟贵族阿妹还价，说去掉一个零头，4800咋样？贵族阿妹不同意。说：“送你一瓶治疗腰腿疼、颈椎痛的药水。”我说：“药水我不要。”正僵持着，那位大眼睛矮个姑娘说“就去掉一个零头算了！”边上其他几个女人也一起随声附和大眼睛矮个姑娘说：“去掉一个零头算了！”贵族阿妹瞅了大伙一眼，迟疑了片刻说：“行！”真是人多力量大啊！马上我老公喜滋滋去刷了卡。 这位大眼睛矮个姑娘我可真佩服她啊！我活了六十多岁，还没她一半精明。我经常跑出去买东西，有时就不好意思还价，还没还价，自己先脸红心跳了。有时看到喜欢的东西，很贵也赶紧买下来了，买回来又后悔没还价，买贵了。 午餐后，我们乘车离开了令人流连忘返的泸沽湖，返回丽江市区。在回丽江市的路上，经过泸沽湖景致优美的地方，导游阿卓还是会让大家下车，欣赏美景，去拍拍照。而泸沽湖确实有着神奇的魔力，让你对她一见倾心，再见倾心。傍晚到达了达丽江市，我们住在丽江市的一个酒店里，准备第二天一早跟团去大理和洱海。●写于2020年9月22日 原载《721矿游子》第27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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