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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法通过她眼中的一滴眼泪，窥探到她心里的一整片海洋！ 这是看完艾丽丝·门罗的作品《快乐影子之舞》之后，我得到的最大感受。 如果说，霍金是最懂得宇宙奥秘的人，那么艾丽丝·门罗在对女性的了解这件事情上，绝对是名列前茅的。 我和好友说过，几年前自己完全不能理解艾丽丝·门罗故事里的深意，即便知道她确实是一位很出色的短篇小说家，但也不像喜欢莫泊桑或者欧·亨利甚至契诃夫那样喜欢她。
因为她笔下的故事，大都没有跌宕起伏的剧情，甚至连人物都少得可怜，而且叙述的顺序，很多时候都是插叙、倒叙混合着来的，稍不留心，可能得从头开始看才能明白她到底讲述的是什么东西。 在艾丽丝·门罗的故事里，回忆是经常出现的，现实中的某个点引发小说主角的思考，然后跳跃到许多年之前的某个场景，是常有的事情。就这个层面而言，门罗的故事是很有些意识流的感觉的。 这部《快乐影子之舞》是她的处女作，历时十五年完成，而且一举就赢得了加拿大最高文学奖项总督奖。这部处女作里，总共包含了十五个故事。 这些故事，有的发生在农场里，有的发生在河畔沼泽地，有的发生在西安大略孤独的小镇和新兴的郊区，总之发生的地点，极平常普通，就仿佛你我身边也可以是事发地。
这十五个故事里，我印象深刻的，有三个： 第一个故事关于中年人的情感需求：一个女孩儿跟着父亲上门推销，却无意间撞破了父亲埋藏已久的恋情； 第二个故事关于两代人的思想碰撞和情感交流：一个自卑怯懦的女孩儿，穿着母亲为自己缝制的红裙子参加了一场百无聊赖的学生舞会，机缘巧合邂逅了一个特别的姑娘，顿悟“异性不过如此”，并且最后和母亲达成了和解； 第三个故事关于大爱和奉献，以及关于音乐的无穷魅力：一位老小姐教导智障孩子学习音乐，使这些孩子通过音乐，与另一个世界进行沟通。
可以说，这些故事，都平平无奇，可正是这一个个平平无奇的故事，才构成了世间这庞大的芸芸众生。 门罗的切入点，总是精准又贴切的，她将注意力投注到平常人的欲望及遗憾，爱的欢愉与痛苦，以及逼仄生活中的绝望与负疚，让我们在阅读的时候，惊觉人心里共同的野心、恐惧和悲哀，于是产生强烈共鸣。 她笔下的短篇都很精悍短小，这意味着，我们等公交或者挤地铁的时间就可以读完一个完整的故事。同为女性，我不得不承认，门罗确实很擅长写女人。
当然，这也和她的个人阅历有关系，她于1931年出生于加拿大安大略省，长期居住于荒僻宁静之地，所以也就逐渐形成以城郊小镇平凡女子的平凡生活为主题的写作风格。 她的作品，你只要翻阅得足够多，那么你就会发现一个规律：她笔下的故事背景基本都是乡间小镇及其邻里，故事人物也和现实中的人别无二致，亦经历出生与死亡、结婚与离异。
因为她本人也是女性的缘故，所以她习惯从女人的视角去看生老病死和悲欢离合。 在她早期的作品中，像《快乐影子之舞》，里面的主角，基本都是刚刚进入家庭生活的女孩子，她们的苦恼基本大同小异：爱情、性、背叛以及孩子； 当然，到了后期，也可能是门罗自己年岁渐长的缘故，她作品中的主角，就变成了在中年危机和一地鸡毛的生活中苦苦挣扎的女性，她们每个人都因为不同的欲望和遗憾，看似脆弱不堪，但实则各有各的强大。
大概也是因为年龄到了，现在的我，终于能够平心静气地看充斥于门罗笔下字里行间的鸡毛蒜皮和张家长李家短的琐碎不堪。 不像几年前的时候，一接触这种描绘庸碌日常的文字，自觉不自觉地，就会感到暴躁和厌烦。 专业书评说：艾丽丝·门罗充满泥土芳香的文字背后，却是对成长疼痛与生老病死等严肃话题浓墨重彩的描写。细腻优雅、不施铅华的文字和简洁精致、宽广厚重的情节，常常给人“于无声处听惊雷”的莫大震撼。
Emm，用作定语，修饰门罗文字的形容词，“细腻优雅、不施铅华”，我是认同的，但用来修饰故事情节的形容词，我就持保留意见了，如果说“简洁精致”还算准确的话，那么，宽广厚重就颇有些尬夸的嫌疑了。 除却本周推荐的这本《快乐影子之舞》之外，门罗的七部合集里，我已读完的就有《女孩和女人们的生活》、《好女人的爱情》、《恨、友谊、追求、爱情、婚姻》、《幸福过了头》，以及还在读的《爱的进程》。
我认为，门罗故事里的情节，都是很轻便的，她所有的构思之巧，都只是因为细节切入选得很棒的缘故。 换言之，厚重是谈不上的，至于宽广，一个几乎将毕生思考都放在女性情感生活的作家，她细腻的笔触决定了，她只能细节取胜，越精微处，方能越见她的独到和深刻！所以，也是没办法宽广的。 以上，就是本周荐书专栏的全部内容，感谢你的认真享用。爱你，晚安。
作者|可乐配图|美剧《破产姐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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