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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明月千里寄相思

 贾一一的自留地 2022-04-13
——写于2022年清明节

在我的收纳柜里,有一双图案精美的鞋垫,十多年来,我一直带在身边,因为它对我来说,具有特殊的意义。这双鞋垫,是外婆亲手给我做的,而她已经去世整整十年了。每当看到这双鞋垫,我总会想起我的外婆。

外婆的手很巧。她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没有上过多少学,但勤劳能干,尤其是那双手。就拿做饭来说吧,同样的食材,同样的佐料,外婆做出来的饭菜就更加美味。外公吃了一辈子外婆的饭,很是喜欢,想来更多的是习惯。外婆去世后,二姨来给外公做饭,外公就是吃不惯,有时吃着吃着就会掉眼泪,思念去世的外婆,看着让人很是心酸。外婆的巧手可是公认的,谁家娶媳妇套新被子,总会第一个邀请外婆,由她来主针,只见她在谈笑间飞针走线,不一会儿一个美丽的图案就展现在眼前。

外婆很疼爱我。我家和外婆家是同村,距离很近,步行五六分钟的样子。小时候,没事儿我就去外婆家玩儿,一听到我的声音,外婆赶忙从屋里颠着小脚出来,一边拉着我的手,一边抚摸着我的头,和蔼地说:怎么不穿多点?你看这手冷的,快进屋!坐下后,她又从里屋拿出各种糕点让我吃,我知道,那是平时她舍不得吃攒下的。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外婆很欣慰。长大后外出求学,每次一回家,我的第一站总是去外婆家,看看半年未见的外公外婆,跟他们聊聊学校生活,外婆总是听得非常认真,时不时叮嘱我在外要搞好生活,别亏待了自己。

外婆的身体一直不错,直到突然有一天查出了癌症。家里人怕她担心,所以就一直瞒着她,对她说就是普通的病,住几天院就好了。可随着病症的加重,外婆还是渐渐发现了自己的病情。让大家惊讶的是,她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安慰起大家来: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得病的呢?没事儿,你们都别担心,该忙啥就忙啥。

再到后期,病情越来越重,外婆说不出话来了。我从学校回来看她,她一看到我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下来了,只听见她喉咙里发出嗡嗡的声音,我知道,此刻的她多么想像以前一样和她的外孙聊天啊!再到后来,外婆的意识开始模糊,经常认不出自己的亲人来。望着病床上枯瘦如柴的外婆,我的心如刀割。

最终,外婆还是走了。出殡的那天,我哭得撕心裂肺,为最疼爱我的外婆,为以后我再也见不到她了!之后的好多年、好多次,我都梦到过外婆,梦里的她,带着我去赶集、去挖野菜。

十年过去,我已在千里之外的异乡安家。又将一年清明时,在这个明月高照的夜晚,我无比思念我的外婆,我最爱的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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