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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包斐丰
2022.3.12，C女士来复诊了。她告诉我困扰她将近一个月的晚上如流水般的清鼻涕，在服用中药一周后，消失了，鼻音不见了，声音也恢复了以往的清脆。 42岁的C女士，一周前来到我的门诊，她的过敏性鼻炎反复发作已十多年。平时稍稍微受凉，她的鼻炎就发作，鼻塞鼻痒，喷嚏不断，清涕流离，颇为痛苦。一个月前不小心又受凉，服用抗感冒药、鼻炎药、海盐水洗鼻后，鼻炎症状依然如故。清水鼻涕不仅早晨多，甚至夜间平躺也自动流出。 她伴着浓浓的鼻音苦笑着说，喷嚏、鼻涕不停，平日里纸不离手，儿子取笑她为“C三多”：鼻涕多，喷嚏多，餐巾纸用得多。她问我，能不能把清水鼻涕給控制住？能不能把这个动不动就感冒的体质调理好？
C女士身材苗条，面色偏黄，神情疲倦，有轻微的下眼袋。她的舌体胖大，舌边有着一圈淡淡的齿痕，舌苔白，舌面水滑，脉像沉细。 她的表现，让我想起恩师黄煌先生《中医十大类方》书中那幅鼻子开关失控的漫画，为了便于记忆，恩师在书中形象的将流个不停的清水鼻涕命名为“青龙水”，并把怕冷，鼻流清涕，咳喘，苔白水滑等归纳为“小青龙汤证”。 C女士的“寒湿痰饮”体质，反复发作的鼻炎，青龙水样的鼻涕，应是小青龙汤证无疑。 我逐给她开出了，那张《伤寒论》中千古相传的经验方“小青龙汤”原方，七剂。
一周后复诊，经方的高效，让C女士大呼神奇，令她着实没想到效果竟会这么好。 这其中的奥秘，其实也很简单，并不复杂。就是我们常说的方证相应，就是“方-病-人”思维。 小青龙汤主治的外寒里饮证，是古代水气病咳喘的发病机理。小青龙汤散寒化饮的功效，主要适用于畏寒，口中不渴，鼻涕痰涎等分泌物量多且清稀为特征的疾病。 小青龙汤不仅专治咳喘，也擅长治疗过敏性鼻炎、花粉症、病毒性结膜炎等疾病。这些疾病名称不同、病因不一，但他们有着共同点：鼻涕、眼泪、痰涎等分泌物清稀透明如蛋清。 适用小青龙汤的人也有特点。在传统中医里属于“寒湿痰饮”体质，他们体型胖瘦不一，面色多青黄无光泽，甚至面色暗灰，或黧黑。他们大多畏寒怕冷，平时的穿衣要比旁人更多，有的患者以胸背发凉发冷为主诉。他们疲倦乏力，身体困重，慢性支气管炎患者动则气喘症状明显。 方证相应，故小青龙汤对C女士的过敏性鼻炎，效如桴鼓。 鼻炎是临床的常见病，从现代医学病因论而言，病因大致分为细菌、病毒、过敏原三类，治疗不外乎杀菌、抗病毒、抗过敏，疗效差强人意。临床上还有很多疗效平平的患者，他们来寻求中医的帮助。 小青龙汤治疗过敏性鼻炎，日本汉方医生的治疗经验和临床实践值得借鉴。小青龙汤显著改善了喷嚏、鼻涕、鼻塞症状。日本一项随机对照研究纳入了220例长期过敏性鼻炎患者，110例服用小青龙汤，110例服用安慰剂，疗程为 2 周。发现小青龙汤的显效率和有效率分别为12.0%和 32.6%， 显著优于安慰剂的5.3%和12.8%。 针对过敏性鼻炎一病，经方医生可选择的药方也是很多，但要做到得心应手，并非易事。我们经方医生，不仅盯着鼻子里的症状，还要眼中有人，要熟悉患者的体质特征。虽然同为过敏性鼻炎，如不分情况、不具体辨证论治，而是机械地用同一个药方、试图一招鲜，效果一定是不好的，更大失仲景之本意。 恩师黄煌先生的“方-病-人”思维模式，阐述的就是这个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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