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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有蛙鸣 文/杨之藏 晚班回家，已是深夜。穿行于小区的路上，却听见了一阵阵的蛙鸣：“呱呱-呱呱！”这样风爽适宜的夜晚，这样阵阵放送的蛙鸣，一下子就将我拽入到对乡下生活的回忆里。  老家三合，前有晒谷坪，我们又称禾塘。大伯家和我家居于禾塘两侧，二伯家与大伯家是一墙之隔，叔家与我家也是一墙之隔。四家围成一个“井”子，厅堂就在这“井”字中央，我们那叫它“厅屋”，禾塘就在这“井”字面向马路的一边。老家四周都是禾田，入夜蚊虫纷扰，蛙鸣如雷。房间里就稍稍有些闷热，大家都搬了竹制躺椅或长条板凳，手拿蒲扇，坐在禾塘里，边用蒲扇扇风，拍打蚊虫，边说古道今、奇闻轶事。在各种的故事伸展开去时，蛙鸣是常设的背景音。 后来叔家买了整个湾场里唯一一台金星牌12寸黑白电视机，大家吃过晚饭，就齐聚他家看电视。最喜欢看的是《聊斋》，每晚就放一两集。看完电视从厅屋的侧门里回家时，常常在厅屋那段昏暗的光线中浮想联翩，总幻想出那高高的屋檐下伸出一双可怖的眼睛看着你。也有从后门回家的，周围禾田里热闹的蛙鸣和阵阵的凉风，就跟《聊斋》里那些鬼怪出场的背景一样，那些恐怖的烘托音效从心里袅袅响起，脚下的步伐就常常会加快了许多。  这样的蛙鸣就是童年的记忆。 入住到这个小区也将近十年了，前八九年一直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蛙鸣，只是今年才听到。 青蛙的延续需要水源，老家的禾田里常常蓄水，因此每到春夏之际，蛙鸣滔天。小区里有一小溪，饲养有金鱼、乌龟，但却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有蛙鸣。直到今年，方才耳闻。 四月里，大多的花已经开放，很多冬日光秃的树枝也早就换上了新叶，绿意盎然。倘若无雨的日子里，这风儿吹得也不冷不热。夜晚里，四周走一走，听听蛙的合奏曲，任凭回忆中跳跃起一些童年快乐的音符，也是一件惬意的事情。 “人间最美四月天”，想来这样的赞许，该不仅仅是面对四月的白天，也包括了四月的夜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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