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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尔南多的电影,可不止是恶心

 抽屉电影 2022-04-18

同样一件事情,如果通过不同的人群进行讲述,我们就会得到不同的版本,每一个讲述者似乎都是亲历者,但每一个亲历者,不一定是正常的讲述者。我们在讲述故事的时候是否该本着一个客观的态度,我们在讲述故事的时候,是否要看到故事本身,还是说故事就是故事,什么样的故事取决于什么样的人讲述。那么到头来,什么是故事?

《死亡万岁》是西班牙导演费尔南多的一部小说改编的电影,如果大家知道这个导演,就一定忘不了《我像疯马般行走》以及《凡多与莉丝》这样的影片,对于费尔南多来说,故事的讲述者决定了故事。由谁讲述,才是核心。而《死亡万岁》的讲述者自然是本片的核心。

弗朗哥政府统治下的西班牙,故事的讲述者自然不会是那些无政府主义者的红军。经过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惨烈斗争,弗朗哥独裁政府逐渐的掌握了整个西班牙的前途命运。于是,斗争的失败者无政府主义者以及红军面临了被大清洗的命运。本片的主角小男孩的父亲则是一个无政府主义者,而小男孩的母亲则是一个基督教徒,同时对弗朗哥政府言听计从。作为故事的亲历者,小男孩目睹了自己的母亲举报了自己的父亲,同时目睹了自己的父亲被当局政府所处决。于是,幼小的心灵中,他被埋下了一颗种子,这颗种子不左也不右,他用自己独特的视角冷冷的看着这个世界。

孩子的世界满是疑惑,而能解开疑惑的唯有大人。但是对于片中的小男孩来说,大人是什么?大人可能是自己无法理解的生物存在,而自己所能理解的则是自己作为“大人”去掌握“别人”的命运的事情,比如说抓一些甲虫,比如说将蜥蜴剪断尾巴等等。

为什么男孩会成为一个旁观者,且无法判定男孩的立场,这个具有着中间立场的男孩为什么会困惑,答案就是自己的经历。男孩无法理解父亲的慈爱在母亲眼中的样子,同时也无法理解母亲出卖了父亲之后对自己的另一番说辞。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复杂的,而母亲的说辞却让男孩产生了更大的困惑,父亲为什么被处死,母亲为什么能生存。母亲在讲述父亲的时候为什么会唯唯诺诺且隐忍不言,父亲留给男孩的记忆为什么不会被抹去。这一切都源于讲述故事的人究竟是谁。

作为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父亲所倡导的行为不被虔诚的基督徒们所理解,在这些基督徒们看来,无政府主义者破坏了他们原有的秩序。在他们的规则之下,贫民们在采摘葡萄的时候,就应该带上牲口一样的笼头,美名其曰为了防止偷吃葡萄,实际上这却是一种凌驾于群体之上的权利,这种权力将民众们分成了三六九等,下等人自然不配拥有民主。

而在父亲看来,这样的行为是需要斗争的,这样的阶层是需要推翻的,于是,他作为一个无政府主义者参与了组织这些被欺压的人们的反抗斗争。然而都正确并没有因为本身的正义性而获得胜利,失败后的斗争需要被各种各样的当权势力清算,父亲属于被清算的人。于是,他被举报了,被抓走了。

母亲或许一开始的目的是将自己的丈夫从无政府主义的“深渊”中解救出来,之所以无政府主义被当做是深渊,这源于基督教对于共产主义者的敌对。无政府主义者都是无神论者,而这些无神论者显然已经挑战了存在了几百年的基督教形成的势力范围。当权力被挑战,那些既得利益集团便会用尽各种各样的方式来维护自身的权益。这种方式不限于排斥异己和屠杀。而小男孩的父亲则是被排斥且屠杀的一份子。

他的母亲所恪守的教义,一定程度上已经成为了近乎于癫狂的邪典为了拯救自己的丈夫,为了让主原谅他的行为,小男孩的母亲不惜举报自己最亲近的人,最终让丈夫惨死。这种看似对于维护基督教统治有着利益的行为实际上却违背了人性,而既得利益集团是不需要在这个时候展现人性的。即使是男孩的母亲暗地里挣扎着面对自己已经丧失的灵魂,但平日里的她依旧是要表现出来对于基督教的虔诚。

在这样的扭曲的环境中长大的男孩,自然没法用一个健康的且阳光的世界观去看待眼前的世界,一切都在扭曲着,一切都在用一种荒诞的规则笼罩着。男孩不知道如何向前,就只能自己扮作是“大人”来模仿大人面对这个世界。他在寻找着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凡多与莉丝》中,莉丝在小车上,凡多是推车人,而本片当中,莉丝则成了推车人,她带走了凡多,虽然不知道要推着凡多去哪里,但只要是离开这里,离开死亡,便足以。

……

你好,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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