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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夜听】山东 《一张红豆角》 作者:李乃东 主播:冰雪梅馨

 远方诗歌文化 2022-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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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乃东  主播:冰雪梅馨  编辑NCD


 一张红豆角

      看到这个题目,你也许会觉得有点奇怪。为何是一张而不是一棵呢?说来简单,就是一棵红豆角在广阔的田野里肆意生长像一条章鱼一样,伸展成一片,又像一张网一样,也是我的一点感觉,所以我管它叫一张红豆角,说是红豆角,其实是绛紫色,是秋季天边的那一抹紫红色的云霞,是一张红豆角网,是心中取之不尽的食材。

      立秋之后,一棵红豆角随着一茬秋草破土而出,长在一片葱绿的花生地里,偎依在靠近田埂边上的一垄花生边上,很不起眼,也不像野草那样霸道,盘根扶茎,挤占了花生的一席之地。豆角柔柔弱弱的样子,牵牵连连,很有时间节点地轻拂在花生秧上,即是花生秧上黄、将近枯干、花生上籽粒之时。这时,豆角的延伸一点不去妨碍花生的生长,紫红的茎蔓像一张网一样匍匐在花生身上,开着孱弱的紫红小花。

      我们拔草时,母亲让我们留着结豆角吃,把它捋到一边。这样自然生长的秋豆角也不影响花生,到时候菜园上没菜的时候,正好赶上这棵豆角结果。看着眼前的红豆角漫漫的秧子,我自言自语,看看这样什么时候能结豆角,到现在连个花影都不见,也没几片叶子,瘦弱的样子。母亲看出了我的心思,这是山豆角,一到中秋以后结得豆角让你吃不了,这一棵就够我们炒菜吃的,别看现在的样子,它这是不和花生争地争肥才这样的。我也就默默地看着,不吱声了,但心里还是不太相信。

      中秋过后,花生陆陆续续地收回家了,这棵红豆角一反常态,不再柔弱,嫩嫩的叶子好像一夜之间丰满了自己,真是紫色欲滴,阳光下泛着亮紫,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像一个人睡在偌大的床上,舒服极了,伸了伸手脚,一抖,便抖落出许多紫色的小花和一簇簇的拃把长的红豆角。远看一片,约有半分地大。

      给点阳光就灿烂。不错的,只要你给它机会,放开手脚,就会充分发掘自己的潜力。大概连红豆角自己也不会相信会舒展得这么优雅、尽情。在菜园冷落之时,这棵豆角发挥了作用,源源不断地供我们菜吃。

      早晨骑着自行车,迎着凉爽的秋风,踏破晶莹的露珠,风中带着青草味和成熟的味道,回味着红豆角的滋味,醉美了秋天,醉美了你。每一两天摘一次,即使一天摘一次,也绝不让你空手,足够我们炒菜吃。无论炒着吃,还是熬着吃,又香又面,还有点粘性,糯濡可口。那菜香味至今还唇齿留香,回味无穷。这一棵红豆角,不,是这一张红豆角,带着一种成熟的味道,收获的味道,山野的味道,潇洒了一个秋季,满足着我们的口福,消释了忙碌秋季的一身疲惫。感谢大自然的这份恩赐。直至今天,每到秋季,在菜市场买豆角,还寻觅这种红豆角,带有山间野味的红豆角。

      耕种小麦时,也没舍得拔掉,而是把这棵红豆角捋到地埂上,满满占住半个田埂。每牵起一枝总是沉甸甸的。肥厚的叶片,饱满的豆角,那一串串豆角又像过年的鞭炮。一阵挪移,弄得茎叶反正不一,狼藉一片。担心生长,次日一看,静好如初,秩序井然。紫色的小花又抖擞着精神,串串豆角低调贴伏在叶片下潜滋暗长,不知不觉展现给你的会是满满的收获与喜悦。

      霜降过后,天气渐渐转凉,但这棵红豆角依然开花结果,摘到手里的豆角明显感觉冰凉,还坚强地抗拒着霜冷,等到干枯,和菜园里的辣椒、茄子一起纷纷走进严冬。摘净所有的豆角,无论大小老嫩,满满的一筐。堆在那里的红豆角回味着曾经的过往,含笑于大自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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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远方传媒原创首发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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