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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陵评论||年度文艺回顾展// 080 萧源(肖启权)散文四章//夷陵

 元辰1948 2022-04-20

陵区文艺评论家协会  主办

2022-124 总第890期  

执编元辰

     萧源(原名肖启权),男,湖北宜昌夷陵区分乡镇人,大学文化。现年65岁,中共党员,中学语文退休教师,从事教育工作四十余年。在职期间,爱岗敬业,多次受到区市政府和教育部门表彰,1989年被评为宜昌地区优秀教师,2007年被评为宜昌市师德标兵。工作期间,在省市区发表过不少教育教学论文,退休以后,仍笔耕不倦,爱好阅读与写作,发表不少诗文。有《诗文欣赏》《我的原创:梦回》《春天的颂歌》和《分乡的前世今生》等个人专著数部。

萧源(肖启权)散文四章

家乡的山水真美丽

  “分乡的山水真美丽"。这是成千上万的人一个共同评语。古往今来,凡是到过宜昌分乡的游客无一不这样说。这话确实没错。自小到大,我常在民间走动,就听过这样一首民谣:“宜昌分乡好地方,山青水秀久传扬。一条大道连南北,八方游客穿梭忙。四面群山拔地起,唯有中央是画廊。滔滔大河穿全镇,两岸草绿树成行。年年四季花如海,不愧宜昌鱼米乡!”这首民谣所描绘的情景,的确详尽地道出了我家乡的全部概貌。生活在这里,虽不是说是在宇宙天上,但仿佛在人间天堂!

  我是家乡的赤子,无疑我爱我的家乡。因为我生于斯,也长于此。不但喝惯了家乡的水,也吃惯了家乡米,更嗅惯了家乡的空气,也看惯了家乡的山水美景。自然我情有独钟,要偏爱我的家乡了。在我眼里,家乡的美虽不说是天下第一,但也是举世无双。

  当然,我爱家乡有我更多的理由。

  一是山美。分乡地处宜昌夷陵东北部。全镇最北端上连宜昌远安县的荷花镇,东则与当阳市的慈化镇西山接壤。向南和向西又分别与本区黄花镇接界。地域总面积为三百二十多公里。东西南北均是山,惟有中央是狭长的山坡与山谷,是典型的四周高,中间低的天然盆地。因土壤多为黄褐色,土质肥沃,四季分明,气候适宜,水旱兼顾,自然从古至今是粮棉油的主要生产基地。而靠西北和东南一带多为岩石,既是天然的灌木丛林,又是天生的绿色“氧吧”。一年四季,苍松翠柏,佳木繁荫,花儿艳丽,绿叶如画。

  这里我不说镇内东南方向柏家坪的别家大山(又称背马山)是如何高耸入云,苍松翠柏,四季常青;也不言正东方向的百里荒是省内有名4A级旅游胜地,风景独特,天姿迷人;也更不说西北方向的刘家大山与蒋家大山诸峰交错连环,层林尽染,单是在镇中心所在地分乡场,也就是我家屋后正西方向的太阳山,那也是独一无二,举世无双。

 这里朝云暮日,云环雾绕,重峦叠嶂,千姿万态。加之梯田层层,禾苗葱茏。还有就是离田不远大片大片的地方,树木丛生,百草丰茂,鸟鸣山幽,更引人入胜。常使人望之而心旷神怡,游之而情醉忘归!

  至于这座山,在我们家乡来看,与其说是山,倒不如是是坡,或是丘陵更加合适。它起源于黄花乡的北河与西河交界处的“两河口”,然后向北,沿着发源于西北口水库下游的黄柏河道南侧一路蜿蜒向上伸展,经古庙“龙仙寺”和古道“骡马墩”至到分乡镇分乡场村萧家嘴的钓鱼湾处而中断,形成了一个南北宽3000一一5000米,长约12.5千米的山脉。山脉的低端处约200米,最高处在500米,平均海拔高度在350米左右。

  这座西山,虽不如其它山那样高大巍峨,但是,它的存在确很古老。山上大量的黄色土壤和燕尾化石以及花岗岩石,足可以证明它至少有亿年以上的历史。而且名望在当地也很不低。在分乡历史上的民间传说中,这座山的来源很古老,充满了神话般的色彩。话说当年唐僧师徒到天竺国取经,历经九九八十难后,再次来到流沙河。因违背当初与神龟的诺言,就多了一难,遭到神龟报复,将取经一行人与经书一起沉入水中,后被菩萨救起。师徒几人只好在夷陵连沱晒经关那儿作短晢停留。等经书一晒干,就不敢长留,怕耽误行期。于是日夜兼程,风餐露宿,不顾鞍马劳顿,一路而北而行。当途经此地太阳山时,正值红日高照,霞光万道,万物生辉,凤鸣鹤啼。于是,圣僧玄奘师徒向远处京城望去,只见金光闪烁,车水马龙,好不繁华。因此就将此处取名为“太阳山”,来表达此刻的心情正是:“取经即将成功,希望不远,光明即在前头”。

  当然,这毕竟是神话传说而已,因时代久远,今天仍无法考证。但是,现实中的存在和化石中科学的技术鉴定总不至于是空穴來风吧。

  历史悠悠,远古远去,往事难叙。到了近现代史上,分乡的太阳山更有了许多传奇的人物和故事。这里既有明清时代“江西填湖北,湖北填四川”前辈们搭建的石寨窝棚遗址,还不是找到留下的锅盆碗灶,还有近代战争史上留下的硝烟痕迹。这里既留有抗战时期驻军的场地,修筑的战壕工事,还有解放战争时期国共交战时用过后遗留在地上弹壳残物。还有建国以后开垦的良田和培植的森林!

  还是说点更具体更实际的东西吧。我家祖藉在此地,先祖们自明末清初从江西红庙柳树坑迁移至此,世代就在此山耕读为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繁衍生昌,已传至十四代,时间长达三百余年。他们生于此,又长于斯,最后又叶落归根于兹。

  现在,我也生在斯,又长于此,现在已六十多岁了。因此,对这座山的一草一木,一土一石,可说是十分地熟稔了。要说起它的美来,更是如数家珍。

  想当年,我还是娃娃的时候,就跟随父母一起,天天上山,摸爬滚打。春天来了,与诸多小朋友们一起去山里放风筝,或是去玩游戏学打仗,再不然就去爬树折花,或者是拔竹笋,掐蒿子作菜吃。夏天到了,就去山上去摘水果。什么桃子,梨子,枇杷,还有野生的桑椹,“羊奶子”果,山楂,弥猴桃,“带小刺的甜泡子(当地人称栽秧泡子)”,还有长在土里的“地绊根果子”(即覆盆子),真是“空手上山去,下山满载回”,好不快活。后来,长大一些了,一到秋天,就更加忙碌了。与父辈们在一起,到田里去忙收获。掰苞谷,割稻子,挖红薯,摘瓜果,拾豆子,捡棉花,从早忙到晚,付出的是辛勤的汗,收获的却是高兴的果。

  最难忘的是冬天了。当朔风呼啸,大雪飘飘,冬闲的时候,我们更是高兴的不得了。尤其是在山上积雪三五寸厚后,等山上的野兽们正四处觅食,难以掩形藏的时候,于是就跟随父辈们一起,去打野兔,山鸡,狍子,麂子,野猪什么的,带上豢养的猎狗,满山遍野地追赶,好不快活。尽管有时候衣服被树枝撕破了,鞋子也跑丢了,手脚冻得通红,但心里的那高兴劲儿就甭提有多好了。一想到这,我就感觉到,是家乡的山养育了我,给予了我宝贵的财富,滋养了我的身体和生命。也是家乡的山,给了我许多生活经验和丰富的知识,更是家乡的山给予了我无限的快乐和幸福。此时此刻,我感觉世界所有的美丽,都藏在我家乡的山上!

  二是水美。我的家乡的美丽,不仅在局限在山上,还聚集在水上。

  这里,我不想去说大江大河的汹涌澎湃,是如何地雄奇壮观。我只想说家乡的两条小河,也就是与我住家不远的分乡场木桥和石桥下经过的王家冲小河和刘家冲的小溪河也有无趣的趣味。这两条溪河虽然来自于两个不同的方向,但都发源一座大山一一即别家大山(即背马山)大岩口山脚下。一条河自东而西,另一条河自东南而向西北日夜不断地流淌。河里的水,总沿着那些长年累月被风雨冲刷洗涤后而形成的曲折河道,自东而西,七湾八拐地顺流而下,终年源源不绝。然后一起再到分乡场木桥下50米处,汇合在一起。然后一起滚滚向西而去,最终在分乡场一个叫“牯牛潭”的出口处与西北口大河融合在一起,再转身向西南长江而去。

  说起这两条河的美,那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众所周知,分乡是有名的青山绿水。说起家乡的水,那自然是淸澈透明,水质纯净甘甜。以至于今天大宜昌市上百万的人口生活用水也来源于此。自古以来,而分乡小河流中的水,它不仅滋润了分乡上万顷土地,解决了千家万户的人畜吃喝拉撒问题,也养育一代又一代良民,让他们在这里生长发育,成年壮大,而且走出乡村,到四方各地,甚至走向世界,建功立业,出名成家,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条自然生物链:生根一一开花一一结果!就连我一个普通的农家孩子,也在这些溪河的滋养下,有了这样一段人生履历:出生一长大一读书一走出乡村上大学一从事教育,服务国家和人民,然后是退休回乡养老。

  最让我难以割舍忘怀的是,分乡场村的刘王两冲二条小河,给了我太多太多的故事和经历。至今我还隐约记得,当年我还是小孩的时候,是我爷爷背着我跨过小河上的小石桥后,又穿过木桥,走到分乡场大街小巷,在各家商铺酒馆茶楼游玩消费,接触了大量南来北往的人群,在那里听闻了许多传奇的人物和故事,也见识了许多从来不知道名子的奇珍异物,如狮子,老虎,豹子,还有山甲,水獭,人参,麝香,麋鹿,也品尝许多的山肴野蔌和色香俱全的食品。又是父母的大手牵着我的小手 ,在这几条河上长年累月地来往奔走,过桥跨潭,从此让我懂得了人生一世,必须学会如何闯过艰难,需要不断地经过人生成长时不断地的磨合之路!

  后来,我又大一些了,又经过这两条小河上的石桥和木桥,去上了小学和中学,读了十年的书。特别在周未节假日的时候,还和许多小朋友和同窗们一起经常到小河里去捞鱼摸虾,抓螃蟹,折杨柳,学游泳。再后来,又下大河去洗澡抓鱼,没完没了。总之,在家乡的水里,我经历了几十年,不仅学会了识别各种各样的鱼,什么青鱼,鲢鱼,黄鲴头,计划鱼,全鱼(鲶鱼)、钓子鱼、白板鱼,鲫鱼,鳊鱼,瓜馏鱼,乌斑鱼,甲鱼,乌龟等等,而且也在水里也学会了各种游泳的技巧方法和姿势,如蛙游,侧游,仰游,俯游,潜水,跳水,冲浪和换气等等。后来,我离开了家乡,出去工作以后,每到休假回乡探亲的时候,还不时到小河或大河里去抓鱼游泳,重温旧梦。至今想来,还别有一番滋味,大有“说去留,动离忧,走还留,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的意趣妙境。甚偶尔还哑然一笑,留念不已。一想到这,我就突然想起文学家欧阳修的名作《醉翁亭记》中的一段文字:“若夫日出而林霏开,云归而岩穴暝。晦明变化者,山间之朝暮也。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荫。风霜高洁,水落而石出者,山涧之四时者。朝而往,暮而归。四时之景不同,而乐也无穷也”。亲爱的读者,可爱的亲戚和朋友们,你说说,我家乡的水是否美到让你动心了,会情不自禁地同我一样发出由衷地感叹道:“家乡的水它是多美好”啊!

  三是人美。因为家乡除了山美,水美以外,自然还有人美。自古至今,分乡人纯朴,憨厚;又勤劳,聪明和善良。天生有一种发奋图强,顽强不屈的性格。在历史发展的进程中,也诞生了不少的杰出人物。如离此不远的远古始祖黄帝的元配夫人嫘祖,还有以后在地方方志上曾扬名立万唐宋时期的陈著,杨大异等名人,近现代史上的抗战诗人全敬存,还有抗战时期和解放战争时期的英雄曾流血牺牲在此地的将士们如刘西尧等,以及上一世纪八十年代为分乡抗洪救灾在普溪河畔上而英勇献身的文伏一烈士等等,他们都分乡历史上留下了可歌可泣的灿烂一页。而且,因分乡的山青水秀,和人文资源丰厚,也由此而引来了许多著名的历史人物,如宋代大文人欧阳修也身临其境,伫足留影,在这里泼墨留香,留下了许多引人入胜的传奇故事,至今还名闻遐迩,由于这里仅限于篇幅所限,就不一一再言了。

  总之,我的家乡,美在山,美在水,也美在人。它更美在我心,让我终生难以忘记!

难忘家乡的财神庙

  一说起历史上“分乡”这个地方,就不能不想到一些很有名的地方。因为这里是宜昌城区到远安保康南漳的主要交通要道,又是各种物资进行交易和货物堆放、转运的中心。因此,自古以来,分乡场街道两边,鳞次栉比的商家店铺,琳琅满目的特产货物,还有茶馆、烟馆、菜市和酒楼,以及大大小小的手工作坊,骡马驿站,满街都是。尤其是前来观光游览和交际的人群,大街小巷上的商贩走卒及其吆喝声,更是此起彼伏,络绎不绝。特别是贯穿南北交通要道上的木桥、石桥、土城这些街道景点闹市周围,更是灯红酒绿,花街柳巷,格外招眼。还有那些穿红戴绿的风尘女子,为谋生计,一个个涂脂抹粉,穿金戴银,春光满面,招揽贵客,轻言軟语,不绝于耳。于是乎,那些文人墨客呀,达官显贵呀,市井小贩呀,也似游鱼穿梭,真是心惊神摇,流连忘返。

  而在这条繁华的闹市中心,小河上的木桥,石桥,更是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另外,还有一个更大的聚集场所,那就是离木桥不远处向西小山坡约100米远的财神庙。那里鸣钟击磬,香烟缭绕。凡来此求神拜佛的,讲经说法的,传道授业的,耍技卖艺的,躲灾避祸的,日白粉经的,卜课问卦的,唱戏说书的,都汇聚于此。如雨后春笋,密密麻麻,日夜川流不息。其热闹的程度不亚于分乡木桥。

  说起这座财神庙,还真有来历,而且与之相关的人物故事还不少。据相关地方志记载,财神庙是后来的名字。最早的名字叫做“普镜寺”(或者叫普咸寺),这是有根据的。

  在历史上,因为分乡紧靠宜昌西陵峡一带。不仅离城区长江不远,也是下湖广,上保康南漳,运输亚麻丝绸和山区特产货物走水路的主要交通要道。因此,南来北往的人特多。加上这里又是巴楚文化的发祥地,因此自古以来,各种风俗文化也在这里大聚会,大碰撞,大交流。不仅官学遍地,民间私学也盛行。而且,儒道佛三教随处可见。各地的寺观庙宇,遍地林立。据笔者所知,从黄花镇上风垭到两河口处起,然后到分乡镇界岭村止,自南而北,就有:龙兴寺(原属分乡,现为黄花管辖),普镜寺(分乡场职高处),福兴寺,弥陀寺(分乡高家堰村管辖),湖北省罗惹坪总庙(分乡河西坪村管辖),清风寺(分乡插旗村管辖),圆通寺(院庄村管辖)等等,大大小小的寺庙就有六七处。除此而外,东西两边,以发源于远安西北口的黄柏河为界,还有属于道教的“三台观”(分乡场村管辖),牵牛岭处的“李王庙”(普溪河村管辖)等等。这些庙宇寺观,一个比一个巍峨壮观,都卓尔不凡,香客云集,烟火鼎盛。

  特别是分乡的普镜寺,处在街道中心繁华之地,更是热闹异常,名闻遐迩。至于这座庙建于何时,因时间久远,史书方志记载有限,原庙址已经毁损,还无法具体考证。但是,根据分乡庙宇方志的记载,它至少可以推测在明末清初的时候。据《宜昌县志初稿》记载:“普镜寺,又名普咸寺,在普咸镇。建于明代,有寺基地六分,耕地五分,主持或管理人庙祝。”由此可见,此庙的修建是晚于龙兴寺(唐建)的。据生活于当地现八九十岁以上的老人们回忆,当时庙宇规模还不小。它坐北朝南向,有大中小房屋若干。分别为佛堂正殿,东西偏殿及厢房各数间,还有后面的一些杂屋。正殿大门处正中上书写古刹“普镜寺”。左右两边有楹联,分别写着“笑迎天下人间客,送还圣贤浪漫回”。正殿中央,中间为西天如来佛,东面为笑眯罗汉弥勒佛,背面为南海观世音,西面为药王菩萨,还有其它罗汉、护卫金刚等神像。除了众神塑像个个金身玉颜威风凛凛而外,里面的幡帐宝鼎自是不少。尤其店内一副楹联更加醍醐灌顶,发人深省。“开口常笑笑天下之事,大肚能容容八方之人”。

  正殿众神像前,设有香案供桌,备有香炉铜罄,击鼓撞钟。地上还放有蒲团数个,为香客求神拜佛,燃香烧纸而做的备有之物。自然还少不了上香许愿,捐赠庙宇的财物记载“功德簿”等等。左右两边的偏殿,主要供朝圣的香客们来休息喝茶、打尖吃斋,以及方丈会客一用。后面的杂屋,是给那些留守庙宇的僧人和主持方丈住宿用的。还有一些是用来堆放杂物,做饭烧水的地方。根据这些摆设,可想当年,这座庙宇该是多么红火风光啊!

  但是,随着朝代的变迁,社会的动荡,加上这里是宜昌到远安保康南漳的交通要道,来往人口稠密,以及前来做生意的,求神发财的人,就更加拥挤了。于是,也不知那一年,这座寺庙,已由地方的乡绅,社会的名流以及文人墨客们提议并募捐修改为“财神庙”了。于是,“普镜寺”一下变为另一个响当当的名字“财神庙”。据《宜昌县志初稿》记载:“普咸寺,在普咸镇,又名财神庙,建于明代。现为分乡场。有基地六分,耕地五分主持或管理人庙祝”。以后又在此设“县立分乡小学,县第三初级中学、分乡高中”等学校。当然,寺内的佛像摆设位置也有了一些变动。一是正殿里面坐在中央位置的不是西天如来佛了,而是财神赵公明。东面面是观世音菩萨,背面是药王,再西面是如来佛了。二是正殿门前的牌匾由原来的“古刹普镜寺”换为“财神庙”。楹联也改为“生意兴隆通四海,财贸茂盛达三江”。正殿佛前的楹联也换为“众生三念求福神,菩萨一笑指迷津。”(注:一念为遇难成祥,长命百岁;二念为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三念为子孙兴旺,升官发财)。由此一来,“财神庙”一名更加响亮,声名远播。

  到了近代后,随着清王朝的衰微和垮台,中华民国建立之初,革命的浪潮席卷全国。分乡也因时而动,不时发出迷人的光彩。不仅物流畅通,生意火红,而且还私学盛行,官学也开始繁荣兴旺。据方志记载:“清光绪二十九年,分乡人陈柏衡、郭大朝等顾工10多名土法采煤,以人挑、背驮至县城及黄家场、小溪塔等地出售,年产300吨。清光绪二十九年,与东湖小学堂同时开办的还有……北乡分乡场,界岭铺各一堂”(见方志《宜昌县初稿》),这是分乡官学的开始。

 辛亥革命后,中华民国建立。民国二十二年(即1933年),宜昌县官学进一步扩大增多。据《宜昌县志》和《分乡镇镇志》记载:“全县在分乡共设初级小学4所.即县立第二十四初小,校址分乡大旺坪;第二十五初小,校址分乡场普镜寺。第三十八初小,校址在棠树垭。第三十九初小,校址在罗惹坪。”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据镇志记载:县立分乡小学、大旺坪初小开展对失学民众补习教育,每校每年一期。分乡小学设2班,大旺坪初小1班。据史志记载和当地人回忆,分乡小学都在分乡场财神庙这里开办。

  民国二十六年(1937年),中国出现更大的历史事变。我国进入了全面抗战时期。随着日寇全面侵华战争的扩大,整个中国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那时,分乡场一时成为宜昌县大后方南来北往的人躲灾避祸和宣传抗日的中心。分乡财神庙处的分乡小学,也有了四个班级的建制规模。校长是陕西人郑济南。教职工总数8人,学生数183人,另校工1人。

  民国二十七年,日寇铁蹄已侵占华中地区。11月,省府武汉失守,城区沦陷。12月,日军开始派飞机轰炸宜昌城区和其它郊区。分乡场也多次遭到日军飞机轰炸。分乡场街道上的多家商铺及其附近民房,还有木桥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毁损和焚烧。不少老百姓也因此而受伤,甚至被炸死。财神庙处的分乡小学教室也有毁坏,学校不时停课。时年秋,为掀起抗日烽火的热潮,中共党组织委派简化生、徐杰到分乡来开办分乡小学,由张卓吾任校长。并聘请了一批进步的教师,他们是邹荻帆,冀访、胡拓、刘惠馨、黄宽城、包士贤、闫文英、艾寿彭等人。利用授课之际,向学生宣传爱国救亡的思想。

   民国二十八年2月,全县成立联保学校。在财神庙处,分乡小学被命名为“分乡场中心联保小学”。是年夏天,中共宜昌县委派刘惠馨同志再次到分乡举办私塾训练班,宣传抗日救亡思想,并介绍进步教师加入中国共产党。12月,分乡小学成立了“分乡场中心小学党支部”。首任书记为黄宽城,后又改任唐德贞为支部书记。一时之间,分乡场成为共产党在宜昌县北乡活动中心。他们通过组织授课、游行示威、公众集会讲演,书写散发传单,还有演戏等形式宣传抗日救国,扩大影响。连当时的国大代表,闲置在分乡南垭的地方名人、原国民军陆军中将全敬存,也慕名前来观看。事后,他写诗说:“莘莘学子齐登场,唤醒国民救国殇。他日中兴谁纂史,论功莫把教师忘”,足见诗人爱国之心溢于言表。

   民国二十九年到三十四年日军投降前夕,分乡作为抗日前线战场之一,是国军驻扎屯兵的基地。因此日军也多次由宜昌城区到分乡来轰炸和侵略。民国二十九年农历五月(即1940年),日军分两路合围宜昌。九架飞机从当阳起飞到分乡轰炸,还在吴家垭用刺刀杀死几十名中国人。同年腊月,日军偷袭进攻国军七十五军第六师部(原王家冲杨家老屋)扑空后恼羞成怒,纵火焚烧居民房屋200多栋。分乡场街道两边的民房基本被烧光,烧毁的一百多户商家店铺,按当时的货物价值计算,最少也有3200多万元。民国四十年一月十五日至十八日,日军再次扫荡宜昌小溪塔营盘岗、丰宝山和分乡场,残杀人民群众275人,烧毁房屋900余栋。1943年农历4月23日,日军又窜至分乡刘家坪(及刘家冲一带),杀死平民96民,强奸老少妇女21人。

  日军的残暴和兽行,激起了我地方军民无比痛恨,开始了全民抗战。当时,从分乡场土城岭到黄花丰宝山一带,成为敌我双方反复争夺的主战场。我军采取“敌来我退,敌退我追,诱敌深入”的多种战术方法,不时出击,给敌人以沉重打击。一九四二年3月,我军七十五军所属第十三师,在师长朱鼎卿率领下,采取“以攻为守,疲困敌人;积累小胜,争取全胜”的战略战术,以三十九团四个营作外围防守,三十七团和三十八团为主力攻击部队,依靠友军三十二军第一四一师、还有第七十七师支持,分别在黄花设伏,诱敌深入到纸草河和天坑等地,遍插军旗,并埋设地雷。最后消灭了以敌寇池田为首的日军大队300余人,迫使敌酋池田自杀,随后又歼灭了从城区赶来救援的敌人100多人。此战共缴获敌人武器装备400余件。在战斗打响之时,也得到了叠叠坡,清溪场等地敖泽、刘清泉、廖友三、黄竟成四个游进支队的支持。这就是后来历史有名的“分乡场战役”。

  当然,在以后的抗战中,还有更多的抗日活动,为消灭敌人,抵抗日军的侵略,保卫祖国的山河起了重要作用。

  抗日战争胜利以后,分乡场财神庙成了国民党驻军和地方政府行政机关。这就是国民党的“稽查处”,周尚凡将军任处长,一直到一九四九年解放大军南下,分乡解放时为止。

  解放后,分乡场街道连同财神庙一起,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分乡场与财神庙一起,继续成为分乡镇政治经济文化和商业活动中心。尤其是财神庙由最初的求神拜佛,到求财避祸躲灾,最后变为文化教育活动的基地,其名称也开始由“分乡小学”先后改为“普咸乡分乡中心小学”(1949年),“宜昌县分乡第六完全小学”(1951年)、“宜昌县第三中学”(1956年)。分乡小学后被迁往刘家冲刘凤婷垛子屋处,保持原校名不变。1961年,分乡财神庙处的学校又因宜昌县一中由宜昌市肖家巷迁至分乡,于是改为“宜昌县第一中学”。1962年8月,县一中迁往小溪塔,分乡县一中仍改为“分乡第三中学。”以后,随着教育的发展变化,分乡三中又发展为“分乡高级中学”(1972年)和“分乡职业高级中学”(1984年),培养了一批又一批人才,走上了各个不同的工作岗位,成为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生力军,为国家的发展和建设做出了重要的贡献。从而撰写了一部“拜佛求神——求财——育才——成材” 的人文社会变化发展史。

  如今,分乡场的财神庙不在了,原庙宇规模和风貌也荡然无存了。但是,当人们站在分乡宽敞的宜保公路的大道上,看到南来北往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见到新建的一座座高楼大厦,欣赏着分乡山山水水风景的时候,似乎觉得在自己心中,这座庙宇还在,这个神圣的地方还在。因为随着社会的发展和进步,它见证了分乡的一切风风雨雨。它给当地的人民带了宝贵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特别是新中国成立以后,广大人民群众结束了旧时代,迎来了新社会,走上了脱贫致富,越来越美好的社会主义康庄大道。愿这座人民心中的“财神庙”永垂不朽!

 山朦胧,水朦胧,惟有花香分外浓                                                             

  告别了冬天的寒冷,迎来了的春天的莅临。久违了天晴的干涸,又盼来春汛的雨淋朦胧。

  自然,就像那神奇的大师,用它巨大的双手,把那天底下的群山巍峨和挺拔,还有天蓝气清的浩瀚,用千重万层的云纱雾罩,随手一拉,都遮挡地严严实实,藏了起来,让人上不见天,下不见地,高不见形,低不见体的。朦朦胧胧,模糊一片。仿佛一切都在混沌之中那样,让人昏昏沉沉的迷惑起来。除非你遇到特殊环境,非有必要到山中去体验摸索着在山里行走,手脚攀登,才会真正感觉到山确实是那么奇高险峻,壮观挺拔。然而,像这样的事又有几回呢?何况,连连的大雨,一般情境下,大自然又怎么会让你身临险峻,少了出行不便,旅途艰难的感同身受呢?

  自然地,我同你一样,在这种情形下,也只好蜗居在斗室之间,凭窗而望,借着簌簌而落的雨幕,穿云钻雾地放眼望去,也只能隐隐约约地感到远处的山,更加遥远,很难看见它的全部,留下“一鳞半爪”的残貌。于是,山好“朦胧”一词,久久在心中荡漾徘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让人感觉自然魔力实在不可思议。

  而那水呢,按说,春雨绵绵,千颗万珠地从天空中滚落了下来,砸在地上,应该是看得最清楚的了。因为唐代大诗人杜甫有这样的“好雨知时节,当春仍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名作啊。但是,诗沒写错,景情俱佳,意新语美。殊不知,这是让你在近距离的感观体验中品赏啊。如果你同样在雨中,在云罩雾遮下,去远望那大大小小的小溪大河,江海湖泊呢,恐怕也是朦胧一片,见头不见尾,很难看清它的形貌吧。此时此刻,你看这些水流湖泊,大江大海,是否大有“神龙腾渊,一飞到天,见首难见尾"呢?我想,你会同我一样,有了水也“朦胧”的感觉油然而生,立刻闯进你的心扉,让你也久久地难以忘怀,使你感觉大自然的魔力无限吧!

   当然,不管是山朦胧不见形也好,还是水朦胧不见其踪也罢,我这里是要告诉给你的,让你真正感到真实的东西,那就是春雨中的花香,因为那才是最值得让人欣尝而品味的异宝了。

  你看,在淅淅沥沥的雨水中,不管是生在山里的“映山红”也好,还是长在原野中田里的油菜花,或是滋生在桃树,杏树,李树,樱桃树,梨子树上的各种各样的花,它们白的像银,粉的像霞,红的似火,黄的像金,都在微微润湿的雨幕空气中荡漾着,展现它们各自的色彩,显露它们顽强的生命力,散发着的幽香,随风伴雨,四处飘去,让宇宙万物感觉它的真实存在和珍贵,分享着它们在大自然中生命的奇迹和回报给人类的幸福和恩惠。让你深切感受着“花美形俱在,浓香久徘徊。飘散千万里,伴君去蓬莱”的神奇妙境。

  也许正是这样,不管你是上至八九十百来岁的耄耋老人,还是年值韶华的佳男妙女,或是朝气蓬勃,正在发育成长的伊呀小孩,都充满了对花的酷爱与热情,憧憬着待雨过天晴之后,择一春光明媚之时,或去登山玩景,或去田野采花摄影,或去花下相约聚会。一是赏看花的芬芳,二是观察花的艳丽,或是一嗅花的浓郁。总之,各有各的打算,各有各的妙计。让人神思遐想,顿生豪情。

  至今还依稀记得,当年,我六七岁孩提时,每逢冬尽春来,阳光明媚的时候,就和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们,因吃不饱饭,又怕桃树,李树或者杏树太高,胳膊短而少力,攀爬折花困难,就到空旷的田野里,去摘蒲公英花。你一朵,他一簇,比赛谁采的多,不时嗅嗅蒲公英花香,甚止还伸出舌头咂咂蒲公英的根部,尝尝它苦涩的味道。偶尔还把手中的花插在那些女孩子头上,看着她们傻笑。最得意的事是春深的时候,蒲公英花有了伞形的花卉,我们就比赛吹蒲公英花,看谁吹得多,吹得高。尽情地让那些大大小小的伞花,在空气中飘飘荡荡,仿佛一个个伞兵正从天而降,一边欢呼,一边嘻笑,一玩大半天,有时还错过了吃午饭的时候,至到大人们呼唤才归,仿佛饥渴早已不在。

  最难忘的事,是我读师范即将毕业的时候,去宜昌市一个叫土城李家坝的中学去实习。当时,正值仲春之际,满山遍野的映山红十分鲜艳。一天,我和几个老师同校长一起,带着一二百名孩子到安三溪去搬柴,以解决山里的孩子和老师们吃饭喝水的燃料问题。在回返路上,途中休息时,看到满山的映山红那么鲜艳,不由得大为惊奇喝彩。这时,一大群孩子们也欢天喜地向我们请假去采一会花。望着孩子们一张张童稚的脸,为满足他们的愿望,当然我们只好同意了他们的请求。于是,一个个的孩子们像快乐的天使扑向大山的怀抱,寻找最大最美的映山红。不一会,只见一个个的孩子们,你一簇,他一束,汗流满面地向我们奔来,献上他们采摘的映山红,感谢他的老师们辛勤教育之恩,以致于弄得我们手足无措,慌乱不已,十分尴尬。因为花太多,又拿不下,还要搬柴。于是,就只好拿一些树枝和藤条与花编在一起,织成花冠戴在头上,然后成群结队,穿山越岭而去。那情形好似当年的游击队员,好不丰彩。

  一年后,当我已成为一名正式教师时,回到了家乡,在一个中学教语文。又遇到了春深夏初之时,同样看到了山上的满山遍野映山红万紫千红,不由而然地也到山上采摘了一些映山红放到我的办公桌前,不时嗅嗅它的花香。情到深处,竟然还把映山红花瓣放到嘴里嚼一嚼,品尝它的独特滋味。同时,又联想起去年实习的往事,不由得吟成了这样的诗句:“去年今日此景中,人面桃花相映红。如今往事已不在,桃花依旧笑春风。”

  当然,最值得让人怀念的是,我年近五十岁的时候,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我几个昔日教过的弟子相约在校园相会。此时,他们早已大学毕业,都成了各条战线的精英。他们相约在国庆休假之时,拜访他们的恩师。当相见后分手那一刻,我们又站在学校一棵大桂花树下,合影留念。此时,满树的桂花芬芳馥郁,香气四溢。一群一群的蜜蜂飞来飞去,正忙着采蜜。一瓣一瓣地桂花粉落到我们每一个身上,一股一股的清香也迎风向我们扑面吹来,真让人心醉神往。于是,我们师生们再一起,又吟起了大诗人王维这样的诗句:“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再一次回忆了昔日春天时,师生在一起同读诗歌的快乐时光。

  如今,我也退休了,人也不在年轻了。我的老师,我的同事和好友,还有我的学生们,又一个个都忙于事务,服务于国家和社会,服务于人民,我也渐渐少见到他们忙碌的身影,一切也开始朦胧起来。当然,只要偶尔一听到他们的喜讯,就会分享他们的快乐。仿佛又见到了他们熟悉的相貌。这些,我是多么地难以忘怀!

  我是一个凡人,不可能超凡脱俗。于是,在这朦胧的春雨中,在这花香浓郁之时,一边望着远处被云雾笼罩遮掩的无穷山峦,深感山朦胧的神秘;一边又远着春雨下的大小水流,或是江河湖海,也自然而然地感到大自然中,生命之源一一水的朦胧与神奇。当然,更多地是嗅着春风喜雨送来的浓浓花香气味,享受着这大自然的恩赐,仿佛时光总是那么珍贵,自然又是那么富有传奇,于是,不由得心旷神怡,情涌笔端,匆匆写下这篇散文,供那些与我一样有同样心情的人来分享这篇文字,结下这份难得的文缘之情!

说说历史上家乡的那些人与事

  封建礼法真繁多,残忍狠毒又刻薄。                                   

  自古以来,中国就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家。在长达五千年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中,虽说是文化礼仪之邦,人民以勤劳勇敢,聪明,又不乏善良、憨厚、朴实而著称。但是,在长达数千年的历史发展进程中,不管是奴隶社会也好,还是长达两千年以上封建社会也罢,从夏商周开始,到春秋战国,以及后来的秦汉三国西东两晋,乃至于五代十国,隋唐宋元明清,这些历朝历代,那些帝王将相的统治者们,为了长久的统治人民,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维护自己的根本利益,却制定了不少的礼法规章制度,不仅残忍苛刻,而且还刁钻古怪,名目繁多,极为狠毒。上至国家朝廷,下到地方官府衙门,还有宗族家庭,自上而下,数不清的律令,道不完的规章制度,都像条条绳索,牢牢地捆绑在老百姓身上,毫无人权而言,也无公正、民主、自由之说。分乡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古老乡镇,当地的人民百姓,在数千年的历史进程之中,同其他地方一样,也在这些绳索捆绑之下,艰难地生活着。从现存的历史文字加载中,从当地老百姓的传言中,也体现了封建礼法的刁钻古怪,残忍狠毒多个层面。这里有这样几件事在民间传说中尤其盛行,几乎成了茶后饭余,街谈巷议的逸闻趣事。

  第一是体现在国家王朝层面上的是王法残忍苛刻与狠毒。在老百姓心目中,帝王那就是天,不仅不可触犯,连想都别想。否则,你就是藐视朝廷,目无王法,作奸犯科,罪该万死。一定让你万劫难逃,身败名裂。比较知名的刑法重的有五马分尸,凌迟处死,千刀万剐;轻一些的有赐你自尽,迁徙流放,打入天牢,秋后处斩。就是在朝为官的人,或是地方上的土豪劣绅,如果犯了法,轻则削职为民,罚没祖籍,没收家产;重则迁徙流放,或者立即处死,让你妻女子散,家败人亡。在历史上,从老百姓传闻中,发生在分乡场地方的就有这样两件事,至今还远传其事。一是在大清王朝咸丰年间的时候,居住在分乡场街道头的土城岭有个“土霸王”叫陈仲贤,此人大约生于嘉庆——道光年间(即公元1796——1821年)。自成年以后,他不知天高地厚,藐视王法,靠巧取豪夺,敲诈勒索,谋财害命等手段,不仅强占有了民间大量资产,而且还强购土地,欺男霸女,六亲不认,无恶不作,自命为“陈大王”。修建了豪宅,修筑了城墙,还遍请武林高手,豢养大批家丁打手,力图称王称霸。于是老百姓深受其害,因其实力强大,又不敢单打独斗,只好暗中作歌谣讽刺说:“湖北有个陈仲贤,霸占别人九冲田,日有双骑马,夜有九妻眠”。于是在宜昌当地,十里八乡到处都在流传。不知是当地的官府,还是民间告状到了朝廷。皇上听闻此事后,心想:“这还了得,胆敢称王称霸,当即龙颜震怒,派特使到当地去暗查私访。为掩护身份,这位特使内穿皇上御赐黄袍马褂,外套青布长袍,到了陈氏豪宅。敲门告知守门卫士,请求来访。陈王一见,见来人衣着简朴,无任何见面之物。就气势汹汹地对下人说:“哪里来的空子(即刁民),用鞭子打出去!”密使一听,见如此蛮横无理,也不多言,就转身朝大门飞奔而去。不知是大门槛过高要跨过去,还是特使施展了身法,显示了武功,身上内穿的黄袍马褂漏了眼,暴露了身份。特使当即跨马而去。下人一看,此人不是等闲之辈。就赶紧上报。陈仲贤一听,连忙让管家备重礼,拿出黄金若干,自己亲自骑马去追,准备收买来人。到了分乡场街上一看,不见使者去向。又追过了木桥,也不见行踪。直到追过石桥,到了分乡天岭岗上的“江岔坡”(本地地名)后,才见到密使高坐马上。于是陈仲贤就赶紧滚鞍下马,下跪于地,献上黄金。密使一看,区区薄礼,根本不值一谈,就转身而去,一会就不见了身影。陈仲贤只好牵马回到分乡场,一路唉声叹气。到了石桥边一个水池旁,心想,已惹怒了朝廷,难逃一死,就吞金自杀了。自此,因这件事,分乡场历史上就添了两个小地名:投降垭和吞金池。

   第二件事,也是在分乡当地,据分乡场不远(约3公里)的一个地方,叫大沙湾。也有一个土豪,名叫黄贡三(另一说叫黄贡珊)。大约在清朝末年的光绪和宣统年间吧,为争夺财产一事,得罪了一个姓胡的人。这个姓胡的人,当然不服气,认为自己有理,又是秀才,身份不低,就告状到宜昌官府衙门,准备搬倒黄家,夺回家产。宜昌知府接到告状,认为“财运来了”,就赶紧传令原告与被告“过堂”。不料,黄家有的是钱,闻之胡某告状之事,就私下买通了知府大人。到了开庭之日,双方见面。知府大人也装模作样,假意先让胡某申诉,然后再招黄贡三过堂,当面对质。到了开庭之时,胡家面对知府大人,站在公堂案桌之下,手拿诉状之,摇头晃脑地读状词。而黄贡三呢,因是富豪,一等到衙门传进公堂,就径直到知府大人身边,竟坐在公堂之上,并与知府大人密语不休。此时,知府大人由于受了贿赂,不仅没听胡某的告状词,也根本没看胡某一眼。自然,此案审理的结果可想而知,黄家大胜,胡家惨败。

   本当这个案子也就算到此为止了。黄贡三也以为此案铁板钉钉,谁也翻案不了。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为报黄家羞辱之仇,秀才胡某(因时间久远,名字已不详)经过三年的谋划准备,去考中进士,并成了朝廷的委派官员。于是,胡某就到了武汉,见了湖广都督,经过密谈,就申请到宜昌做知府。为了巴结权贵,都督自然乐意。胡大人一到宜昌,就立刻拿出了省府都督任命公文,并接过了宜昌知府权杖,免去了原知府官衔。随后,就下达了到东湖县管辖的普咸乡——分乡场捉拿黄贡三到案听后审判的指令。当然,东湖县令接到信任知府的公文,不敢怠慢,立马行动,差遣公差到黄贡三家中抓人。随后,连夜押往宜昌官府衙门,关进监狱。在审问中,根本不容黄贡三开口,首先严刑拷打,然后坐上老虎凳,并用上了烙刑,直到整死为止。最后,上报省府,声称:“该犯横行乡里,霸占民家私产,收买官府,无恶不作,经查事实确凿,抓进监狱,听后处置。不料该犯因身体不适,已病死狱中,罪犯尸体由家人领回安葬。现此案已了,特此呈报云云……”。黄贡三到死也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让自己命丧黄泉。只有家属见其尸体四肢除了严刑拷打的伤痕以外,另有烙铁使用过的烙印痕迹。花钱才打听到审查此案的知府大人名字,知其原委。但见其官方势大,位高权重,也不敢声张,只好忍气吞声,自认倒霉而已。正好应验了一句历史箴言:“民不可与官斗,鸡不可与狗斗”,不然就会到死也不明白原因,这事直到今天仍在民间流传。由此可见,在那个时代,除了朝廷,就是官府,这也是老百姓惹不起的。

  下面再说封建社会时期宗族礼法的厉害。在分乡场一带,历史上也有过这样几件事经常传闻。

  第一件事是在离分乡场街道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地名叫“天岭岗”,其实真正的地名应该“叫天灯岗”。地名的来源是因为一个民间老百姓因违反了宗族礼法,忤逆不孝,失手杀了亲人,就被宗族抓住处以极刑,名曰“点天灯”。在处置罪犯的地方,先用一根木柱直插埋在地上,把罪犯绑在木柱上,让他四肢动弹不得。然后,再在木柱上用绳索勒住他的脖颈和头部,捂上嘴巴,让他发不出声音,最后在头部和身体浇上燃油,点上火,直到活活烧死为止。当时,在处置罪犯的时候,还让宗族的人来观看,以示教育警戒。后来因为这件事,在处死这个人的地方,就叫天灯岗,而在栽木柱的地方,取名叫“天柱地”。后来,因时间久远,不知怎么地就久而久之地变成了天岭岗和柱子田(另一说为“灯柱子丘)。你看,这种宗族处置罪犯极刑,也让人多么可怕。

   第二件事,也是发生在上一世纪初期,大约是清末民初之时的事,分乡场附近有一条大河边,有个地名叫“泗河”,一个姓杨的人(真名不详),按兄弟先后排序名叫杨四汉子,因自己的母亲死了丈夫后,十分孤单,寂寞难耐。加上生活十分不便,没经儿子们都同意,就暗中与一个的当地男子交往。于是这个杨四汉子知道了这件事,认为自己的母亲老大不为,不顾廉耻,偷人养汉,就不孝敬母亲了。先是谩骂,后来还动粗拳打脚踢。于是,母亲无奈只好报告给杨氏宗族。族长就派人抓了杨四汉子并捆绑后关了起来,并召集宗族中有实力的权贵们讨论处置的办法。结果,参与讨论的人认为杨四汉子身高力大,又脾气暴躁,怕后来报复。加上此时宗族势力也在衰微,就提议送到官府法办。在押解途中,到了离分乡场街道不远的河道一个叫“猫子滩”的地方,上了过河桥。到了桥正中时,参与押解杨四汉子的哥哥认为,该兄弟如此忤逆不孝,又六亲不认,如果官府处置不力,将其放回,恐怕祸及全家。就乘其不备,亲手把他推到河里,让其淹死。不料,杨四汉子会水,在水中拼命挣扎,并三把两把将其绳索挣脱,往岸上游去。杨兄一见,就更加害怕,于是,也先跑上岸,追到一个叫梭油石的地方,看见杨老四正好要上岸,就扛起一块十来斤的石头,用力往其头部猛砸下去。杨立刻头破血流,受伤严重,沉入水中。那时水大浪急,血水流入河中,殷红一片。此时,杨老四再也无力上岸,最后被活活淹死。你看,在封建社会中,宗族势力也不是好玩的。动不动就对惩罚者轻则捆绑吊打,重则沉潭挖眼,剖腹剜心,手段十分残忍。何况还有“一子犯法,九子受过,祸及全家”的宗族家规,谁敢胡作非为。

   第三件事,就是利用宗族家法,巧立名目,敲诈勒索。在分乡场附近,有一个地名叫肖家嘴,曾发生过这样一件事。那时候,最讲究的是清明时节家族的祭祖活动。一次,有一个叫王德文的人,上门做了肖家女婿,按宗族习惯改名叫肖昌文。有一天,大约是民国二十五年左右正是清明祭祖的时候,因开肉铺忙生意,晚到了。族长就追究其责任。罚他拿祭祖众人的生活费。王不服,就说:“我本不姓萧,姓王”。族长说:“那你怎么取名叫肖昌文?”王回言辩解道:“因我内人姓肖,按族规,所以取名叫肖昌文,照理说,我一半姓肖,另一半姓王才是。”族长见其胆敢狡辩,不由火冒三丈,也发怒说道,“好,我们惩治的是肖家违规的人,与外姓无关。你告诉我,哪边是姓肖,哪边是姓王?”然后就命宗族中执法的人将其捆绑起来准备挨打,并说:“今天就打姓肖的半边屁股,姓王的莫沾”。肖昌文立刻害怕了,就赶紧下跪向族长求饶,并向所有参加祭祖的人挨个赔礼道歉。承认拿钱才算了事。你看,当时的宗族权势是多么厉害。在那时,不管是谁,只要犯了族规,轻则罚跪叩头,重则挨打受罪,或者活埋祭祖。不管是老少男女,事情大小,也不问原因如何,一律按族规行事,不得赦免。由此可见,宗法势力也是厉害无比的。

   当然,至于家庭内部的家规也是五花八门,名目众多的。只要是长辈,不管对与错,就是天地王法,触碰不得。至于下一辈的人,不管你有理无理,也不管你对与错,只要违了规矩,那就要任意处置。至于处置的方法如何,就不说了。

   如今,中华人民共和国已建国七十多年了,我们早就走上了社会主义道路,成为了一个独立自主、平等自由民主法制国家。而那个黑暗、腐朽,贫穷落后的半封建半殖民地旧中国社会也早已一去不复返了。今天,当我们回顾封建社会这些陈年旧事,鉴往知来的时候,面对新时期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强国,要大力推进依法治国,认真落实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建设一个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国家;努力追求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的社会,让所有的公民都能爱国、敬业、诚信、友善,尽快实现中华复兴之梦,这就有了更多的责任和担当,愿我们共同为之而努力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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