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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改变了我的人生(一)

 文字友情 2022-04-20

作者简介

百味人生,本名王云瑞 。1956年出生,山东青岛人。爱好文学,曾为山东海洋文学协会会员、通俗文艺报特约记者。文章见于《通俗文艺报》《青岛日报》《青岛早报》《青岛晚报》《青岛广播电视报》《老年生活报》《双足与保健》《中国海员》、江山文学网。

作者江山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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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回顾过去四十年的沧桑岁月,在我的人生履历中经历了三次转折,而且每次转折都受益于文字。假如说前期写作是为了自己出名和改变生活现状的话,那么后期的写作则是为了他人、为了社会。

   一、从社员到大队会计

 1975年6月,我高中毕业。那时正值三夏(夏收、夏种、夏购)农忙季节,割小麦、打场、整地、送粪、插稻秧、都是季节性很强的农活。天蒙蒙亮时,大街上清脆的哨声就此起彼伏,然后人们揉着惺忪的睡眼到街头集合,上工,直到天黑得看不见五指才收工。

那时的战斗口号是“苦干加巧干,地头两顿饭,白天跟着太阳走,晚上围着月亮转。”白天割了一天小麦,累的腰酸腿痛,晚上还要打场或送粪,日夜连轴转。在生产队里,没有同情和怜悯,只讲“同工同酬”,什么年龄干什么活,干什么活拿什么工分。

 我刚走出校门,才十九岁,农活尚不熟悉,力气也不够,但队长不管这些,对我与其他青壮年社员一视同仁,安排我推车子。白天刚干完活,累的我腰酸腿痛,晚上还要接着打夜班往三里之外的“公路西”送粪。一人一辆手推车,自装自卸,无人拉车。一支十几个青壮年组成的队伍,在皎洁的月光下蜿蜒一条长龙,延绵二三里。从晚上直到东方泛出鱼肚色。

上半夜还勉强支撑住,可到了下半夜就深感体力不支了,尤其到了黎明时分,又饿又累,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了,但不能擅自停歇,坚持到早晨收工,各自回家简单往口里扒拉了点饭,倒头酣睡。还没有睡醒,下午又要上工了,身体处于极度疲劳状态,但又无可奈何。

我是一个农民的儿子,但我不甘心像父辈那样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度此一生。我暗暗为自己的前景规划设计了四条道路:

   第一条道路:先当团小组长,再由团小组长提升到团支部书记,再提升到党支部副书记,继而再提升到党支部书记,最后提升到公社干部。

   第二条道路:当兵提干。通过当兵入伍提干得到发展。

   第三条道路:当民办教师或大队会计。

   第四条道路:外出打工。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那时叫“盲流。”

   在农村,还有一条就是家里有外出当工人的盼望顶替,那个对我毫无关系。除了这四条途径外,别无任何选择。

   我心里确定奋斗目标后,便开始实施。

   那时大队唯一的舆论宣传阵地就是广播喇叭和黑板报。我每天出工时带着笔和纸,趁休息间隙将身边发生的好人好事写成稿子,交给来巡视的广播员。

   生产队集体劳动一般上午歇息一次,下午歇息一次。歇息时,由队里安排专人到田间地头送开水,汗流浃背的社员们早已干渴难耐,见到水来了,都争先恐后抢水喝。我为了尽快赶写出稿子,不得不放弃抢水的时间,往往还没有来得及喝水罐就见底了。但当听到大队的广播喇叭里播放出自己合着汗水写就的稿件时,心里就充满了快乐和自豪,疲劳和干渴也就算不了什么了。

   大队党支部对我逐渐有了好感,三夏结束让我担任了团支部副书记,负责广播室和黑板报的宣传及团员纳新工作,半脱产。

   正值农业学大寨运动如火如荼,其中扫除文盲是普及大寨县的重要条件之一。我作为村里的小文化人被受命于民师负责人,要求在一个冬季扫盲达标。

   在那个年代,这可是一项政治任务,既艰巨又光荣,意义非同小可。大队为了加大力度,与我所在的小队长打了招呼,不准干扰扫盲运动,否则,以破坏农业学大寨运动论处。

   我带领三名民师在学校配合下,紧锣密鼓地下办起了夜校。每天晚上,在学校的教室里点上汽灯,教青年文盲识字。为了活跃课堂气氛,开课前先领唱革命样板戏。白天就教壮年文盲认字,由所在生产队计公分。即使这样,他们(她们)因年龄关系还是不爱学,强调种种理由逃避上课。只能耐着性子苦口婆心地劝导她们,什么要服从当前革命形势的需要,什么要把这件事当作政治大事来认识云云不一而足,连哄带蒙把他们(她们)说得云里雾里才勉强留下来。但是,头一天学的,第二天就忘了,让人哭笑不得。

   经过一番含辛茹苦地努力,保质保量在规定时间内圆满地完成了任务,并一举夺得烟台地区(当时即墨县属于烟台专区)第一名,由区委书记亲授锦旗一面,我们为大队争了光。

   大队党支书发现我有点魄力,接着又交给我第二项更为复杂棘手的工作——划成分。

   这是历史遗留问题,解放初,即墨县只划出了地主、富农、贫农和中农,没有下中农。这次上级要求要从中农中划出下中农来。下中农是介于贫农和中农之间的成分。为了此项工作有序进行,村里首先成立“贫下中农协会”,简称“贫协”。这个组织必须是根子正的贫农组成。经大队党支部研究选定了七人,其中六人是贫农,还有一人就是我,我出身中农,论成分不如他人优势,但我能胜任文字工作,写写画画的工作没有一个能拿起笔来人怎么行啊?何况给领导留下的印象并不差,所以,我成了这个组织的头儿。

   大家放下手头所有的事情,全力以赴投入到这项工作中,将历史档案翻了个底朝天。我们将每家每户像梳篦子一样梳理了一遍,谁家解放前几亩地几头牛雇佣过长工和短工都一一查实,然后按标准对号入座,工作量相当大。经过几个月的昼夜奋战,大家齐心协力终将任务顺利地完成。

   我一连完成了两项艰巨而复杂的工作任务,赢得党支部的一直好评。经过大队党支部研究决定,将我调到大队办公室当会计,兼贫协副主任和团支部副书记,全脱产。从此我不再参加生产队集体劳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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