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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网征文】枣情

 文字友情 2022-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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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小时候,家乡枣树很茂盛,那紫红透亮的大枣能把你馋得淌口水。

每年的和暖春风把柳枝吹绿,燕子已从南方飞来,枣枝在沉昏昏的冬眠中苏醒过来,现出绿色。“枣芽发,种棉花”,枣树抽芽,便报道了节令的信息,于是田野上进入了春耕播种大忙季节。

枣树开的花并不肥厚绰大,也不艳丽,只有米粒大小,绽放时又香又甜,掐一束偎鼻一吻,就能把你醉倒。那些养蜂人决不会放过采“枣花蜜”的大好时机,他们远道而来,靠枣树行边安营扎寨,放蜂采蜜,伴着蜜蜂忙碌,村庄和田野被渲染得充满清香和甜美的生活气息。

随着季节的推进,树上的枣由小长大,由青变红。俗话说:六月十五枣塞鼻,七月十五红一圈,八月十五关公脸,九月十五打一杆。枣儿熟了,一串串坠满枝头,火一样的红,从树下走过,令你口涎欲滴,遐思神往。

说起来,枣的品种和名称也不一样,有大红枣(也叫笨枣),肥厚硕大,红里透紫,肉肥汁甜。有马铃枣(也叫冻枣),形状如马铃,成熟晚,黄里透红,脆脆的、甜甜的。酸枣(也叫苦枣,苦尽甜来之意),个小,甜里夹杂微微之酸味。砘枣(也叫脆枣),形似碾地用的砘仔儿,脆的很,一掉地上就会被摔碎,打枣时只好用手接住。

打枣时,是人们欢快的时刻,大人用杆子猛击枣枝,枣子就像冰雹一样“噼里啪啦”地落满地,孩子两手捂着头,在树下欢叫着,跑跳着,乘兴让枣砸在头上而开心。

枣子是甜甜的,日子却是酸酸的,那时我家清贫酸苦,在煎熬和苦挣中度岁月。自家没有枣树,吃不上枣,我又经不住诱惑和吸引,常常背着父母串人家“枣树行”。一场风雨之后,我偷偷地去捡掉到地上的枣,一经被人发现,免不了吃人家的“白眼”,遭人家的挥斥。等人家摘拾完毕,又到草窝里寻觅,去捡被漏网的枣子。有时突然发现高高的枝头上被叶子遮掩了一颗红枣,惊喜万分,眼巴巴地望着,或是用坷垃投,或是在高粱杆上绑上钩儿,千方百计够下来。

为满足我的愿望,父亲决计要在院里栽棵枣树,他到十多里远的集上,卖掉一只公鸡买回一棵树苗,剪掉疯枝,把树苗根用热水浸过,栽在换过土的坑内。头一年,那枣树无动于衷,我心急要拔掉,父亲平静地说:“枣树不易活,这不要紧,这是假死。”果然,第二年一开春枣枝吐出绿叶,抽出新枝,还长了好几个枣子,我吃着枣心里说:“我再也不用串人家'枣树行’了”。

又过了几年,院内那棵枣树枝繁叶茂,枣枝伸到墙外的路边。深秋,枣子红了,一串串,把枝头压弯,逗引了嘴馋的孩子。一次,村头的铁蛋顺墙偷偷攀到树上摘枣,被人发现,慌了手脚,从树上滑落下来,母亲搂住惊慌的铁蛋,见他肚子上擦破几道血印子,便心疼地领他到屋里把伤处涂上“观音土”,摘下一把枣子塞给他,他便“刺溜”跑远了。

有时车辆在墙外路过,赶车人向树上抽一鞭,枣子立即落在车上,每当这时,母亲毫无吝啬之色,好象比自己吃还香甜。每当摘了熟枣,又经过挑选,晒干,送给亲朋好友。母亲还把最好的枣沾过酒,浸在坛子里,坛子口用麻叶和泥巴封好,这叫“酒枣”,也叫“蹦枣”,春节时打开坛子,酒枣又鲜亮又甜润,母亲大把大把的分给向她拜年的人们,充满了春节的欢乐和温馨。我在部队每逢探家,正值枣子熟了的时候,母亲把我的提包塞得满满的,让我带回连队,分给战友,供大家分享家乡特产的美味。

多少年过去了,父亲、母亲早已相继去世,院内的那棵枣树愈加苍老和繁盛,每当枣子红透了的时候,我就油然激起缕缕乡思和对父母亲的怀念……

文/任润刚(河北馆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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