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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上海,师长力谏宋时轮:不能再这样打了

 梦想童年594 2022-04-20

“同志们,务必不要为小敌所阻,我们早一分钟赶到周浦就是胜利。”第31军91师271团副团长田军在雨中对他的战士们坚决地说。

眼下是5月15日傍晚时分。根据宋时轮的部署,9兵团4个军形成的锐利红色箭头,从西南和东南两个方向直刺上海,看上去显得气势如虹,蔚为壮观。

第30、31军的两支红色箭头,在上海市南部和东部的走向,形成两条很优美的弧。

这两支箭头将分别在川沙和周浦要撞击和摧毁那蓝色的阻击线。

箭头在高桥略作停顿,即向浦东最东头的三叉港插去,与宝山战区西兵团直插吴淞、宝山的蓝色箭头相向前进,最终形成隔江相对的两只钳角。

战上海,师长力谏宋时轮:不能再这样打了

由第20、27军组成的另两支红色箭头,象横空出世的利刃直刺上海市的腹部。

他们将要在市区打一场特殊的战斗,被称为“瓷器店里打老鼠”,既要消灭敌人,又不能打烂城市,要上海市完整地保存下来。

因此,根据这个安排,31军首先拿下周浦,再会同30军南北夹击高桥。

周浦镇是敌浦东外围阵地的一个重要据点,守敌为青年军第37军204师612团和江苏保安第1、2旅,共计3000余人。

15日下午,田军奉命率先指挥第271团2营和侦察分队作为师的尖刀部队,冒雨急行军向周浦镇疾进。

到深夜时分,当田军率分队到达周浦镇西南的肖家楼时,发现一片黑压压戴帽子的人头在影影绰绰的夜空下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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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军反应迅速,他判断是敌人无疑,因为到目前为止,第31军部队只有他们是走在最前面。而友邻第30军也在他们右翼90公里处。

于是,田军当机立断,命令部队利用地形地物,以快速动作先敌开火,敌人被打得晕头转向,措手不及。

原来他们就是敌青年军第37军204师的两个驻防连队,他们在夜暗中晃动,正是与海防支队换防的时刻。

在这种乱糟糟的时候,我军先头部队又恰巧赶到,加之我军指挥员田军果断指挥,我侦察分队从侧翼插进敌队形。

乱中取胜,我第2营主力集中火力在正面攻击敌人。不多时,就将敌人二个连队消灭。

16日凌晨4时许,正是人们在香甜的睡梦之中,我271团3营神不知鬼不觉地抵近周浦镇西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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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任主攻的8连冲在最前面。不一会儿,在站前一独立房屋处,3班长率捕俘小组抓获了一名敌流动哨兵。于是,他们立即把“舌头”送到连部。

眉清目秀,刚满20岁的8连指导员、师战斗模范王维琪在一废弃的草屋内审讯敌哨兵。

王维琪严厉地问:“老实交待,你们到底有多少兵力?”

同样稚气未脱的俘虏,吓得筛糠似的,他结结巴巴回答:“报……报告长官,我们有差不多一营人马。”

王维琪紧逼不放地追问:“你是不是胡说八道?”俘虏哭丧着脸发誓道:“回长官,小的若有一句假话,请长官立即枪毙。”

王维琪又讯问:“你们的阵地前沿有没有暗堡或障碍物?”俘虏缓过神来回答:“报告长官,我们是仓促接防,在车站周围就没有布置障碍物。”

“今天,你是不是没想到我们就打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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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上海的蒋军被俘

“报告长官,你们如神兵一样赶到,我们确实蒙在鼓里了

“以上供词,你若有半句撒谎,我拧下你的小脑袋

“报告长官,小的若有半句慌言,愿夭打雷劈。”

“3班长,把俘虏押下去,要保证他的安全。”3班长把俘虏押走后,王维琪立即与副连长商讨进攻方案。

王维琪信心十足地说:“眼下敌人立足未稳,又没防备我们的到来,因此特别虚弱。我们要乘敌不备,猛冲猛打,给他来个下马威,定能收到奇效

副连长说:“指导员,我带2排先打冲锋,你看如何?”

王维琪说:“好。俘虏的话我们不能全信,你带2排突击一下,可摸清敌人虚实。”

5分钟后,车站仓库旁,火光闪烁,枪声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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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8连副连长率部与敌人交火。许多敌人在睡梦中惊醒,慌得不知所措,连一枪也未放,就稀里糊涂当了俘虏。

我2排勇士迅速冲入敌阵地。一时间,敌我双方短兵相接,冲锋枪的点射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战斗甚为激烈。

20分钟后,战斗结束,我2排占领了车站仓库。果真如俘虏所说,车站一线无暗堡和障碍物。

敌营长见仓库前沿阵地丢失,大惊失色,异常恼火,他大骂手下道:

“混蛋,简直丢我们海防支队的脸,连共军的一支前哨部队都对付不了,怎么抵挡其主力?限你们天亮前把丢失的阵地给老子夺回来

敌人的反扑开始了。

已得到连部一个班火力支援的我8连2排勇士们,同敌人展开了对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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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的连续三次反扑均告失败。我方还在第三次反击时,俘获一名敌排长。

王维琪来到2排,对敌排长进行我军的政策教育:“你们已是强弩之末,大势已去,为蒋介石卖命只有死路一条

敌排长回答:“听说贵军对俘虏一律枪杀

王维琪立即反驳:“这是汤恩伯造谣惑众,我军历来优待俘虏,从来不滥杀无辜。汤恩伯的十杀令,才是屠杀你们的克星。”

敌排长低头无语。

王维琪又果断地说:“我们不但优待俘虏,还允许俘虏戴罪立功。你是个排长,可以向你的弟兄们喊话,让他们放下武器。我们不希望继续发生流血和冲突。”

经过王维琪的一番政策攻心,敌排长心悦诚服,表示愿意喊话,作他手下弟兄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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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降的敌青年军一部

敌排长喊话说:蒋介石大势已去,我们再战已毫无取胜的希望;共军宽待俘虏,不会对我们进行伤害;请弟兄们放下武器,交出阵地,走光明大道。

不一会儿,敌人的这个排终于停止了抵抗,向我缴械投降。

连攻两座阵地后,王维琪马不停蹄指挥1、3排迅速向敌主阵地纵深发展。

敌营长见我军攻势如潮,就枪毙了两名逃兵。并色厉内荏地说:“谁敢违抗十杀令,他们就是下场。”

王维琪命令轻重机枪压制敌主阵正面,并派突击队从侧面攻击敌人。

这时,我军从敌军手中缴获的数挺轻重机枪一起开火,组成几道炽烈的火网,打得敌人无还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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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营长琢磨不透,共军火力怎么如此猛烈?他没想到,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很快我突击队在主站房两侧的窗台炸开两个大口子,并乘势深入敌心脏。

敌营长在一通呜哇乱叫之后,组织残余兵力,妄图阻挡我军攻势。但这种力薄势微的反扑无异于杯水车薪。很快我军攻上二楼。

敌营长带几名心腹往三楼逃去。我勇士穷追不舍。最后,敌营长在乱枪中被击毙。

天亮了,王维琪率领8连夺占了周浦镇西车站,歼敌300余人。

在第271团突击周浦镇以北的同时,第273团也迅猛地插到肖家楼东北面的朱家全。

2营运动到一条河的房边,正当要攻击河北面的一个桥头阵地时,尖刀排发觉敌人从碉堡里伸出了白旗。于是,他们立即把情况报告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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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领导考虑,敌人投降,我们欢迎,派5连1排长崔登芝作为我方代表,前往敌堡受降。

但是,这次狡猾的敌人耍起了花招,他们竟然违背战场规则,借用假投降之机,伤害我军将士。

我军是一向恪守原则的。崔登芝带队前往受降时,并没有特别防备敌人。

也许我们的轻信和善良给敌人造成了可乘之机,突然之间,碉堡里的敌人朝我方没有防备的受降人员开枪射击。

我们的干部、战士猝然倒地。敌人在碉堡里奸笑,为他们的诡计一时得逞而自鸣。

我第273团团长看到这一切,陡然怒从心中起,他气得火冒三丈,高吼:

“他娘的混蛋,这帮王八嵬子,看你们一个个活腻烦了,竟然骗到老子头上。作战参谋,给我命令5连,立即强行攻击,把这些狗嵬子们统统消灭掉,一个也别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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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连全体干部战士更像被激怒的雄狮。他们不顾一切地冒着敌人密集的火力,冲进桥头阵地。

不一会儿,敌堡全哑了。战士还不解气,干脆拿来4个炸药包,塞进碉堡的枪眼里,把坚固的钢筋混凝堡炸得粉身碎骨,烟消云散。

接着,第272团也从西、南两个方向同时攻入周浦镇内。他们很快与第271团取得联系。

打到16日中午时分,我第91师已控制了周浦镇大部地区。残敌退守到镇中制高点中山电气公司大楼,企图固守待援。

骄横的敌海防支队少将司令耿子仁对残余分子打气说道:“弟兄们,党国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现在,上海固若金汤,坚守半年即可成功。”

“我们要发挥当年谢晋元先生守四行仓库的勇猛精神,坚决固守浦东电气公司大楼,以待主力来援。我们要让这座大楼变成第二个英雄的四行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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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东电气公司大楼

中山电气公司是耿子仁在战前就选好的一块最后固守地盘。他得意地站在自己的“杰作”上转悠。

他想,这座大楼高达七八层,地基深厚,结构坚固。在各层的主要方向都设有火力点,形成多层交叉火力网,又可居高临下,共军休想一时片刻攻下它。

果然,在下午发起攻击时,我第91师几个不同建制的连队从几个方向分几次攻击中山电气公司大楼,均未奏效。一些“济南第2团”的勇士也倒在楼前的冲击道路上。

我各团营长们气得牙痒痒。

年龄刚刚30岁的师长高锐,眼里此时却窜出了火苗,他猛然吼道:“济南那么高那么厚的城墙,我们都啃下了,一座小小的大楼就能难住我们?我非把残敌一网打尽不可。”

于是,高锐命令第271团参谋长郑戈前去统一指挥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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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打电气公司的指战员

郑戈到前沿后,把高锐的作战意图告诉了各攻击点的营、连长们。

高锐要求以强制强,以快求胜,打好配合,协同作战。

郑戈统一下令后,我各攻击点同时以猛烈火力向大楼泼洒而去,一下子抑制了敌人火力。

这时,突击队迅猛岀击,一齐攻到大楼下面,然后用炸药包炸开窗户和大门,接着战士们如潮水般涌入大楼,敌人似惊慌的螳螂,抵挡不住,纷纷像老鼠一样四窜。

经过一个小时激战,“鼠王”耿子仁被我勇士活捉。

周浦一仗,第91师歼敌3000余人,耿子仁企图固守一天的奢望也化为乌有。

5月20日拂晓,31军主力从周浦进至高桥以南,会同攻克川沙的第30军,从南北两翼猛攻高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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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浦解放后,位于浦东市区的国民党青年军第37军主力暴露在我军面前。

中将军长罗泽闿和少将参谋长刘剑石在军部作战室,紧张地研究对付解放军的作战部署。

浦东地区开战几天以来,罗泽闿就没有听到什么好消息。

先是51军在川沙被全歼,军长王秉钺当了俘虏,他岀了一身冷汗——王秉钺跟他一样,也是中将啊。

而川沙和周浦的丢失,更让他罗泽闿心惊肉跳。他知道解放军下一步就要打高桥了。

高桥一旦有失,浦东唯一一条大动脉浦东大道被切断,解放军沿浦东大道长驱直入,直接抄整个上海守军的退路。

刘剑石献媚道:“军座,以我师实力来看,坚守高桥一线,还是有把握的。共产党的骨头再硬,啃高桥是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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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泽闿

的确,高桥的防御很特别,除坚固的阵地工事,以西、南有宽大的江溪为天然屏障。

罗泽闿曾任蒋军国防部第3厅厅长(作战厅厅长)多年,指挥作战还是有一套的。他认为解放军很可能从两翼夹攻高桥,切断守军的退路。

于是,37军提前强迫民工沿南北修建480个钢筋水泥地堡,另外在部署防御过程中,还做了许多破坏性的工作。

为了扫清阵地前沿射界,他下令焚毁沿浦东公路两旁民房数千间,并将浦东公路大桥炸毁,妄图阻止解放军的进攻行动。

37军尽管组建很晚,却是一支很狂、很傲的部队,可以说是蒋介石的御林军,蒋经国的心肝宝贝。

1949年1月,蒋介石下野之前,国防部禀承他的旨意成立青年军第37军,蒋介石亲自任命国防部第3厅厅长、年轻将领罗泽闿为军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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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军辖王大均的第202师、罗泽闿的第209师;4月,又将青年军第204、208师的一部编入该军战斗序列。

第37军军部原驻昆山。上海战役打响前,汤恩伯怕解放军抄他的浦东后院,于是他将第37军两个师全线调往高桥镇。还为其配备蒋纬国指挥的两个装甲团。

5月19日夜,天空下着雨,四周一片漆黑,让人有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

然而,有一支数百人的队伍却深一脚浅一脚地自向高桥外围的金家桥运动。他们便是我第31军93师279团3营官兵。

3营教导员王范斌和副营长辛茂芝走在队伍前面。

王范斌说:“攻打金家桥是我团进入浦东后的第一仗,一定要打好啊!”

辛茂芝说:“对,金家桥是敌青年军防御重点,这一仗是肯定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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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茂芝刚说完,不慎滑了跤。他自嘲地说:“这鬼天气,黑得跟锅底似的,我们也如同瞎子摸象,走一程算一程

王范斌说:“可不,尽管脚底下的铁轨看不清,但能像拐棍一样扶着我们走也行哪。”

攻打高桥的任务是他俩跟领导磨了几次才争得的。回到营里研究过敌情,他俩决定,由淮海战役打过攻坚,作战风格勇猛的8连担任主攻,9连则从东北方向实施佯攻配合。

20日2时,进攻开始。辛茂芝和王范斌并肩站在金家桥东北侧小木桥边的房子里指挥战斗。

8连连长孙忠玉、指导员李文玉带领部队冲向小木桥,刚刚冲到桥口,黑压压的子弹就密集如飞蝗一样扑来,冲锋的队伍顿时被压在小桥下。

辛茂芝急了,大叫着:“冲上去!”就在这时,一颗子弹穿墙飞来,正中他的脑门,年仅23岁的辛茂芝当即倒地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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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军战士通过敌机枪封锁线

5时,第279团控制了金家桥镇以北地区,残敌被压缩在金家桥车站内。

天明之后,敌约两个营的兵力在4辆坦克的掩护下向8连的阵地反击。

8连凭借土坎、壕沟和房屋,奋起还击,1连1班的小战士小李子不顾一切地跳起向坦克冲去,他扔岀一捆集束手榴弹,敌担克的履带被炸坏,立刻趴窝了。

但他的脖子也被敌射手击中,16岁的小李子壮烈牺牲。

这天上午,敌连续四次以营的规模在坦克的掩护下反扑8连的阵地。

敌第626团团长高道兴像输红了眼的赌棍,他想到了汤恩伯的“十杀令”,觉得与其被军法论处,还不如战死在解放军的枪弹。

于是,他亲率第2营反扑金家桥。并命令配属给该团的师直属炮兵连向金家桥猛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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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激战竟日,高道兴虽然数度攻击金家桥,均被解放军的猛烈炮火所击退,伤亡数百人,毫无进展。

209师师长方懋锴只得在电话里命令高道兴率残部先撤至洋泾镇附近进行整顿,改日再战。

由于敌我双方争夺战的空前激烈,双方的确付出了血的代价。在重创敌人的同时,我第279团也是伤痕累累,全团30个排长,27个伤亡。

8连打光了。连长、指导员、副指导员全部牺牲。唯一活着的排长王德友挺身而出,指挥全连仅剩的20名战士继续战斗。

当王范斌命令9连接替8连的阵地继续作战时,心里很难受——9连原先是营的主力,在一次战役中打光了;后来,8连成了3营的主力,现在8连又被打光了。

20岁的9连新任连长姚学玉,血气方刚,大胆勇敢。他说:“敌青年军骨头硬,我们比他们更硬,我就不相信,咱们豁岀命来,打不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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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连与8连剩余的勇士又与敌展开激战。战场上血雨腥风,残酷厮杀,敌我双方伤亡人数不断上升,9连的卫生员和炊事员也持枪上阵地。

傍晚时分,上阵地接伤员的卫生员周广春和为连队送晚饭的老伙夫看见阵地上到处是死去的烈士伤员,他俩毫不犹豫地拿起枪朝敌人射击。

身材瘦小的周广春在战壕里来回奔走打击敌人,腿脚不利索的老伙夫嫌打枪不过瘾,干脆扔起手榴弹。

过一会儿,连里文书李耘田也上来了。姚学玉连长高兴地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激战至半夜,我英勇的3营勇士终将敌击退。次日凌晨,第279团歼金桥守敌一部,残敌向洋泾镇溃逃。

93师师长傅绍甫听说第279团3营几乎拼光,心疼得一天水米未进。他记得两年多前,许多小伙子欢蹦乱跳参军时的愉悦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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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娘送子,妻送夫,姐送弟的感人场面。这些英勇的战士在艰苦的胶东保卫战中没有牺牲,在著名的济南战役和淮海大战中屡建战功。

现在,眼看要胜利了,他们中许多人也想解甲归田,好好尝一尝丰收果实,没想到竟然长眠不起。

傅绍甫对军后勤部长说:“一定要让烈士们穿上新军装,要把他们的脸擦干净,手洗干净,让他们在九泉之下笑看我们的胜利果实。”

21日—22日,不光279团在金桥镇伤亡巨大,参战的30军、31军都碰到了大钉子。越接近高桥,敌人的防御工事越坚固,火力越猛烈。

由于战士们一门心思想尽快拿下高桥,没有考虑敌人正以王牌军嫡系部队,并依托坚固钢筋水泥堡来阻击我们。所以,仍然以集团冲锋的方式,潮水般向敌阵地涌去。

结果,30、31军在高桥以南被迫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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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凌晨2时,汤恩伯从市区紧急调来第54军、75军增援高桥,并亲自督战。

在陆海空立体火力肆虐和多辆坦克的碾压下,我军各部伤亡颇重,阵地得而复失、失而复得。

5月22日,是高桥外围战斗形势最复杂的一天。我前线各部队的阵地数度危急,许多阵地被敌人突破后,我们付出了重大代价后才夺回。

几天来,和军长周志坚一样,30岁的第91师师长高锐每天都要到阵地上走一遭,观察战情。

高锐想,整天沿高桥两侧与敌人争夺阵地,拼实力,伤亡太大了。

我们分从南北两路合击高桥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尽快歼灭高桥之敌,打到浦东东端的三叉港,封锁敌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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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高锐

现在耗在南北沿海,连高桥边都没碰到,挨敌人炮打,有什么用?

在通往前线的路上,高锐和周志坚相遇。周志坚正从阵地上回来,穿一套普通的战士服装,满身是泥浆。

由于前线情况不好,周志坚一头恼火,神色严肃。他也在琢磨着改变战法。

高锐和周志坚是老上下级关系。当年在山东军区新5师,周志坚是师长,高锐是参谋长。

他俩就着一处废弃的战壕里坐下,一边防炮,一边交谈。离他们不远的黄浦江上停泊着两艘军舰,不时地向岸上发射空爆弹。

在临江的公路上,影影绰绰可以看到几辆坦克在运动。

高锐说:“一边是江上封锁,一边是坦克。我们依然沿海岸,从南北实施钳形攻击,就不能集中兵力迅速占领高桥,插向三叉港,封锁吴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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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志坚

周志坚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集中兵力,中央突破,直接从正面打高桥!”

“行!”周志坚一把将高锐拉住,“别上去了,跟我去见宋司令。”

在九兵团司令部,高锐面谏宋时轮:“仗不能这么打了。”并直报“舍弃外围、中央突破、直打高桥”的计划。

宋时轮更是个急性子,打仗历来以果断神速决心快著称,他一听就拍了巴掌:“就这么干,老周,小高,你们今晚就直打高桥。”

高锐一听急了:“司令员,现在已经中午,敌人炮火封锁那么严密,白天无法看地形做战前准备,也无法调动部队变更作战部署,今晚不能打!”

“今晚打!”宋时轮依然命令。

高锐第三次大喊“今晩不能打”,这时的宋时轮,觉得手下师长更了解前线情况,高锐既然三次坚持己见,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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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宋时轮改了口气:“特纵明天下午开到,我给你们两天时间,24日晚打高桥,但要保证三天内拿下三叉港,如何?”

“好啊!”周志坚和高锐几乎是异口同声。

5月23日下午,我第三野战军特种兵纵队的重炮经过几天在泥泞中的跋涉,终于赶到高桥地区。

身材高大的特纵司令员陈锐霆当即命令我军重迫击炮、榴弹炮、加农炮、加农榴弹炮、大口径野炮等自王家湾以西阵地一字排开,对高桥东北海面的10余艘国民党军舰猛烈射击。

顿时,阵地上硝烟弥漫,火光闪烁,海面上腾起无数道十多米高的浪柱。

炮弹飞向敌军舰甲板、弹仓、舰桥、锅炉,金属与金属的撞击,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来不及逃命的敌兵发出哭爹叫娘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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猖狂数日的敌军舰,当即被我神炮手们击中了7艘。海面上燃起了熊熊大火,滚起浓浓黑烟,飘起黑黑的油污。

敌军舰不是葬身海底,就是半沉于海面。几艘侥幸躲过炮弹打击的敌舰仓皇向外海逃窜。

至此,经过不足一小时的炮击,敌海上攻击力量被我彻底摧毁。

连日来苦战在泥泞水网中的我第30军、第31军勇士们,被炮兵兄弟的神威震撼得热血沸腾,激动不已,他们在阵地上欢呼雀跃,鸣枪庆贺。

几天来压抑的情绪,得到畅快淋漓的渲泄,许多人激动得流下了热泪:“报仇雪耻的时候到了,同志们,准备好弹药,上好闪亮的刺刀,待命出击!”

年龄相同,都是33岁的第30军军长谢振华和第31军军长周志坚,分别在各自的军指挥所兴奋得挥舞着有力的拳头,高声说道:“太解气了,特纵的弟兄们果然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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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振华

第9兵团前线指挥部。司令员宋时轮、政委郭化若和参谋长覃健伏案研究如何攻打高桥。

“汤恩伯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参谋长覃健首先分析说:“从这几天情况判断,他仍想在舰炮掩护下,坚守高桥,妄图掩护其指挥机关和部队从黄埔江口逃走。”

政委郭化若冷静地说:“困兽犹斗,不可轻敌啊,第30军和第31军既然要并肩从中央突破,最好统一指挥,统一调度。”

宋时轮拍板:“那让周志坚来统一指挥。粟司令也有这个意思。”

宋时轮比较了解周志坚。在济南战役和淮海大战中,宋时轮的第10纵队和周志坚的第13纵队并肩作战过。

在攻击济南西郊机场和西城时,周志坚配合宋时轮,打得王耀武顾了东城顾不了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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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5师师长周志坚

在淮海大战第一阶段,又是宋时轮与周志坚在一起,另加上成钧的第7纵队,他们奉命插向徐州以东大许家、曹八集地区,截断黄百韬兵团西边退路,割断其与徐州的联系。

简短会议结束后,第9兵团司令部作战处长迅速把宋时轮的命令传达到第31军军部。

周志坚接到宋时轮的命令,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从内心感激首长对他的信赖,同时深感自己的责任重大。

周志坚14岁参加红军,作战勇敢精明,性格果断刚烈,战斗一打响就爱亲自上前线,一上前线就在战壕里到处跑。今天,他憋足劲要打好这场总攻。

于是,他立即打电话第91师师长高锐说:“老高,总攻高桥即将开始,基本是按我们提出的方案来打。”

高锐也一脸喜悦地回答:“太好了,军长。那就把突击任务交给我们吧。”

战上海,师长力谏宋时轮:不能再这样打了

“那肯定,方案是你先提的,你不想打头我还不愿意呢。”

当天下午,高锐立即组织作战人员到高桥前沿看地形。他深谙孙子兵法的妙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高锐是个很特殊的指挥员。当年在山东军区,凡是与高锐有过一点接触的人都知道,高锐酷爱看书,走路看,吃饭看,到一个地方首先就是找书,什么书他都要。

他特别注重搜集所能找到古今中外军事书籍。他认为:“打仗没有知识不行,光靠勇敢硬拼,一次两次三次可以,最后总是要吃亏的。

第271团的老政治委员张志勇评价、高锐这样的指挥员不多见,有文化,有头脑,治军严,训练到兵,作战以及做任何事都能抓住中心环节。

作为指挥员,他的最大特点是领会上级作战意图快,准确,部署作战方案细致。

战上海,师长力谏宋时轮:不能再这样打了

而下面的战士给高锐起了一个外号:“潘菲诺夫这是当时流行在根据地的苏联小说《恐惧与无畏》里的红军师长的名字。

高锐身边就有这本书,他喜欢看,也时常给战士们讲潘菲诺夫带兵作战的故事。

高锐上升快,和山东军区司令员许世友对他的赏识有很大关系。

每次作战前,高锐都要亲自率领军事干部到最前沿观察敌情和地形,作战时他习惯抵近指挥。

许世友喜欢他,认为他这个知识分子没有知识分子的“毛病",打起仗来和工农干部一样不要命。

现在,高锐一行一直潜行到离高桥镇偏西南100米的地方,那里有一片房屋,远看是片平房,近看是一片殿堂,这正是上海滩大名鼎鼎的杜月笙的“杜家祠堂”。

战上海,师长力谏宋时轮:不能再这样打了

位于浦东的杜家祠堂

祠堂的房顶已经被炮火掀去,主殿堂的宗族牌位上挨了一炮,高锐笑着说:“有意思,杜月笙的祖宗也挨了国民党的炮了!”

高桥地区是一片南北不足10公里、东西不足6公里的狭窄地域。

原驻防高桥镇的37军因市区吃紧,已调走,守敌变成第12军的一个师及第75军两个团,共计5个团。

在这片守敌密集、处处布满地堡群的区域内,所有前沿阵地都被标定炮击标尺。

从两翼以及最北端的吴淞炮台随时可以炮击并直接命中目标。

从杜家祠堂望出去,高桥街上房屋黑压压一片十分清晰,白色的土墙、黑色的瓦片、飞起的屋顶近在眼前。

高桥镇正面有一个造型特别的集团堡工事,据说这原先是日本人修的,仗着中国人没有大炮,所以修得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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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团地堡遗迹

后来,汤恩伯重修,因担心坐解放军的土飞机,将主堡周围的小地堡贴地皮修建,射击口刚刚露出地面。

就是这些阴暗的射击口,曾让我攻击部队猝不及防,造成了许多意料不到的伤亡。

高锐特别憎恨这些躲在阴暗角落的射击口,他果断地对随行的作战参谋说:“炮击时,要把这些像青蛇一样的玩意儿,统统给我打烂,撕碎。”

一切就绪,主攻高桥的第30、31军全力以赴等待总攻命令。

为指挥高桥作战,高锐已经抵前到第271团指挥所。

第91师打济南时缴的四门防坦克炮全都拉上了前沿阵地,这种小口径加农炮弹道低,在近距离打直射十分有力。

高锐预计,用这种炮对付高桥镇外地堡,只要中一发就够敌人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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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蒋军普遍配备的德制37毫米战防炮

总攻前夕,不但普通官兵挺激动,就连军长周志坚也坐不住他时不时走到大型作战挂图前,察看敌我态势。

已近傍晩,周志坚看看表,他脸上露出微笑。快到了,快到了。他暗自念叨着:汤恩伯,老子给你吃炮弹啦!

5月24日17时30分,总攻前的野战、榴弹炮试射开始。18时山炮、迫击炮试射。18时30分,各炮群正式射击。

强大的炮兵火力呼啸着向高桥镇前敌阵地轰击。烟雾弥漫。炮火准备整整持续了30分钟。

1排长孙良洪早已憋不住,他不时地央求在他身边直接指挥的任进贵:“营长,让我送第一包炸药!”

“不行已经安排好了!”任进贵说。

炮击仍在进行,等待的时间显得分外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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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进贵向突击队宣布:“这次我不发信号,一切以第一包炸药爆炸为准!”他又向爆破手宣布:“什么时候送炸包,听我的命令!”

任进贵考虑先打敌人的地堡,因此他计划用两个班的力量直接爆破,再以一个战斗排跟进。

“爆破手准备!”任进贵终于命令,“第一爆破炸铁丝网,第二爆破炸鹿碧!”

话音刚落,两个爆破手就在炮击声中突岀去了,不一会儿,隆隆的炮声中传来两声巨大的轰鸣。

这时,还没等任进贵发出第二道命令,就见一个人影已经从战壕里蹿了出去,正是孙良洪。

他身上只穿着一件麻袋做的背心,背心上插着30多颗手榴弹,肩膀上还挂着四个满登登的手榴弹带,手中提着一支冲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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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任进贵心里一惊——由于爆破完成,我方的掩护火力已经转移,只身突出去的孙良洪在没有火力掩护的情况下,只能靠自己掩护自己;

而前方阵地上,随着炮兵火力的延伸,一些没有被摧垮的敌工事又恢复了扫射。

烟雾中传来冲锋枪的“突突”声,然后是一个接一个连续不断的手榴弹的爆炸声。前面地堡的火力哑了,冒起了黑烟。

任进贵高兴地骂了一句:“这狗东西突进去了!”便立即下命令:“火力跟上,但不准直接打!”

从枪声响的位置判断,孙良洪这时正由左向右围着地堡绕圈子打。打了约10分钟,还是看不见人,只见火光。

任进贵命令3班副班长:“上去看看3班副班长刚刚离开战壕就见孙良洪已出现在地堡前,大声喊:“快冲呀!快冲呀!''任进贵立即下令:“突击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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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领阵地的突击队

在第271团方向,担任突击的5连趁我炮火延伸的瞬间,向敌堡冲去。

勇敢的爆破手冒着敌人的弹雨,怀抱数十斤重的炸药,运动接敌。几分钟之内敌集团堡的天灵盖就飞上了天。5连连长迅速率部占领了两座集团堡。

4连在敌火力被压制时,乘势突入高桥镇内。他们以轻、重机枪,手榴弹、手雷开道,多路突击,终于占领一幢大楼,有了一块前进阵地。

副团长田军在打完周浦之敌后,一直“闲”着。现在,精神特足的他,向部队有力地喊道,“二梯队,跟我上。”

随即,早已憋足了劲的战士们,像小老虎一样冲入镇内。他们或穿墙越街,或迂回包抄,或正面强攻,与敌人进行激烈的巷战。

田军瞅准镇中心有个很大的桥头堡,于是决定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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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正面派一个连以猛烈的火力佯攻敌人,另派一个连从侧面迂回,敌人的火力也很凶猛,且从桥头堡的许多射孔射向各方向。我进攻受阻。

田军怒不可遏道:“六零炮、战防炮,给我猛轰。”

不过10分钟,敌桥头堡哑了,还塌了两个大角。

占领了桥头堡,田军马不停蹄率部过河,继续往镇里突。

第91师师长高锐见部队进攻顺利,于是命令师预备队第273团参加战斗,增强我军突击力量。

第273团立即从第271团的左翼投入了纵深战斗迅速向北和西北方向发展进攻,沿河北岸攻击前进。

一直跟随副团长孙岩福的第274团3排长蔡萼,看见信号枪打响了,就立即命令:“爆破组上!”

3排爆破正面正是高桥镇外围阵地上那座居高临下的白色楼房。炸药包很快爆炸,但威力不够,口子不过数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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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萼又一挥手:“双爆!”第二组两名爆破手又跳出战壕——紧接着两声震天动地的轰鸣。

黑烟中,炸开的突击口足扩大了10多米。“冲啊!”正当蔡萼跃起向战壕外跑时,一个新战士趴在地上叫道:“排长,我挂彩了!”

蔡萼回头看,一点血也没有,他一拍战士的肩膀:“小弟弟,没事,跟在我后面,保你不会挂彩!”

蔡萼领着3排飞快地通过突破口,一气冲到了地堡前。地堡内的敌人被刚才猛烈的炮火、炸药震昏,一时间哑了。

可是,他们很快又清醒过来,继续用密集的火力向外扫射。蔡萼大叫:“注意掩护!”2排被卡住,蔡萼派岀四名战士回头支援。

2排长赶上来,气喘吁吁地说:“队伍被卡断,连长负伤了!”

7连连长王照庆的腿上一个碗大的伤口汩汩地流血,蔡萼让通信员包扎后送,自己带着部队接着往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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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行动迅速,蔡萼带领部队顺利通过四五幢房屋,但终于在那座二层楼的建筑前被强大的火力封死。

这幢楼里约有一个营的兵力,楼房的平台上架着一溜儿92式重机枪,排里也有了伤亡。

7班长的一只眼睛被打瞎。蔡萼稍一抬头,一梭子弹打断了他的帽檐。

通信员一把将他拉下:“排长小心!”这当口他觉得左腿突然一麻,低头看,贯通伤。

他火了:“好的,我还没打你,你就把我给打了……。说着拖着一条腿就往前冲。

9班长周大成按住他,说:“排长,我上去端了它!”

9班长从楼的右侧迂回过去,随着一声爆破,楼前的一个副堡被炸毁。

趁着爆炸的气浪,蔡萼领着战士们一鼓气跃进了楼房,端起重机枪往楼上打。

排里带了不少掷弹筒,蔡萼命令一个一个向楼上扔。掷弹筒的威力不亚于炸药,楼上的火力被摧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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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长”敌人跑了!”有战士喊。

“重机枪,上!”蔡萼瘸着腿指挥。

当7连连长王照庆腿部负伤、部队在大楼前屋脊形铁丝网处被阻时,3营营长任进贵正带领部队向前冲。

左翼271团已经上去,正集中火力打大楼前的地堡。任进贵喊道:“战机不可失!”

他带头蜷起身体向铁丝网滚过去,战士们跟着翻滚着向里突进,身上的衣服都被铁丝网的棘刺刮破,流着血,有的战士赤脚踩在铁丝网上,双脚扎烂了仍往前冲。

突进后,任进贵指挥:6连向左,7连向右,两个连像旋风一样席卷了大楼两侧。

5月24日午夜至25日拂晓,前线报捷的消息一个接一个传到周志坚的指挥部。

先是第93师师长傅绍甫报告:“第277团和第279团先后攻占了高桥以西的凌家宅、西塘和齐家宅等沿江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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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师师长傅绍甫

周志坚高兴地说:“你们要乘勇追击,决不要放跑一个残敌。”

接着是第30军副军长饶守坤报告广我第30军已从高桥正东突破,现在,各师正率部挺进纵深,分割歼敌。”

5月24日晚6时,当第31军由正南向高桥攻击时,第30军奉命由高桥镇东向西钳击配合。

第88师第262团3营在营长李锡耀的率领下,为主攻部队开辟通路。第90师突破敌前沿后径直向镇内推进。

周志坚笑着说:“老饶,请转告谢振华军长,感谢你们的大力支持和配合

30军副军长饶守坤也笑着回答:“我们应该如此。你若有新的命令,请迅速下达,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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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日拂晓,当主攻师师长高锐打电话报告时,周志坚尤为兴奋。

高锐喜悦地说:“第271团和273团全力进攻,已歼敌2个团,俘敌千余人。第274团全部投入战斗,已消灭敌人一个团。”

周志坚大声说:“老高,你们打得很岀色,要让汤恩伯明白,我三野第31军可不是吃素的。”

战斗至26日中午结束,我军胜利攻入三叉港,浦东之敌被我全歼。31军毙伤敌人2600余人,俘敌16000多人。

攻占三叉港后,我军封闭了黄浦江口敌之海上退路,对全歼上海守敌起了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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