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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止中医 | 细数古中医从避孕到绝育的多种手段

 问止中医 2022-04-21

我们之所以认为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不止因为寒冬褪去,冰雪消融,绿色重新占领大地,更因为春季是野生动物们一年之中最重要完成自己终极使命——交配繁衍的季节。对于有极强生存压力的动物来说,尽可能多的在发情期留下更多携带自己DNA后代的个体才是真正的赢家。

相比之下养尊处优且一年四季都在发情的人类,却力求分隔开交配和繁衍。而避孕正是人类在享受性快感的同时又不想闹出人命而做出的理性选择,尤其是我们这片几十年内生育观念经历了天翻地覆改变的土地。

从“人多力量大”到“少生孩子多种树,多生孩子喂狗熊”再到三胎开放,避孕于个人意味着对新生命的谨慎选择,于全社会则更多的是人口控制,资源规划的层面。但没有宏观生育控制观念的古人也不全是开足马力往死里生的。 

  

早在3000多年前,古埃及和古印度的人就已经有意识的开始在“嗯嗯啊啊”中规避女性怀孕的风险了。用的方式也是生猛,由于安全性不足,就是用鳄鱼和大象的粪便作为避孕药的配方让妇女服下。

除此之外也有更加直接的方式,直接用羊毛,树胶等物品直接塞入女性体内作为屏障隔绝受孕风险。而这两种手段也基本也是后来几千年人类避孕的主要途径,即化学避孕和物理避孕。

  

古人避孕

我国古人也基本是这两个思路,尤其是受孕风险最高的类似秦淮河会所,和八大胡同洗头房这种场所的工作人员。除了老鸨子长年累月的在失足妇女饭菜中加一定量的水银等毒物这种缺了八辈子大德的毒害式避孕外。还有各种正常民间妇女绝不会使用的药方和各种匪夷所思的偏方。

如东晋《小品方》、唐代孙思邈的《备急千金要方》、清代《本草易读》中都记载的断产方”蚕子故纸放一尺,烧为末,酒服之,终身不产。“区别就是东晋《小品方》中的是“故布方圆一尺”到了后面就进化成“蚕子故纸”也就是中药——蚕退纸,即蚕脱掉的外壳。

还有《本草纲目》中描述仁核时记载的“欲断产者,常嚼两枚,水下。久则子宫冷自不孕矣。”和《针灸逢源》中记载的针灸断产术“欲断产,脐下二寸三分(灸三壮),一法灸右足内踝上一寸”。但这种终身不产,破釜沉舟却一劳永逸式的药方,可能实际应用起来并不百试百灵。毕竟这种没什么痛苦直接就能达到目的的手段如果真的好使,青楼妇女们也不至于再变着法的用些更加惊悚的方式避孕了。

  这一点明代《寿世保元》中也有类似的表述。“妇人欲断产者,不易之事...为尼为娼,不欲受孕,而欲断之者,故录验方,一已备所用。然期方颇众,且多有用水银、虻虫、水蛭之类,孕不复怀,难免受病。”就是说像尼姑娼妓这些特殊职业的女性,不希望怀孕,甚至希望把生育能力抛弃掉的经常会用一些千奇百怪的办法,但是这些手段难免对身体产生伤害。 

蝌蚪疗法

而偏方组中最让我惊讶的就是堪称“青蛙灭绝计划”的蝌蚪疗法。即女性在经期后连续吞服刚孵化的活蝌蚪。第一天吞14只,第二天吞24只。据说这样一个疗程下来可以保证五年不怀孕。虽然我查了很久中医古籍也没找到关于这种治疗手段的蛛丝马迹。

但这种被当做中医偏方的奇葩手段至少从清朝一直流传到了新中国建国初期。比如《人民日报》1956年8月28日这期就提到过民间还在流行这种避孕手段。并且是由于“各地报纸刊登了叶熙春中医师(浙江省卫生厅副厅长)介绍的吃蝌蚪避孕的单方以后,引起了全国人民特别是妇女界极大的兴趣。”才流行起来。

那时候设在杭州市郊拱墅区的公私合营杭州棉纺织厂里,育龄女工们纷纷的用饭碗面盒子等去西施河里面捞蝌蚪。甚至有的怀孕女工也去捞蝌蚪当作打胎药物活吞。但当时拱墅区是杭州市郊血吸虫病流行较严重的一个地区,并且河里也不单只有吸血虫卵,更有蛔虫钩虫等寄生虫。

这种环境中捞蝌蚪活吞显然是十分危险的,这种情况引起了群众对卫生厅的广泛质疑。而且就连提出这个偏方的叶熙春也表示过”蝌蚪避孕单方是口口相传而来,无书籍记载,亦无科学根据可考,只传说简便、省钱、稳当可靠和无任何副作用”。而传说中百分之95的有效率也是朋友聚谈中的估计,无事实根据。所以《人民日报》在当期报道的结尾也是留了个质疑的结论。

而写出过《霸王别姬》、《胭脂扣》等小说的著名作家李碧华在散文《不要子汤》中也提到过一种用蝌蚪做成的汤“将蝌蚪沥干清水,加盐呛死,然后用剪刀剪开肚子,挤出肚腹内东西,全不要。再用盐轻轻搓洗,洗去表皮黏液,冲洗干净后擦干待用。

鸡蛋打破,只要蛋青,加盐、调料、湿豆粉搅拌均匀成蛋浆,加入蝌蚪。熟鸡肉切成细片。口磨、香菇切成小块。炒锅置于旺火上,下猪油至五成熟时,下鸡肉、菇丁、调料……然后加水成汤,沸后将挂了蛋浆的蝌蚪倒入,大沸后洒葱花上桌。这汤好汤,味道鲜美无比,客人趋之若狂。"

这回不是给失足妇女而是给客人喝的,喝完了再办事儿女方就不怀孕了。搁今天就是投毒致人丧失生育能力的犯罪行为。但是受害者也先得因为嫖娼拘留几天。

古代皇家避孕

但这些毕竟是市井普通老百姓的招数。中国古代的公子王孙,宫墙之内的人又是如何避孕的呢?首先就是各种影视剧中常见的麝香贴,传说麝香的味道可以使孕妇滑胎。而麝香制成的贴片——“了肚贴”贴在腹部就可以避孕。了肚贴我是没查到,但是麝香贴的记载我还真在中医妇科专著《女科辑要》中找到了。

原文为“陈良甫曰:治一妇孕七个月远归,忽然胎上冲作痛,作卧不安,两医治之无效,遂云胎已死矣。用蓖麻子研烂,和麝香贴脐中以下之,命在呼吸。召余诊视,两尺脉绝,它脉和平。余问二医作何症治之?答曰:死胎”麝香制成的药膏贴在肚脐下显然不是为了避孕而是为了B超,检查胎儿情况

虽然皇家的化学手段失传了,但是物理手段总不能丢吧?羊肠、鱼鳔之类的原始避孕套就不说了。渔夫猎人也能轻松搞定。皇家手段自然不比寻常百姓。据《清朝野史大观》中记载,皇帝临幸妃子后,敬事房总管太监“必跪而请命,曰“留不留?”帝说不留,则“总管至妃子后股穴道微按之,则龙精皆流出矣”;说留,则将某月某日某时皇帝幸某妃,笔之于册,以备受孕之证。

虽然这部出自笔名“小横香室主人”的野史大观有个野字。但其原本多达200万字,书中所涉及内容十分丰富堪称清朝各阶级的生活实录。所以历史价值还是很高的,但毕竟不是官方记载。清朝皇帝的《起居注》里也没有这方面的记录。所以真实性就自己判断。

不过这种事儿也要有男女之外的第三方专业人士纯手动操作的描述,还是挺符合老百姓对贵族啥都不用自己干的幻想的,但如果是真的,想必这种特殊的按摩手段也是要经过培训的吧?具体操作人也得是那种吕芳,李德全级别的跟在皇帝身边几十年的老太监了。 

而世界各地的人类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甚至让女性事后在房间里用大跳等剧烈运动避孕。其实最终也没有几样确实可行且可以推广到全世界的避孕手段的。直到公元17世纪英王查理二世的御医康德姆发明了现代乳胶避孕套的雏形,于是避孕套也以他这个发明者的名字命名成了Condom。

1855年Condom迎来了技术进步,橡胶版本的开始出现,在之后20世纪20年代乳胶的避孕套开始出现。直到今天,避孕套已经发展出了各种花样,甚至还有专门带嘴里和带手上的。而这种简单高效卫生的避孕方式也为人类的有意识控制生育和防止疾病的传播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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