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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曙摄影散文之963 在“黑白灰”之中游弋  这个世界有一种宁静叫做简单，能让人剥脱心灵的藩篱； 这个人间有一种简单叫做浓缩，能够撬动人们丰富想象。 浓缩了的铀能够释放出巨大的能量，雷霆万顷。 浓缩了赤橙黄绿青蓝紫的缤纷，转化为黑白灰之后，我们的视觉便拥有了一个崭新的世界，一个令人心醉的艺术晶体。 曾经让你酣醉过的美酒，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想起那种甘冽与沉湎，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总想再来一次。玩了大半辈子的摄影，绝大多数是在黑白灰的作品中徜徉，尽管如今的摄影艺术已经变得五彩缤纷，我依然留恋那种浓缩后的灰中呈黑与白的世界。每当步入黑白灰的空间我会将身心的愉悦放松至尽，如同吸吮草原的自然清新和微醺芬芳。 我第一次接触黑白摄影，冲洗胶卷时，那是1978年的一个炎热的夏天，记得是钻在一张四面用被子捂起来的八仙桌的下面。一无所知的我摸索着，默记三个小盆的位子，里面存放着显影液，定影液和清水。黑暗中摸摸索索地将胶卷放在显影液中卷动，妻子在外面掐着表报时，估计差不多，就在清水中捞过一下，放进定影液中。大热天捂的我浑身是汗水，等时间到了，取出胶卷一看，黑黢黢的，明显冲洗过度，但依然能够影影绰绰地看到里面的一些影像轮廓。这是我第一次获得图像，真高兴，虽然失败了但给我留下了一个经验教训。后来自己建立了一个三平方米的小暗室，便有了用武之地。 在那狭小的暗房中记不得度过多少个不眠之夜，记得又一次为了精确的放大一批照片，我在暗室里整整呆了三天两夜。幽暗的红灯将小小的空间笼罩得格外温馨，那架陈旧的录音机反复地播放着音乐和歌曲，伴随我度过时光。在显影盘的晃动中，等待着美的蜕变；在定影液中定格心灵的感受。溴化银的演变将大自然的炫丽凝结在相纸之上，也将自己的思绪与陶冶刻录在方寸之中。渐渐地熟练了冲洗与放大技术，从必然王国走到自然王国。知道冲洗胶卷不仅仅是显影液D-76与D23配方精确的关系，要想得到一张好的底片，除了前期曝光的准确之外，冲洗时的温度，时间，摇晃的方法等等都在影响和干扰着底片的质量，厚薄，反差，通透和颗粒，来不得半点马虎。我掌握了一整套针对不同底片，不同放大纸所要求的显影液配方，在微调几奴尼，和米吐尔不同比例，和亚硫酸钠的成分中摸索出一条路子。进入数码时代后，能够更加快捷简便地记录着我所钟情的一切。但我依然如故地酷爱着黑白照片，似乎透过黑白作品更能倾诉衷肠。 绚丽至极归于平静时，几乎达到对摄影艺术的感悟峰谷； 万紫千红凝于黑白灰，大自然的绚丽精华浓缩在感官中。 黑白灰色调淡去了的姹紫嫣红，把最纯净与最浪漫的灵魂托起，恰似翯翯羽翅划过无云的苍穹。 天下之事，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 人生之理，命，可长，非永存；路，可行，非永行。 这也是摄影艺术之道，如饮醍醐。 对于摄影艺术的错愕和巫途，在于悟性的迍邅邅，惰性的不驯，浮躁之心信马由缰，得小利而轻薄。应该努力做到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这才是摄影艺术的最高境界。 摄影之美来自作者的标新立异和发现与选择。在不少的摄影人为拍摄风景与名山大川趋之若鹜之时，他们误认为，只有将镜头对准霞光，雾霭，梯田，等等才能得到上乘的作品，所谓的“大片”。我们应该将敏锐的触角伸向最最普通的老百姓，在平凡而单调的乡村中寻找自己对生活的理解与感受；在古老而年复一年消失的古民居中寻觅清纯的感情借托；在朴实无华的草根百姓的平淡生活之中汲取艺术创作之灵感；用最真实的记录将时代的缩影凝固在方寸之中。看似普普通通的乡间劳作，平淡无奇的农家生活，沉寂的屋檐下的家狗，无章的农家生活用具家什，在作者的镜头下会变得温馨与情切。 摄影艺术仅仅才有不到两百年的历史，却为我们人类历史的发展留下浓重的一笔，所记录的那些真实，时代的纪实，给我们留下极为宝贵的精神财富，让我们了解与骄傲于我们的先人的曾经和走过的漫长。无论是宫廷的富贵还是皇城跟下的草民的贫穷；无论是战争的疮痍还是建设的成就；无论是惊天动地的变故还是潜移默化的生活变迁；无论是百姓衣食居住的现状还是不同风域的习俗特征的演变，摄影人用照相机记录的作品丰满着人类生活的内容，演绎着历史的真实。这是我们文明史上极为珍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宝藏，是人类文明史的见证，同时也是摄影艺术存在价值的所在。 我们在追求黑白效果时，应当对黑白效果有进一步的理解与操持。作品过于黑白分明，反差强硬，会损伤掉许许多多中间层次与细节，如果只有黑与白的效果，遗忘了非常宝贵的中间色调“灰色”的存在。作品画面便显得生硬而无润性，进入数码摄影时代后，这可能是在RAW格式后期解码时步入了视觉的误区而至，在解码中有一个相当重要的环节务必重视，就是“对比度”的控制，宁可弱一些，不能过强。细节的表现是摄影作品的生命所在，切记这一点。 “照片是眼光、心灵与理智在一个唯一重要的瞬间的结合” 因此吾等必须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净化目光，纯化心灵。用最朴素的心境融入大自然，融入社会，融入生活，褪去心灵之藩篱。取景器后面的那双眼睛必然会清澈而犀利，我们看到的一切如同化多彩而成黑白灰，似淡而实浓。 我将拍摄的一些黑白作品展示给你，同飨与你，寻觅一种知音，邂逅一种淡定，与你放飞心经，一同翱翔。 以文会友，煮粥谈艺。 2022.4.21
报 到 （YMX黑白胶卷 摄于1982年）
不在胜负，也在胜负。（南方黑白胶卷 摄于1979年）
“灌田” （黑白厦门胶卷，摄于1979年）
丹巴汉子
往事
那些曾经
笑靥 （黑白胶卷TMX,摄于1994年）
生活就是这样平平淡淡，叫做过日子。
雨中 ·伞下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镜头前后都靓丽
父亲夺魁时……
儿子在赛马场上
箫声依旧
值得骄傲
美须公
心存疑虑
绽放的季节
总有心事在村口
心中自有春色浓
春耕前的盘算
四个娃的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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