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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澧州 ‖ 人文澧州:武当梦境上观宫

 城头山视窗 2022-04-23


武当梦境上观宫

               撰文/易宗明
历经了五百年的风蚀雨浸,一次又一次毁于不虞之患,上观宫逐渐退隐如烟的繁华残影,淡出崇高的功德梦境。
感悟古旧光华和人情,往事如梦似烟,迷迷蒙蒙。烛天烽烟,惊天鼓角,震天呐喊,仿佛仍在一片茫茫中交响缭绕。一场场战火,让金鼎痛失了王者霸气;一次次洪水,令上观宫谢幕了道儒风范。
公元1510年,第六代华阳王朱承爝,即“华阳王默庵殿下,乐善亲政,清心向道,闻武当之胜概与神之灵感,欲谒而不可得”,乃择地捐禄,令官督工,大兴土木,耗时十五年在这块袭地上修建了一座“武当行宫”。用规整的青石垒砌筑土,建造了一座六米高的平台,自下而上三十级麻条石阶,台基上金鼎座西朝东,台基下前侧是南北相向的钟鼓楼,由道士守住。明尚书李如圭告老还乡拜会华阳王后,撰写了的《武当行宫记》,文中记载:“续又建前殿山门二所。嘉靖三年(1524)春,又建钟鼓二楼于殿之左右。”后因地名而传为上观宫。
抚摸一块块无语的青石,苔迹藓痕,满目疮痍。每一块青石,或许都有一个苦涩而心酸的故事。拾阶而上,登临金殿远眺,澧水浩淼,蓝天无垠,使人万般遐思,感天地造化之玄妙,叹水天一色之雄浑。
潜意识中,上观宫不过就是一所学校。座西朝东的金顶住着联校领导,金顶四周由老式青砖砌成,中间四根粗大圆柱需两人才能合抱,柱上红底贴金龙缠绕,柱上方雕梁画栋,四角斑爪,上盖琉璃瓦,形似庙宇。金顶下面南北相向的两幢青砖青瓦的旧舍,分别是两个教室和一分为二的一间教师宿舍。殊不知此南北厢房乃武当行宫的钟楼、鼓楼,曾与东头作为山门的厢房把前殿接龙亭围在当中。接龙亭二层呈塔形,中间空阁,四周设护栏可以转动。沿接龙亭一周踏步而下过接龙桥,就是正殿金鼎。金顶与金銮殿之间是否有什么讲究无从知晓,也没去深究。上观宫从武当行宫沦落为初级中学,数百年光阴里究竟发生过什么,史书上记得不详,传说中也多模棱两可。清乾隆年间,当地官吏铸重约3吨的祖师爷李显铁像供奉金鼎,并传李旦神像供彰观山中武当,李红神像供武陵山。上观宫从此沦为庙宇让不少善男信女烧香拜佛,还愿顶礼。当时骨子里认为联校就是最权威的机构,似乎比操坪中那棵五百年高龄的古柏更枝茂根深。
其实,上观宫最初占地不过35亩,三方围有20多米宽的水沟,沟内侧是苍劲挺拔的紫竹林;一条宽敞大道从东方入宫,两边有称洗马池的水塘,后来都已夷为平地改做学校大操坪。操坪上有两棵挟雷拽闪的古柏,“文革”时死掉了一棵,剩下的那棵老态龙钟,两三个人也合抱不住。时间在它面前减缓了匆匆步履,俗世的滚滚红尘也不曾污染它的呼吸,只是树身被岁月掏开了一个大洞。沿着树表巨大的裂缝钻进去,里面可藏匿三五个人。学校后来对古柏进行了围砌保护,近一米高的护砌把树缝掩去了大半,剩下的那一小截裂缝再也没人敢钻进去。
上观宫三年,正是青春拔节长叶儿的时候,疼痛在季节盛开带刺的花朵,带着无力回天的遗憾揖别上观宫。上观宫,给人留下了太多的回忆。据说1945年日寇在这里烧杀抢掳,砸毁神像,可就是无法将李显神像毁坏。直至解放初期,百废待举,1951年开办学校筹措经费,铸像才被撞毁变卖。上观宫不论因何风生水起,如今看来不过是史页上淡淡的惆怅。
  慨叹上观宫的峥嵘岁月,领略江南绿水烟波和天地阴阳的造物精妙。澧水河明明灭灭,水边的柳梢又长出了好看的毛毛狗,生命又开始了新的轮回。平垸行洪后的澧南新镇一派欣欣向荣,十里坪只空余着上观宫金鼎的残骸遗壳。孤零零的古柏,在风雨中瑟瑟飘摇,仿佛在诉说华阳王随明王朝一并灭亡、上观宫逐渐衰微的伤心往事。

主编/易宗明| 编辑/黄 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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