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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蜜蜂(散文)

 huangjinshan 2022-04-25

初夏的山村,简直就是一个花的世界。草里的花,树上的花,花园的花,农家阳台里花,各种颜色的都竞相开放。这时节真是万紫千红,目不暇接,令人陶醉在花色中。

花丛里发出“嘤嘤嗡嗡”的声音,那声音一阵接一阵的传来。这时就会发现有一种小小的昆虫在花间轻快地跃动。这小小的昆虫有个好听的名字——蜜蜂。

我家的四周也是花,桃李、迎春、蔷薇、刺梨、杜鹃、紫金、边竹根多达十数种,还有种植的油菜花,青菜花,白菜花,胡豆花,豌豆花等等都开得十分热烈。有花处就有蜜蜂,有蜜蜂就有欢乐……想不到在疫情严重的这个春天,我还能欣赏到这样多的好花,还能欣赏到蜜蜂们唱出的悠悠乐曲。

一见到蜜蜂就自然联想到蜂蜜。记得小时候,爷爷曾给我讲了这样一个谜语叫我猜。爷爷的谜语是:顺着念能飞,倒着念能吃。这谜语真是很有趣,谜底就是蜜蜂和蜂蜜。蜜蜂能飞,蜂蜜能吃,这个谜语真是精巧极了。由于这个谜语的缘故,我也就爱上蜜蜂和蜂蜜了。蜜蜂,蜂蜜在我的心灵深处,就像两颗同样明亮的星星,在我那童年世界里,蜜蜂和蜂蜜就是我童话飞翔的两片翅膀!

进入学校后功课繁忙,我就很少到山地里去看花看蜜蜂。但是我却迷上了那些描写蜜蜂的诗词。我就都这些有关蜜蜂的诗,就是这些诗句把我引进了蜜蜂的精神世界,使得我更加爱戴蜜蜂,崇敬蜜蜂。首先是唐代诗人罗隐的咏《蜂》“不论平地与山尖,无限风光尽被占。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对我印象最深。蜜蜂从“采得百花”到“成蜜”,该要花费多少辛劳?那些“蜂蜜”又是被谁享用了呢?“甜”味到谁的口里胃里去了呢?宋朝诗人杨万里的《蜂儿诗》也写得灵巧:“蜂儿不食人间仓,玉露为酒花为粮。作蜜不忙采蜜忙,蜜成又带百花香。”蜜蜂没有要人的什么,也没有吃人的什么,只知道采蜜。宋代诗人姚勉的《咏蜂》更是直接点出蜜蜂的精神:“百花头上选群芳,收拾香腴入洞房。但得蜜成甘众口,一身虽苦又何妨。”蜜蜂没有计较采花的辛苦,觉得“虽苦又何妨”。就是这种“何妨”的精神教诲了我的脱略大度!最小小蜜蜂,辛苦何妨?

有蜜蜂研究者的资料记载:蜜蜂的飞翔速度为每小时20---40千米,高度均在1千米以内,蜜蜂的有效活动范围都在离巢的2.5千米以内。蜜蜂频频地飞来飞去的采花你看该有多么辛苦!蜜蜂要采集1100---1446朵花才能获得1蜜囊花蜜,在流蜜期间1只蜜蜂平均日采集最多为10次,每次的载蜜量平均为其体重的一半,一只蜜蜂的一生只能为人类提供0.6克蜂蜜。要酿出500克蜂蜜,工蜂蜜蜂的翅膀每秒可扇动200至400次。需要来回飞行3万7千多次去发现并采集花蜜并负重带回蜂房扇出蜜来。可是当人们在大口大口地食用蜂蜜时,你想过没有,你一口吞掉了多少蜜蜂的劳动果实!这且不说,花蜜被蜜蜂吸进蜜囊的同时也在为植物授粉传粉,这个功劳又有谁记录过夸赞过蜜蜂吗?

我发现只有写《西游记》小说的吴承恩对蜜蜂的作为赞美过。吴承恩的《咏蜂》诗写道:“穿花度柳飞如箭,粘絮寻香似落星。小小微躯能负重,器器薄翅会乘风。”蜜蜂“小小的微躯”给人类带来多大的甜蜜的福利!唐代诗人王锦也曾经爱怜过蜜蜂,他的《咏蜂》诗是这样写的:“纷纷穿飞万花间,终生未得半日闲。世人都夸蜜味好,釜底添薪有谁怜。”蜜蜂终日无闲的劳作精神真是值得人们的爱怜。清代诗人钱起《蜜脾咏蜂》也写道:“年年花市几曾淹,斟暖量寒日夜添。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不过这首诗的后两句也是借用罗隐的,算是反复赞美吧!至于其它的一些诗人,尽管都是写蜜蜂,仅仅都是平白的说了几句实话而已,并不见得是真正在赞美蜜蜂。比如唐代著名诗人李商隐《二月二日》的诗:“二月二日江上行,东风日暖闻吹笙。花须柳眼各无赖,紫蝶黄蜂俱有情。”只是淡淡的说“黄蜂有情”,只是表面赞美,不见他内心的歌颂。更有宋代词人陈亮《秋兰香》里这刚写的“况是此花开后,便蝶乱无花,管甚蜂忙。你从今、采却蜜成房。”这词读起来就有一种别样滋味,我不会管你蜜蜂的繁忙,你的职责就是采花做蜜。对蜜蜂简直毫无感情!蜜蜂这么勤劳,有这大的奉献,可是有些人还厌恶蜜蜂,说他蜇人,要取蜜蜂的蜡房来做它用。对于这种做法,明代诗人王欣替蜜蜂说出了心里话:“采酿春忙小蜜蜂,何消振翅蛰邻童。应愁百卉花时尽,最恨烧烟取蜡翁。”蜜蜂很忙,不会无辜蜇小孩,蜜蜂也最恨“烧烟取蜡翁”这类的贪利之徒!

转眼我也是即将超越古稀之人了。很幸运我退休的这些年代里,每个春天度能与蜜蜂相遇,尤其是在疫情严重的虎年,我的目光总能够与蜜蜂们在一朵朵花上相逢。在乡间的晚春,在幽静地村居里,我不断看到成群的蜜蜂在花间飞舞,在天地间流浪,在林木间来回,把花蜜带进它那没有尘嚣的高洁蜂房。这些蜜蜂根本没有感触到身边的疫情,对疫情毫无顾忌,只知道追逐鲜花的芳香,一次次从天而降,接受春天所有花朵献出的贞洁乳房,确切的说,蜜蜂就是鲜花之上的那团金黄。蜜蜂它用一生的宝贵光阴,追随者春天,用不停地劳动抗击着疫情,为大众酿制香甜的蜂蜜,用不停地劳动来捂紧心中的苦和累!

蜜蜂为春天而活,春天的短促,注定它的一生都是如此的辛苦,它要扇动翅膀,吸取花蕊你的每一点甜汁,它要抓紧酿造出蜂蜜,乐此不疲的飞行,采蜜!

蜜蜂将采蜜时山重水复的路线编织,将自己的生命的岁月编织,蜜蜂将它的生命浓缩成蜜,将春天浓缩成谜蜜。蜜蜂的每一点蜜都是来之不易的。它的蜜拒绝所有的贪心与奢侈。日前,远方的友人给我寄来两罐新鲜的蜂蜜。我好舍不得享用,只是用一个小汤勺挑起一点点,浅浅地小尝一口。就是这一尝,那蜂蜜的甜汁就不可阻挡的从我舌尖滑落,立即铺成万亩樱花,千亩桃花、百亩梨花,十里槐花……成片的油菜花或者杜鹃,蔷薇……

春天过后,百花凋零,成千成万的蜜蜂仅仅留下两个字:蜂蜜!就是这个蜂蜜,是蜜蜂用它生命的全部酿制成的,是蜜蜂把春天浓缩给了人类,是蜜蜂又把春天的岁月延续到远处,延续到深处。但愿得人间的春天无限延续,人类都拥有蜜一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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