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宾虹将笔法归纳为五种:“一曰平 如锥画沙,二曰留 如屋漏痕,三曰圆 如折钗股,四曰重 如高山坠石,五曰变 如四时迭运。”
每一种笔法,黄宾虹还做了进一步的阐释。谈到“平”,他的说法非常具有辩证性,他认为水是最平的,但因风而激荡的时候又是不平的,笔法也应该一波三折,知道了波折的不平,才能进一步了解用笔的平。谈到“留”,他说自己执笔,用左手托住右腕,“笔欲左抵之使右,笔欲右挽之间左,颇存古人顺中取逆之意。”这么做是为了避免浮滑、飘忽不定等问题。谈到“圆”,他解释说用笔要像篆书一般,“似非圆,似方非方”,形状虽然有各种不同,但笔意的转折是停匀的。谈到“重”,他说到金与铁都是重物,但金的重里蕴含着柔性,铁的重里蕴含着秀美,这样的重才是珍贵的,这样才有生气,而用笔重,是为了祛除轻佻之姿。而“变”是将前面的四种笔法统一在一起的,在绘画中要尽力达到平不板,留不滞,圆不滑,重有则,不能拘泥不变化。
在墨法上,他提出了七墨:浓墨、淡墨、破墨、泼墨、积墨、焦墨、宿墨。
黄宾虹通过研究认为,在魏晋六朝时,书画都使用浓墨,浓墨用墨要精湛如小儿的目睛。淡墨的使用始于五代宋初画家李成,黄宾虹援引了董其昌对于淡墨的理解,认为“盖其胸次自别,非谓墨色之淡。”破墨法,黄宾虹说就是要“破其界限轮廓”,在墨未干的时候进行,可以用淡墨破浓墨,也可以浓墨破淡墨,以增加墨色的灵动变化。黄宾虹认为泼墨法,始于唐代的王洽,嗜酒后将墨泼在幔帐上,形似而不见墨迹。积墨法,宋代米芾的画法已经很完备了,最终要做到“色中有色,墨中有墨”。黄宾虹所说的焦墨法,在浓淡上,介于浓墨与淡墨之间,但是用渴笔,称之为“干裂秋风,润含春雨”,这种方法明代的程邃最为擅长。而宿墨法,是指用砚台中隔夜的墨来作画,要用宿墨作画,心里面要先寂静高洁,才能幽淡天真。虽然画中有渣滓,但会因为画作本身的古厚而忘记了粗砺,倪瓒之后只有弘仁可此神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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