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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9岁成孤儿,从男人变成女人,41岁在出租屋去世,结局令人唏嘘

 朱小鹿 2022-04-26


武汉大学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学专业博士,新加坡国立大学(NUS)博士后,一门心思搞科研,业余写稿不荒废,努力给你惊喜。

——朱小鹿


他有两个名字,男性名叫李二毛,女性名叫美莲娜,他是一个变性人。

他过着两种人生,一种是被酒客们追捧的“女人”,一种是被世俗憎恶的“男性”。

然而,无论以哪种身份,他都始终徘徊在社会的边缘,不被任何人接受。

关于为何会做女人,他自己也说不太清楚,只觉在做女人时,得到爱与尊重。

他一生都在渴求爱与被爱,他为爱挣扎,也为爱而疯,最终却败在了爱中。

他自嘲到:“哪种人生都不接纳我,我注定孤独一生、一无所有………”

2019年,他凄惨的身世被大众所知,得到人们的认可。

纪录片《二毛》赢得阿姆斯特丹国际纪奖,在全球首映式放映。

可是,荣誉满载时,他却在出租屋内自Can,结束自己的一生。

(李二毛)
悲惨童年

2005年,一个混迹夜场的变性人,闯进导演贾玉川的视野里。

贾玉川趁机找他攀谈,聊天过程中,贾玉川被他悲惨不被理解的一生所触动。

此后的14年,贾玉川决定用镜头去记录他,拍下她的一生。

镜头前,一个身姿妖娆的女人站在聚光灯下,跟随摇滚乐不停摇摆。

她穿着大红色束腰长裙,时不时对着台下讲着荤段子,逗酒客们欢心。

等到她走下台,镜头逐渐对焦,才得以看清她的脸。

她化浓妆,细长乌黑的眉毛,金黄的头发,烈红的嘴唇。

没人知道,她其实是男人。

一颦一笑,少了几分男性的阳刚,多了几分女性的柔美,一阴一阳恰到好处。


他是混迹夜场的精灵,酒客们把他奉为“女神”。

站在台上,李二毛知道自身的“独特”。

他能凭借着“独特”美,把酒客们玩弄鼓掌之间,让他们死心塌地跟着自己。

转身下台,他身上的光芒瞬间消失不见,站在人堆里无人问津。

台下,没人追捧他,大家歧视的眼光像利剑般,直接穿透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喘不上气,恐惧感也越发强烈。

年轻时,他与孤独为敌,拼命咬弄、撕扯,依旧逃不出被孤独编织的网。

临到晚年,他尝尽人间冷暖,世态炎凉,依然一个人孤独过活。

或许,他被排挤的一生,在1980出生那年,早已埋下伏笔。

李二毛是四川渠县人,是个男娃。

在重男轻女的社会中,他却十分不讨喜。

父亲整天喝酒,喝醉酒回家,就对他拳打脚踢,下手狠毒。

每天挨打,李二毛总是哭着跪地求饶,求父亲手下留情。

可父亲毫不念及父子之情,手中的棍棒丝毫没有懈怠。

一次次打在李二毛身上,也打消了他所有的希望。

母亲瘫痪在床,也只是冷笑地看着,就像个旁观者。

不是母亲狠心,只是母亲也身不由己,在这个家没有任何话语权。

她年轻时被丈夫拐来当媳妇,早就心生怨恨。

她想方设法想逃离,奈何身体不争气。

那时二毛还小,挨打过后自己不会清理伤口,也没人帮他。

他也只敢躲在墙角蜷缩着身子,生怕自己动一下,又会遭来一顿毒打。

生活在畸形的家庭中,李二毛内心早已千疮百孔。

他性格十分孤僻,不敢与人交流。

9岁时,李二毛被彻底抛弃,成为孤儿。

这一年,父亲因拐卖人口被警察抓走,处于死刑。

父亲走后,母亲终于自由了。

她直接抛下李二毛,另嫁他人,完全不顾儿子的死活。

家没了,父母也没了,李二毛只剩下自己。

为了养活自己,李二毛只能上街乞讨,忍受别人的白眼。

没钱就拾矿泉水瓶子换钱,饿了就吃垃圾桶里的剩饭,困了就睡桥洞。

他只求有容身之处,只求能够活下去,其他的,他不敢奢求。


转眼之间,他长大成年,进入一家电子厂,这下他不用再挨饿受冻。

可是,工厂工资不高,李二毛心有不甘,他想挣大钱。

当时正值时代浪潮,许多人南下深圳打工挣钱,都发达起来了。

李二毛也心动了,跟着大流,他也南下深圳。

一路上乞讨为生,跌跌撞撞来到深圳。

可他依旧是个“没本事”的人,只能先去工厂谋份工作,暂时稳定下来。

究竟什么工作挣钱多,又挣钱快呢?李二毛整天在琢磨这个问题。

他想一夜暴富,出口恶气,让瞧不起他的人都佩服他。

好在上天似乎对他是偏爱的,李二毛的生活渐渐好了起来。
进入圈内

不久后,李二毛接触到一个新行业,就此改变了他的一生。

这份工作,给了他从未有过的名和利,同时也给了他永远不被接受的身份。

一个星期天,工厂放假,他和室友去夜场乱逛,试图找点乐子,来消除工作上的疲劳。

突然,前方一群人吹着口哨,疯狂叫喊着,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观看。

夜场引起人群波动,自然也吸引住了李二毛,他抬头向舞池看去。

只看见一群身材妖娆的女人,伴随着音响,左右扭摆着舞姿。

李二毛看呆了,他觉得聚光灯下的人真美,美得让人无法挪开眼。

然而,李二毛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台上的人越看越像男的。

耳边传来“变性人”字眼,令他疑惑不已。

等到演出结束,他慌忙跑到舞台前,逮住一个表演的人询问。

“这样的夜场是当下深圳最最火爆的地方。

表演干好了,一晚上赚个几百上千都不成问题,你在流水线工厂干一辈子能赚多少?”

听到挣钱多,李二毛眼睛瞬间发亮,来了精神。

回宿舍路上,他心里的算盘开始敲起来,粗略算了演出的费用,幻想着以后能暴富。

一整夜,他都开心得睡不着,他也想做“变性人”,逃离工厂。

变性人要变性,他没钱变性,只能先做“反串”。

在后台化妆时,他对着镜子仔仔细细描了眉,涂抹上一层层白粉,嘴巴涂成鲜红色。


穿上性感的开叉裙,登上高跟鞋,颇有一番风韵,一切都十分完美。

临到上场时,他紧张地手心直冒汗,心跳跳到嗓子眼。

喜悦兴奋、担忧恐惧,各种情绪充斥全身。

好在首战告捷,他的登台首秀,就引起许多人的追捧。

许多酒客拼命往他怀里塞钱,让他颇为震撼。

以前从未有过的关心,在舞台上瞬间找回,一切都如幻想一样,十分不可思议。

此后日子里,“反串”不仅带来名和利,也给他来一个梦想。

他想做变性手术,成为真正的女人,被无数人追捧。

经人介绍,李二毛匆忙赶来海南,焦急想做全身变性手术。

当得知需要高昂手术费用后,令他望而却步。

迫于没钱,他只能先做隆胸和喉结手术。

剩下的,以后有钱再说。

不久,他的“焕然一新”不仅迎来事业鼎盛期,也迎来甜蜜的爱情。

在酒吧,他邂逅了小江,小江笑起来腼腆,为人温暖阳光。

第一次见面,小江身上阳光般的温暖,就朝二毛扑面而来,李二毛顿时觉得自己得到救赎。

为了让小江留下来,他百般讨好小江,包容小江所有坏脾气,甚至愿意为小江付出生命。

“我的命交给他,他的命交给我,我就要和他过一辈子。”

小江在与二毛交往过程中,也被二毛的深情打动,渐渐爱上二毛。

李二毛想要当歌唱家、出唱片,小江就为他四处张罗联系投资人,想助他一臂之力。

在小江的努力下,终于有投资人向他们抛来橄榄枝。

可出唱片之路,会非常顺利吗?他们都不知道。
陷入低谷

期间,投资人以出唱片为由,问李二毛索要一笔钱。

李二毛也没多想,就将自己全部积蓄都掏出来了。

没成想,投资人拿到钱后,立马连夜跑路,逃之夭夭。

李二毛得知钱被卷走,大受打击,精神萎靡不振。

他天天泡在麻将桌里,麻醉自己。

小江见他很颓废,整日不去工作,便和他大吵起来,甚至主动提出分手。

被人抛弃的滋味,他早已尝尽,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他哭着求小江不要走。

可小江已经铁了心想分手,他不想在李二毛身上浪费时间。

经过激烈的争吵,二毛恢复理智,祈求小江跟他好好谈谈。

二毛坐在床边,追问小江究竟爱过他没?

小江不答,把脸拧到一边,皱着眉头,默不吭声。

二毛看小江不语,眼泪夺眶而出。

对于答案,他早就心知肚明。

小江喜欢的一直是女生,他始终走不到小江心里。

第二天,小江悄无声息地离开。

没过多久,二毛也离开出租屋,搬到其他住处。

迫于没钱,二毛只能同两名女性租客住在一起。

在这里,李二毛生怕被识破身份,整天惶恐不安。

尽管非常谨慎,但他还是暴露了。

身份被识破后,两个女租客觉得他恶心,把他按在地上,对他拳打脚踢。

等到上班快迟到,女租客才停止打他,气愤地走开,并大骂让他赶紧滚。


李二毛被打得浑身是伤,躺在地上起不来。

他心中充满恼怒,恨别人也恨自己。

他觉得自己是另类,没人在乎他的感受。

李二毛为排泄郁闷情绪,整日喝酒麻醉自己。

钱被骗走后,他就沾上了霉运。

夜场看他演出的人变少,挣的钱也不如往日,甚至还三番五次遭人偷窃。

想偷他钱的人叫小龙,二毛蹲守了几天,终于抓住了他。

可他发现,小龙也是个可怜人。

同病相怜,李二毛大发慈悲,并没有将他送J察局,还收留了他,两人确定情侣关系。

小龙爱他吗?李二毛不清楚,他只想有个伴。

长期以来,为了逃避痛苦,李二毛早已染上毒瘾。

一天,李二毛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瘫坐在沙发上,衣裙上沾满鲜红的血迹。

一会儿,他神情恍惚地站在镜子前,笑嘻嘻地自言自语:“我漂亮吗”。


一会儿,又转身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自卑自怜:

“为什么我爱的人都不爱我,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爱我?”

“我不想活了。”

此时,小龙正躲在房间,打电话报警,声称他这边有人吸Du。

他特别担心李二毛,可自己又不知道如何为他戒Du,只好出此下策。

很快,一群J察破门而入,质问起李二毛。

李二毛见到J察,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拉着J察的衣服,苦苦哀求地说没有,并恶狠狠地指着小龙鼻子说,都是别人诬陷他。

可他这番恍惚的神情,更加让J察坚实他吸Du,他们直接拉着二毛去J察局做口供。

房东得知租客被J察抓走,直接将李二毛的行李扔出门外。

等待李二毛回到出租屋,行李散作一团,摆满一地。

李二毛慌忙用钥匙开门,再也打不开,大喊小龙的名字,也无人应答。

“难道我这辈子注定一无所有吗?”

“难道我以后真的要一个人过日子吗?”

“我是不是只能做变性人了?”

“难道要注定一辈子孤独地过吗?”
社会边缘人

此后,二毛重新找到住处,恢复夜场生活,人渐渐恢复理智,不再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

似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一个常年不联系的电话,又再次将平静的生活打断。

电话是母亲打来的,她催促李二毛回家。

家里的宅基地被邻居霸占,晚一步家就彻底没了。

李二毛和小龙赶紧退房,急匆匆地连夜乘坐大巴赶回家。

到了半夜,车内的人早已进入熟睡状态,可李二毛依旧无法闭眼睡觉。

他的大脑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杂念,他担心乡亲们不认识他,虽然乡亲们从未照顾过他。

他也担心母亲会嫌弃他。虽然母亲从未爱过他。

车子在颠簸中行走,震得他更加烦躁不安。

将近黎明,车子进了站,李二毛回到久违的家乡。

他打了一辆出租车,没过多久就到了村头。

看见村头乌压压挤满人时,李二毛心慌意乱。

他不敢走下车,害怕面对别人毒蛇般的目光。

他只好强装镇定,畏畏缩缩地下车。

面对别人的目光,他试图以苦笑来掩盖住尴尬。

母亲靠在柱子上看他,他慌忙走上前去拉母亲的手,热情和母亲打招呼。

母亲被他拉住,猛然吓了一跳,眼中充满疑惑和鄙夷。

她没想到,时隔多年,儿子竟然变成女人。

李二毛不知道如何解释,也只能苦笑着说了声,“嗯,变女的了”。


旁边邻居抱着膀子,上下打量着李二毛,嘴里念念有词,忍不住大笑起来。

别人为什么笑,李二毛心里十分清楚,但他只能假笑。

在众人的嘲笑中,李二毛低着头回到家。

回到家后,破旧的老房子里脏乱不堪,根本无法住人。

李二毛和小龙慌忙买些塑料纸,用木棍撑起一个临时的家。

地上铺满草墩,找了两床旧被子。

两人勉强吃了些饭,晚上凑合着住下。

夜里,帐篷上凝聚的露水掉了下来,滴在棉被上,李二毛察觉到了。

为防止被子湿掉,二毛找来毛巾,两只手拖着毛巾几趟。

“哎,跟着我,你受苦了”。

小龙没有说话,递给他一根香烟,两人互相对视一眼。

为给家里增添点人气,他们买来鸡鸭,围在帐篷内。

帐篷内充斥着屎尿味,让人难以入住,二毛和小龙还是得勉强住着。

更多的时候,他们想在帐篷外透透气。

可外面围满很多人,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让他们觉得还是待在屋内比较安全。


李二毛坐在床头,看着小龙做饭。

他似乎适应了乡村的慢生活,有了想与小龙长相厮守的打算。

二毛领着小龙到天地里散步,他指着脚下长满野草的荒地,满脸憧憬地说:

“来年春天,重整一下地,把野菜都扒掉,到时候撒点菜。

等菜长大了就能吃,又新鲜又省钱。”

小龙看着二毛憨憨地笑,也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李二毛来到荒地的一角,面对着用土堆的坟头,拿出手里的打火机,烧了一些纸钱。

二毛被烟熏得难受,眼睛通红地和父亲聊天。

他说了许多流浪在外的事情,唯独没有半句怨言。

过往父亲带给他的伤害,他看得很淡,闭口不谈。

过年,别人都慌忙贴红纸时,他们也买来大红贴纸,扯下一块胶布,用力地贴在帐篷上。

帐篷上贴了一大块红,给这个家增添了点喜气。

门联贴好后,李二毛往后退了几步,看着鲜艳的红色,他仔仔细细念了几遍。

家里粮食吃完,他俩背着背篓上街买菜,打算储备点粮食。

前脚刚到家,后脚村里干部找上门来。

村子里的人围住李二毛的帐篷,几个代表一个劲兜着圈子说话。

李二毛知道,他们这是绕着弯子想赶他们走。

迫于村里人的歧视,李二毛和小龙只好遂他们的意,离开了家。
悲惨一生

他们来到城市,找到一家工厂稳定下来,过着正常夫妻的生活。

在工厂,他们是工友。

中间休息时,两个人站在一起聊天、吸烟。

下班后,俩人直冲菜市场,买菜、买肉,回家做饭。

小龙是掌勺人,他在厨房里忙碌着;

二毛则在旁边若有若无说着话,引小龙笑,或是蹲下身来,给家里小狗聊天。

他们过着朴实的生活,畅享着未来的生活


美好日子总是短暂而亦逝,没过多久,俩人的矛盾冲突越来越大。

李二毛为缓解心中郁闷情绪,他上街买酒灌醉自己,一只手拿酒瓶不停地往嘴里灌,一只手捶地痛骂。

“我跟他在一起,我能得到什么,我想找个什么样的人没有,20岁、30岁、50岁的人,只要别人不嫌弃我……”

一会儿,他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小龙是不是从未爱过我,”

“我挺喜欢他,我不想和他分开,像我变性人没有人会真正爱我……”

“我知道他爱我,可是这次必须得彻底断了……”

这段维持已久的感情再次中断,李二毛又成了被抛弃的那个人。

为了生存,他以男性的身份,重新找到一家工厂。

他把胸部狠狠用绷带缠住,剪了寸头,希望攒够钱拿掉硅胶,重新做回男人。

可没等攒够钱,工厂人就识破他的身份,把他臭打了一顿,撵出工厂。

漆黑的夜,李二毛跪倒在街边,心中充满愤怒、不甘,但也无可奈何。

导演贾玉川为让二毛振作起来,他出钱给二毛联系医院,让二毛取下胸部硅胶。

手术前一天,二毛找到商家,恳求对方给他上台的机会。

这一次,他穿着鲜艳的衣服,画着浓妆,只是没了长发。

为何要再登台一次,可能他也不太清楚。

大概是想和女性身份好好做个告别,想以全新面貌,迎接新生活。


令他未想到的是,他变回了男人,不会再被任何人嫌弃,生命却不允许他活着。

他患上艾滋症,时日不多。

听闻消息,他情绪崩溃到失控,痛苦流涕。

“我一定回四川,给我爸烧柱香,去次香港,我想喝酒,喝很多很多酒……”

“到时候找个山崖,我就直接跳下去。

因为活下去也是害人,我选择这种死,应该对得起别人……”

2017年,消失已久的二毛,突然传来一个视频。

视频中,他脸色蜡黄,情绪平稳诉说着过往。

他玩弄着从胸中取下的硅胶,几度哽咽地说:

“这个东西陪了我好多年,如今拿掉倒不习惯了。

以前回家从未有人认识我,现如今,再也不用担心了,别人都敢认识了。

小时候算命先生说,长大靠女人养,没想到竟是靠这个,还是靠男人自己好。

胸口上的伤好了,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海边游泳……”

2019年,《二毛》纪录片在全球电影节放映,二毛成了明星,受到很多人关注。

贾玉川想带他一起走红毯,却得知李二毛已惨死在出租屋,享年41岁。

或许,他躺在一片蓝色大海中,正在做一个香甜的梦,梦中再没有嘲笑、背叛、抛弃。

在那里,他想做谁都行,只要他愿意。


作者:朱小鹿&爱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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