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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窗听风＊第56期·子莫随想（二） 
站在高处望深渊 坠入深渊识攀爬 人不活一个点 人活起伏 ——《长安十二时辰》 我常常在思考一个问题：现在这样的状态是我想要的吗？假如当初我换一种选择，是不是现在或许更好？人就是这样，喜欢假设，在假设中送自己走上穿梭回到过去的时光隧道，在美梦里幻想逝去的满足。 我们在人生路上经历了很多个十字路口，站在十字路口，究竟该往哪一个方向走？任何一个人在你人生节点的那一刻，你都是茫然的，即使有人已经给你预知了未来，可是你还是将信未信。就好像出去旅游，提前做了很多的攻略，看了很多的资料，可真正到达目的地之后，你才恍然大悟，那只不是是他们的，我的终究是在我的眼睛里。 这个时代是一个过分强调自我的时代，每个人都说要做自己，遵从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可是，你真的看清楚你自己了吗?最近我在看李碧华的鬼魅系列，无论是人是鬼，他们或许都看不清自己；无论是人是鬼，他们也都需要一个归宿。这个时代也是一个读图时代，图片带来的身体感官上的直接刺激似乎远远超越了文字，它不需要我们过多思考，可是缺少思考的我们能够更清楚地自处吗？ 我们常常会说能享受孤独也是一种美，等到真正放在现实生活中时，长期以来的本土传统观念大都不容许这样的选择。就好像很多人说希望浪迹天涯，可是最终还是选择了朝九晚五，因为我们被太多的东西所牵绊。最后，我们成熟了，成为了我们当初最不想成为的自己，可是心有不甘，于是乎，一边养家糊口，一遍从书中从视频里从偶像里开始满足自己内心的那份所谓的“理想”。这样说起来，好像过于哀伤了些，好在我们还有和平的世界，否则保命是常态，这些都是妄想了。 那你究竟有没有想过自己到底该选择怎样的一条路呢？或许，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被现实推动着往前走，我们一直对自己说要有信心，而其实我们一直都没有啥信心。我常常审视我自己，我极度缺乏自信，又追求完美，遇事模棱两可，抉择难定。我常常需要周边的人多多鼓励我，即使我明白我做的这件事是对的，但我仍需要他人的一个肯定，从前是父母，现在是朋友，所以我一直很感谢那些愿意倾听我内心想法、把我拽出挣扎旋涡的人。而对于到底有没有做出正确选择，我从前很在乎，现在我觉得“搁浅”是最好的方式，因为只有时间会告诉你答案；到底什么才是适合你的，也只有时间的沉淀才能筛选出最终的良方，就像喝中药，疗效要过一段时间才看得出。 我很喜欢文学，从前是，现在也是。从年幼时期开始，对于文字我就有一种特殊的情感，但是我又不喜欢阅读，常常阅读持续三十分钟就坚持不下去。因为喜欢文学，高中选择了读文科，记背一些知识对于他人来说或许很累，但我乐在其中，我第一次感受到我也可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后来，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给文学，大学我一度想转去汉语言文学，这样可以专攻文学，但由于种种因素，我放弃了那一年的转专业，至今我还稍有触动。再后来，我选择了教师行业，当了一名语文老师。我想这是一个搞文字的工作，工作上有挂钩，又有寒暑假，有充足的时间给我喜欢的文学。 不过慢慢地，我发现，工作和爱好还真不一样。工作这件事就像吃牛排，第一次吃充满了新鲜感，第二次吃熟门熟路，第三次或许就想换换口味了。做任何事，时间一到，灵魂好像就开始离家出走了。或许，我需要更多的新鲜感；或许，我还不够爱某一件事。我想后者居多。 就像大多数人所说的，工作毕竟是功利性质偏多，世上打着“仁爱礼义”旗帜行着肮脏交易的事情数不胜数，很多所谓的初心就是这样被一点点磨光的，所以不要怪世人冷漠、世情淡薄，你我也不过是其中的施害者和受害者罢了。年少时想要一展宏图的愿望只能在武侠小说里找找影子，渴望甜蜜如初的温馨爱终究会被茶米油盐莫得一干二净，三十几岁的你还会相信王子与公主吗？《人类简史》说我们不过都活在一个虚构的世界里，“不管是自由人/奴隶、白人/黑人、富人/穷人，都只是虚构的想象所建构出来的。然而历史的铁则告诉我们。每一种由想象建构出来的秩序，都绝不会承认自己处于想象和虚构，而会大谈自己是自然、必然的结果”。我们一面寻找生命快乐，一面给自己上枷锁，这样的我们真的能解脱吗？我想无论是什么神，都救不了贪婪的灵魂。 可以说，大部分人需要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大部分人也需要一份洗涤灵魂的爱好。对于工作，需尽力，对于爱好，需尽心。或许从科学角度来说，活在世上，你的身理需求（即生命）是第一需求，那支配你的灵魂呢？有个词叫“行尸走肉”，想想林正英僵尸片里的清代僵尸们，他们能活动有感觉，可是他们的心智呢？我想我们都不愿成为僵尸，我们希望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虽然可能一直在路上，可这样不也挺好的吗？“人不活一个点，人活起伏”，没有方向就是最好的方向。 世上太多事情，孰是孰非，我们究竟该如何抉择？发声还是闭麦?看客还是救赎？前进还是后退？我们好像被许多无形的绳索给束缚着，很多时候无法洒脱，可这不就是真实吗？我一直都觉得，从内心生长出来的喜欢，是死亡也夺不走的。如果你可以很轻易地放弃某些东西，或许潜意识里你根本不觉得它很重要，你对他也没有自以为是的那么喜欢。何必那么着急，攀一座山，煮一壶茶，歇一歇脚，等上一等，时候到了，等到你找到一份真正的喜欢，或于事或于物或于人，那么一切矛盾都会迎刃而解。 文/子莫 2020.3.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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