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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风景 宅得太久，便想找个由头，出去透透气。早就同小魔女约好出去露营，上个月，就陆陆续续的添置露营物品，准备了一大箱良品铺子的面包零食。几年前，同涛突兀地闯入过花瑶山背梯田的露营基地，它的地理位置和难得的宁静，总是浮现脑海，勾魂摄魄般地拨弄心弦，趁着中秋和生日这个必须“出逃”的日子，可以去了却这一桩心愿了。
还可以去九次的露营地 旅行的心情，随着年岁的增长，和出游的常态，“雀跃”“期待”有了许多变化，如岁月的更换，日子的重叠一样，不可复制重来。也是身体的原因吧，微小的，不易觉察的倦怠，需要强打精神支撑，才可以提起一些游玩的喜悦。还有，女儿在眼前，“为母则刚”的形象不能败坏，“玩的心态”也不能出卖，所以，“假装”兴致勃勃地出发了。
对这些树根有特别的好感 一路畅通。进入隆回，我便开始寻找2015年去时存在大脑的记忆，并一桩一件地整理，当故事讲给涛与女儿：旺溪的瀑布群，峡谷清幽，水清亮，那个长长的斜坡是不是还有体力去走完它？上次，是和刘汝琪的儿子赛跑跑上去的。刘汝琪，这个爱笑的女子，却因病辞世，都几年了。大托石瀑是一块斜坡的石头，我在旁边的竹林中看到一种色泽鲜红、有四个瓣的小果子，放嘴里尝了一下，很麻，赶紧吐掉，回来舌头还是麻了一星期。花瑶有粗大的古树，最有印象的是那些祼露在地表上的树根，和坪中用凌乱的石头围成的篝火……然后又开始向女儿介绍我们要去的景点：枫木凼观景台，悬在半空，它的上方，有一排吊脚的别墅，山下是依次旋放的梯田。枫香瑶寨很小，山顶有一个人工的游泳池，是一个商业化很浓的小寨子……我尽量轻描淡写，是怕说得太好，女儿看到会有失望，丢了发现美的自我感知和随遇而安的心。
活一半死一半的“奇树” 看到路旁那个大大的花环，离花瑶崇木凼就不远了。几年的时间，这儿有了很大的改观：老旧的木楼进行了翻修改装，田间的田埂铺上了石子水泥路，中间还挖了一个池子，里面种了睡莲，红白两色的花正在绽放。并建了卫生间，设了农家乐。篝火堆成了停车场，山顶修了悬空的平台。只有那些几百上千年的古树，更苍劲了，也更虬枝盘曲，朴拙粗犷，它们祼露盘旋随斜坡延伸的庞大根系，依然是古树群最值得流连忘返的特别场所。而蓝天白云艳阳下高耸入云的每一片叶，格外地显得清新碧翠，似春天般娇嫩喜人，它们似乎忘记了光阴的流转，只有架空的木道广场，满地的落叶，预告着飞逝而去的季节，又将翻到新的篇幅。
这就是夫妻树 难得女儿愿意陪同走路，上小山包，在千年古树前徘徊；在“同蔸生异树”的夫妻树前，听一个牵强又美丽的神话传说；在禁山碑前，捡几粒栎木果子；在“树腹中长竹”的林荫里，臆想那些祼露的树根经历过怎样的雷电洗礼；在这个高低错落蔚然成林崇拜石头与树木的古寨子里，寻找“特色菜”……然后趁着等饭的时间，去与在稻田旁的小沟里玩水的三个小朋友扯淡“谁是男孩？怎样才是男孩？”借他们的稚嫩，填补和享受久违的童趣。
树腹竹 吃完饭，休息好，又出发。涛把车开得飞快，一个接着一个急弯和陡坡，似乎已经上到山的顶峰，在视野开阔的地方，看到山岭重叠，很不一般。最先下车的我，对着他们父女喊：“哇，快来看看，非常惊艳！”这是大托石瀑的上方，下面是如盆的凹地，间或有姜黄的稻谷层层舒缓而来，对面的山峦叠皱，沟壑断裂又相连，岩层挤压万千深浅不一的褶皱，慢慢向天际延伸而上。女儿说：“这是同你们出来看到的最好的风景。”又指着皱襞山脉的远处，说：“看，那儿有一座海市蜃楼。”依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皱折堆积向上的山系尽头，一座城挂在天边，若隐若现，真如海市蜃楼一般。只有在奇山异水之地，才明白徐霞客要有“生平只负云小梦，一步能登天下山。”的宏愿和志向啊。
皱褶横生竖长
大托梯田 到达山背的露营基地时，正好赶上阳光扫过巍峨秀绝又折横斜曲的群山，在基地的正前方缓缓而淡。 山背花瑶梯田位于溆浦县葛竹坪镇山背村，露营基地在半山腰一个往外凸的弧形山岭上，四野空旷，远山近景可以一揽无余。它对面的山，同大托的山脉相连，背斜弯曲的纽线，尖棱断层的山体，皱褶横生，气势磅礴。近旁，就是线条优美逶迤而上的“云上梯田”；再往上，便是老乡口中“天价”的“星空云舍”别墅民宿。
露营基地的暮色 趁着西斜的霞光铺满穹苍，红晕久久弥漫不散，得到女儿认可，他们父女，就开始搬东西，支帐篷。为了解决晚餐，我磨着隔壁人家的老人，请她做个简单的饭菜，等饭的空余，便同女儿在帐篷里玩字牌。
露营基地的早晨 山里的夜晚，格外柔和安详。微响的流水声，唧唧复唧唧的虫声，使山野的夜晚更加静谧空灵。远处，民宿亮起了灯光，月亮也从山顶冒了出来，照耀着寂静的万物和心间的安宁。月色下的山涧更幽深难测了，束阔无度的山更绵延不绝了，我的思绪随着灭蚊的绿光起伏，又沉淀，觉得想拥有的，只需眼前，就足矣。
露营基地的月色 帐篷里的月亮，显得更加光芒万丈，熬夜成瘾的女儿，坐在她帐篷的边沿，和小老鼠一样吱吱呀呀地吃着零食，坚持不睡觉。月亮悬在头顶，我与满空的星子对视，试问陷入更深远沉思的皱褶山峦，可否赐予人生，如这个良夜一般的一份恒久柔美的成全？
露营基地俯瞰一角 晨起，谷底有雾升腾。在太阳自山巅飞一般赶到之前，我已经放轻脚步洗漱好，并围着整个基地转了无数圈。姜黄的稻粒，经过一夜的雾气露水的滋养，又饱满了几分吧？水流声好像又大了些，是蓄意停顿了一晚吗？凉风习习，与山谷里正在重新凝聚的白雾相互融和，只有山峦纵横静默如常，不因我们的到来或终将离开做出任何的调整。
露营地.晨 吃过自带的牛奶面包酸辣粉，收拾好帐篷，该离开了，却那么恋恋不舍。记得上个月同一位师友谈到这个绝佳的露营地时，我说过可以再去十次。是的，要离开了，我对此话更深信不疑。
我们临时的“卧室” 盘旋转弯，陡坡往下，下山，才知道我们住得有多高。难怪山上那么冷呢，简直在天上住了一晚。
路上的风景 我们的下一站，是溆浦县内的一个寨子，雁鹅界。据说这个村子始建于道光年间，村里的老木房连成一片，石板古径，流水潺潺；沿着酒坊磨房炸油房往上走，便可以俯瞰整个寨子的青砖黛瓦，飞檐翘角的个性屋顶。
屋顶一角 走到雁栖山庄，去转悠时，看到老板娘，一身豹纹的包臀连衣裙，衬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很是养眼，心念一动，询问有什么吃的，随即点了现杀的鸡，熏制的特色牛肉，肉沫丝瓜汤，清炒茄子。全然忘了涛说的景区内的东西贵且难吃的忠告。
满院秋收 雁栖山庄后面，有一条特别好的小路通进去，自然是自顾自的往前走去。那里面还有三户人家，数中间的院子最有特点：背靠大山，门前坎下一条小路围着，之下是农田和小池子，用竹子做引水渠，横一根斜一根，从小沟里接着水，一半流进稻田，一半流进小池子，池子里的水又往下流，声声水滴入耳，心间都满溢着详和宁静。正在路旁摘地菍的浆果，涛正好来寻我，便同他很认真地说：“好想拐个男人来这儿住几天。”涛一听，笑得特别灿烂，“化骨绵掌”也打得不动声色，回复的话可以让我瞬间打消念头，只去咀嚼其中深意。
如有可口饭菜，真想在这住几天 菜真心不好吃，但也接受他们父女“只行动的爱”给我夹菜。那4个菜，348元，味道这么烂，便有不再去第二次的想法滋生。其实也是，每一栋房屋都走过，没有云雾缭绕，没有山歌和唱，没有红灯笼起飞，没有演绎的古老传奇，转动的水车，数过的瓦楞，晒着的秋收，石阶的收放，檐下的老人，还有叽叽歪歪的口音，都已镌刻于心，没有美食，去过一次就够啦。
就是这儿，印入脑海 途径枫香瑶寨，我和涛前些年去过的，几栋被改装成宾馆的房子，一个悬在山顶的人工泳池，本意是想带女儿去走一圈，许是我把那儿描绘得太商业化，许是太阳太辣，只在回廊下歇了一会，三人都只想尽快回家，涛便一脚油，把一切留在身后，奔回到自己的窝来。而我，也把蓄了大半年的力气，倾尽在了这一路的山山水水里。
传说中的枫香瑶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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