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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台边的记忆

 风行阁影像 2022-04-28
灶台边的记忆
来源:衢州晚报 2021-11-10 22:49:04

王志兰

老家有三间石头屋,是我们的避风港。屋里有一方灶台,静静地立在墙角边。灶台的烟火味,最是亲切。

儿时的记忆,几乎离不开这方灶台。灶台是用土砖和石灰泥砌成的,由东而西排列着两个灶孔,用来放置铁锅。东边的小些,用来烧饭做菜,西边的灶孔大,放置大锅煮猪食,过年时也用来煮粽子,还用作煮豆浆做豆腐。

灶台,是母亲的战场。从早到晚,母亲似乎都围着灶台转。晴天还好,烧柴时的黑烟会沿着烟囱跑出去;若是阴雨天,那黑烟怎么也不肯离去,熏得人眼泪鼻涕直流。

灶台,以烧柴为主,要让灶头永远冒烟,就得要寻找柴火。弄柴火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少时,父亲半夜出发往山里头去砍柴,天擦黑才回家。年长时,我们的节假日全在到处扒柴。

灶台,也是我儿时的劳动基地。那时,母亲要到生产队挣工分,每天清晨,母亲便会唤我起床帮忙干活。我搓着惺忪睡眼,迷迷蒙蒙地坐在西边的大孔灶台前,为家里的两条猪煮吃食。母亲则在我右边的灶台上为家人煮粥捞饭、炒菜什么的。灶孔里的火光一闪一闪的,红彤彤的,照亮我与母亲的睡脸与乱发。

我家姐弟三人,都是灶头上吊大的。那时,父亲会赚点外快,杀猪的耀福经常将猪头扔给老爸。母亲洗净猪头放进铁锅,让我们烧火将猪头煮熟,等他们干活回来吃。我们三人围着灶台,一把柴又一把柴的,转眼猪头就在铁锅里“咕嘟咕嘟”唱起歌来。我们不时用筷子戳猪肉,看是否熟了。猪头肉熟了,我们眼馋了,就用手撕肉,往嘴里送。很快地,三人将两只猪耳朵都“瓜分”完了。中午歇工,父亲让母亲做个青椒炒猪耳朵,我们“咯咯”大笑。“猪耳朵都被三个小鬼吃完了。”母亲的话传来,父亲却微笑着道,那就炒猪舌头下酒吧。

灶台上,有惊喜的美味。有一次,父亲到石梁镇开会,在回来的水沟里抓到一条黄色大鲶鱼,母亲将它清理好装进陶瓷罐放在灶肚的炭火里煨熟,我们三个站在灶头美美吃完,那味道极好!母亲烧菜做饭,我们孩子都会挤着看。有好吃的,母亲用锅铲铲起,我们用手抓着吃。煮米饭了,锅巴加点菜油、盐巴,母亲用手揉成团,我们抢着吃。特别是猪肉糯米饭,我们站在灶头可以吃上两大碗。

老屋的这一方灶台,占据在记忆深处。一家人生活的画面,苦也罢,甜也罢,早已随着灶台上方的炊烟,飘逝在时间的河流之中。

责任编辑:阮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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