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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中将张震回忆淮海战役第一阶段——歼灭黄百韬兵团

 兰州家长 2022-04-30 发布于甘肃

英明的预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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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淮海战场交战双方兵力,敌人虽有五个兵团和三个绥靖区部队,共约八十万人,但矛盾重重,军事上屡遭失败,士气低落。我军方面,华野十六个纵队三十六个师,约四十二万人,中野七个纵队二十个旅,共十三万余人,另有军区武装二十一万分散在各地。在兵力对比上,我军稍处劣势,但是我军经过整党和新式整军,战斗意志空前高昂,不仅有广大人民的支援和地方兵团参加决战,而且两大野战军在毛主席的英明领导及总前委的具体组织和指挥下,完全可以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取得淮海战役的伟大胜利。

不过,说实在的,如果按我们原计划先占海州、连云港,控制陇海东段,后占两淮(淮安、淮阴),打开华中粮仓,再进击徐蚌段,孤立徐州相机夺取徐州,抑或仅就黄伯韬兵团当时现有态势,以新安镇为中心围歼敌人,那么,就只能歼灭蒋介石少部分有生力量,而且徐州解放也要推迟。然而,由于毛主席基于客观情况审时度势,而采取了及时的恰当的处置,确定第一仗歼灭黄伯韬兵团后,即转向徐蚌,围歼黄维、邱清泉等兵团,并以高度的军事艺术,巧妙地使用兵力,把蒋介石以徐州为首脑的八十万重兵肢离体解,一个阶段紧接一个阶段,一环连套一环,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从而使战役的发展比预计的更为顺利,获得的胜利也比预计的更快更大。

这再一次证明毛主席战略战役指导的灵活性。诚如毛主席所说的:“........战争向着新的阶段推移,战略计划便须改变。战术、战役和战略计划之各依其范围和情况而确定而改变,是战争指挥的重要关节,也即是战争灵活性的具体的实施,也即是实际的运用之妙。

淮海战役伟大胜利的事实说明,我们领袖毛主席的军事思想多么精湛深远,毛主席的战役方针多么正确,预见多么英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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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野与中野主力,根据毛主席的意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徐州东、南、西、北几个方向同时发起攻击。华野十三个纵队从山东境内齐头向南挺进,横扫陇海铁路北侧三百里宽广地区的敌军阵地,苏北兵团三个纵队则由徐州东南向西北攻击,几个晚上将敌人分割成为互不联系的好几块。徐(州)蚌(埠)间津浦路又为中野斩断,给敌人打了一个闷棍。敌人估计我先夺徐州。直到淮海战役第四天,蒋介石的国防部作战厅还是既想“坚守徐州”,又“恐黄(伯韬)兵团被围”,举棋不定,未能辨明我主攻方向。由于我两大野战军二十个纵队一齐动作,敌徐州集团各处之敌同时受攻他们都认为自己处于危险境地。

不能互相支援,既不敢逃跑又无力招架。直到战役发起的第七天,黄伯韬兵团被我包围后,才下令增援,可是这时又觉得如不解除徐州南北两侧我军攻击便难于东援,处于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境地,拖到战役发起后的第十一天,11月17日,发现我对碾庄围攻甚急,断定我“对黄伯韬志在必得”,徐州“剿总”派兵东援时,还在与蒋介石讨价还价,觉得自己受到威胁,不能全力支援,向蒋介石要求空运一个军去参加守卫徐州。这时,蒋介石哪里有兵可调,都是互相推委而已,从缴获敌人的阵地日记中完全可以看出这群人物的狼狈相。

东线追击

东面的黄伯韬兵团,原以为能够机动截击我军南下,沿陇海铁路向东可以支援东海方面战斗,向西可以屏障徐州,控制陇海东段,分割山东与华中的联系。毛主席令华野前委以华野十个纵队向新安镇方而实施主要突击,首先歼敌黄伯韬兵团,以三个纵队经徐州东北的贾汪地区向徐州东侧的曹八集方向实施辅助突击,割裂黄与徐州的联系,并阻击徐敌东援。战役一开始,黄伯韬即仓皇西逃,不敢应战。黄伯韬兵团四个军,和原驻陇海铁路东端新浦、海州之敌第九绥靖区司令部所率的四四军,企图靠拢徐州。

这时,毛主席对战役第一阶段的既定决心是:集中兵力歼灭黄伯韬。在整个淮海战场上,黄伯韬比较孤立突出,兵力部署比较薄弱,“先打分散和孤立之敌,后打集中和强大之敌”,正可以首先从歼灭黄伯韬下手。更重要的是歼灭黄伯韬,可以打通山东与华中的联系,利于下一步进行徐州、浦口线上之作战。所以,当黄伯韬开始西逃时刻,华野前委立即重申全歼黄伯韬的决心:要求主要突击集团排除万难,勇猛追击,辅助突击集团迅速猛插徐州东侧,堵击黄伯韬西逃,同时阻击徐州之敌向东接应。并指示全军不为小股敌人所牵制,务必日夜兼程,飞兵前进,敌人逃到哪里,我们追到哪里!

我主要突击集团一纵、六纵、九纵、鲁中南纵队和中野十一纵队从新安镇和新安镇以西地区越过陇海路,沿铁路南侧追击。四纵、八纵沿铁路北侧追击。同志们恨不得立即赶上敌人,好好揍上一顿。有的说:“把裤带紧一紧,把鞋带结一结,追了”有的说“敌人腿长没有咱脚快,他跑到老鼠洞里,也要把他捉出来”除去找向导花去极少时间外,部队几乎一直在不停歇地疾进,逢山过山,逢水过水,不怕饥寒,不畏艰苦,人不歇脚,马不停蹄。有的部队以一夜一百二十至一百四十里的急行军速度追击逃敌。

在1948年4月攻占山东潍县时因顽强作战获得光荣称号“潍县团”得九纵二七师七九团,从山东经过长途追击到达江苏宿迁西北八十里的堰头镇时,一条三丈多宽的大河挡住去路。被包围在堰头镇一带的是黄伯韬兵团六三军一个多团。我潍县团二连受命向堰头镇发起攻击。河水湍急,用木梯架起的浮桥不稳固。时间紧迫,在敌人绵密的火力封锁下,该连一排范排副率领战士九人,不顾河水冻彻骨肉,奋身跳入水中,用自己的臂膀、双手和大腿支撑起一座“十人桥”。

在水里时间久了,架桥勇士们冻得牙齿咯咯作响,桥板渐渐低下来,范排副号召大家抖起精神,战士共产党员宋爱国应声高呼:“咬紧牙关,挺起腰来完成任务户随即同志们齐声合唱起“野战军什么也不怕,艰苦和困难吓不倒咱。”的歌曲。歌声和口号声不断从水面传开来。“十人桥”保障全营及时跨上对岸配合兄弟部队歼灭了堰头镇的敌人。

我军发扬了猛打、猛追、猛冲的“三猛”战斗作风,继续猛烈追击向西逃窜的黄伯韬兵团。沿途所经过的村庄,留有敌人从老百姓家里搬来的门板、篮篓和红漆箱柜盖起来的临时抵抗工事.有的村庄周围有用碗粗树枝粗糙地搭起来的鹿浩障碍,有的工事和障碍设置只来得及筑起一半,它们的“主人”就仓皇逃跑了。公路上,丢满了公文、纸片、衣服、粮食、车辆、弹药、符号、死尸….....

黄伯韬兵团在我华野主力日夜兼程的追击下,11月9日,相继逃抵运河东岸。运河上只有一座铁路桥,几万军队蜂拥着要过这座桥,以为过了运河才能得到安全,争先恐后地往上拥。力气小的人有的被挤下河去,有的跌倒桥上被活活踩死,后面的人从死尸上跑过去。过河部队在桥头上架起机枪,不准其他部队通过。在这群亡命之徒面前,蒋介石的所谓“军人武德”早已成为对他们自己的莫大嘲笑。

勇猛斩腰

我山东兵团指挥得七、十、十三纵等三个纵队,为斩断黄伯韬与徐州的联系,勇猛向南穿插分割敌人,按照毛主席声东击西的指示,同时从滕县地区向鲁南台儿庄、韩庄一线的敌第三绥靖区冯治安部发起攻击,在徐州东北形成攻徐态势,使徐州城内感到威胁,要询东增援黄伯韬就不得不留下相当数量军队驻守徐州,同时觉得不驱逐我侧面兵力、不攻占台儿庄,即无法越过运河向东增援。

7日黄昏,我三个纵队逼近运河线。十纵首歼韩庄守敌,冯治安部一一一团三营起义。七纵攻占运河上的万年闸大桥。

万年闸,是韩庄、台儿庄之间运河线上的重要桥梁孔道。这一带运河南岸堤高,北岸堤低。岸宽二百米,水面宽七十米,水深三米。济南战役之后,国民党军队加修运河沿线工事,沿河每二百米修地堡及集团工事,以为凭着地利可以阻挡我军南下.万年闸的桥头两端筑有桥头堡垒,外围村庄都设有据点,这里是徐州“防线”若干重要据点之一。

夜半,七纵一个连在通向万年闸的公路两侧的沟内进行对壕作业。该连同志不顾敌人射击,直到逼近敌人时才突然向敌人的桥头堡垒还击。敌人放弃桥头堡垒,慌忙向桥上逃跑,开始破坏桥梁.该连二、三排跟踪追击,一等功臣三排长王克把先锋队的大旗插上桥头堡垒,二、三排同志一起奔上已被炸烂的桥骨。当他们冲过大半座桥时,桥头阵地上敌人的枪弹雨点般直射过来。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战士们明白,谁有勇气坚持到最后,谁就胜利他们端起冲锋枪向敌人还击。“拚手榴弹!’’陆指导员一句话提醒了大家,一排排的手榴弹立即向敌人飞去。

八班副杨军和六班副傅勇,从桥的炸烂处跳下河去,立刻在河里找到立足点,用手榴弹猛打敌人。八班长魏明广已独自冲到对岸,炸毁一个桥头地堡,然后又选择一个地形,用手榴弹和冲锋枪坚持战斗,掩护后续部队开进。

后续部队到达以后,守敌一个营一半被歼,一半溃逃。万年闸解放了。战线迅速推向运河南岸,我大军的锋芒指向国民党徐州防线的薄弱部分—徐州东北的贾汪地区冯治安总部。

冯治安一部原驻徐州城防,由于冯不是嫡系,蒋介石想固守徐州,因而在淮海战役前,将冯部完全排斥出徐州城外。在这以前,我们通过了冯治安的助手一一绥靖区副司令张克侠、何基伴二同志进行了瓦解敌军的工作。在我军节节胜利面前,冯治安部于8日停止抵抗。于是国民党第三绥靖区所辖五九军和七七军三个半师计二万三千余人,在张克侠、何基伴两将军率领下在徐州东北的贾汪、台儿庄一线举行战场起义。我山东兵团当即穿越该部防地,直插徐州东侧。10日,我军前出陇海铁路宿羊山、曹八集地区,拦头挡住了正在沿铁路向徐州逃窜的黄伯韬兵团。

迁回包围

与攻击黄伯韬主要突击集团七个纵队及穿插分割部队三个纵队同时行动的,还有苏北兵团。苏北兵团率三个纵队,由山东临沂东侧地区南下,经新安镇之东,迅速迂回过黄伯韬兵团南侧,由宿迁、唯宁向徐州方向疾进,11月中旬进抵徐州东南、碾庄西南(碾庄在徐州之东)。在黄伯韬兵团与徐州之间,北有我山东兵团,南有我苏北兵团,从不同的方向,向敌人猛攻,进行着大规模的运动战。早在1946年9月,毛主席已经指出:“我军应以集中兵力打运动战为主“现在,在我各路大军勇猛追击和穿插分割、迂回包围之下,黄伯韬所率五个军在战役态势上已陷入我十四个纵队的割裂重围之中。在这个局部上,我兵力已处于绝对优势,贯彻了毛主席所指示的:每战集中绝对优势兵力,四面包围敌人,力求全歼,不使漏网。黄伯韬已经无法摆脱其被歼的命运了。

苏北兵团会同原驻留宿迁地区的十一纵队,即二、十一、十二纵和中野十一纵,共四个纵队兵力,在协同山东兵团分割钳击黄伯韬的同时,不断袭击徐州东南的飞机场,威胁着徐州的空运,使徐州敌人感到如不驱逐苏北兵团便无法东援,因为苏北兵团不仅直接威胁了徐州,而且还将切断并攻击东援之敌后路。苏北兵团既处在徐州东侧,也就与中野部队密切协同,从东北方向威胁着蚌埠,使蚌埠守敌不敢离开,牵制着津浦铁路徐蚌线上的国民党兵力。毛主席的这个部署,使苏北兵团像一把钢刀,擂入了敌人的脊背。

驻在徐州东南唯宁地区的是国民党第一绥靖区副司令官兼一0七军军长孙良诚的两个师,二六0师和二六一师。11月12日,见我大军通近,便朝徐州方向仓皇逃命。逃在后面的二六0师被我江淮军区部队和苏北兵团一部截住,我指挥部限令被包围的敌军于13日上午十一时半以前全部放下武器命令发出后,孙良诚来到我指挥部表示愿意放下武器,并亲笔签署了令他所属各部放下武器的命令。中午,敌一O七军直属队和二六O师全部人员在按照指定地点放下武器后,受到我军宽大待遇。

这时逃在前面的二六一师在徐州东南四十里的地方被我追上,敌师长孙玉田下令再逃,当即被我消灭。

16日上午三时,二纵一个团奉命插人敌东援兵团南路主力的侧后,大胆、勇猛、迅速地抢占距邱清泉兵团七四年军部不到三里的李庄。敌人以一个师兵力,在飞机、坦克、火炮的掩护下,从上午七时起连续九小时三次猛攻,没有能拔去钉在邱清泉右背上的这个“钉子”。

三天追击中,逃敌被我歼灭近两万人黄伯韬率二五军、六四军,-00军及第九绥靖区四四军逃过运河西岸,惊魂未定,准备继续西逃殊不料往徐州的去路已被我山东兵团截断,其先头部队一00军四四师在铁路南侧曹八集为我十三纵队消灭。这时我追击部队迅速渡过运河,终于在11月11日这一天,将黄伯韬所率儿万逃兵前堵后追。全部包围在徐州以东的碾庄地区,在其左翼侧担任掩护的敌六三军没有来得及过运河,同一天、在运河东岸为我一纵全歼由于我各路部队完成了预定的作战计划,使狡猾的黄伯韬如龟入瓮中,只好等着被歼灭了。

碾庄攻坚战

11月11日,碾庄攻坚战开始。

黄伯韬被我四面包围之后多次突围未成,即依据村落加固原有工事,依靠空军的掩护,逐村顽抗,准备防守待援。我军由运动中猛打猛冲转变为村落攻坚。最初,有的部队因为轻敌,在敌人占领工事的情况下,仍按运动战打,对敌人守备特点未摸清,面且敌人挤成一团,未能分割,我们部队又是由追击部署达成包围的,没有调整部署和组织统一指挥,仍然先到先打,仓促攻击,所以伤亡不少,进展不大。这里使我们深深地体会到毛主席经常教导我们的要灵活运用战略战术的指导思想。现在主要的问题就是要由运动战及时转换为阵地战的作战方式,而有的部队却未转过来。

华野首长乃于14日晚召集了六个纵队首长开会调整部署,组织统一指挥,检查了几天来攻击作战经fi教训,针对敌人特点提出了攻坚战一系列措施,并以山东兵团谭震林兼政委、王建安副司令员统一指挥五个纵队围歼黄伯韬。华野主力由华野首长直接指挥,阻击徐州东援之敌。从这一阶段序战证明毛主席教导我们的,随着战况的变化,我军在战术上也必须及时作相应变化的这个真理是永远不应忘记的。

14日以后,逐渐紧缩碾庄地区的包围圈,将敌压缩于东西不及十华里,南北不及六华里之狭长地带。这里拥挤着敌人四个军;兵团部在碾庄纤,四四军在南,一00军在西,二五军在北,六四军在东。碾庄位干陇海线上,铁路两旁一片沙土平地,道路宽广,村庄稀疏,村庄的外围多是开阔地、坟墓地,还往往有水沟环绕。就在这里,黄伯镭利用过去李弥兵团第八军留下的既设工事,改造加强,企图抵抗到邱李兵团来援根据敌情变化,我攻击碾庄部队调整部署后,改变了战法。

九纵在南,六纵在西南,十三纵在西北,四纵在北,八纵在东特种兵纵队进入待机阵地。在战法上,根据毛主席“必须力求调动敌人打运动战,但同时必须极大地注重学习阵地攻击战术”的指示,采取了“先打弱敌,后打强敌,攻其首脑,乱其部署”的战法,发扬我军夜战的特长,利用夜间进行对壕作业,隐蔽接近敌人,插入各村之间,加强侦察充分准备,集中兵力兵器,逐点夺取,逐个歼灭。

位于包围圈西部的敌一00军和位于南部的敌四四军,战斗力比较薄弱,经过15s日到18日的战斗,即被我全部歼灭。一00军副军长杨诗云、四四军军长王泽浚均为我生俘,一五O师师长赵璧光率残部二千余人被迫投降。这四天中,二五军和六四军亦被我打得焦头烂额,伤亡过半。包围圈越缩小,敌人运输飞机用降落伞向包围圈内空投的物资、粮食、弹药,就越来越多地被北风吹刮到我军阵地上来。有时我炮兵向敌人纵深进行袭击,有时敌人从其纵深阵地轰出炮弹。整日整夜,人们耳朵里充满枪声、爆炸声和摩托的轰响。

19日傍晚,对敌兵团部所在地碾庄圩发起总攻。以四纵于北门佯动,以六纵攻击西门,以八纵由东南攻击,九纵由南攻击。晚上十时正,八纵、九纵同时分别向碾庄圩东南和南方猛攻,圩子有外圩与内圩,两圩之间设有两道水壕和坪墙,坪墙陡峭,水壕深一米多,宽七米,水壕与水壕圩之间,敌人依据几座院落构筑起复杂的蛛网阵地倚靠着密布的地堡和掩体,纵横交错的交通沟,守敌兵团部和二五军节节抵抗。

我部队强越水壕时,敌人火力从左、右、正面拚命压来,雹雨般的手榴弹在水壕中接连爆炸,混浊的壕水打得翻腾起无数水柱和浪花,与弹片胶在一起。一刻钟以后,头道水壕为我突进在英勇的我军面前,没有打不垮的敌人,十点多钟,我八、九纵分别从东南和南方突入碾庄圩核心阵地。烟尘弥漫,流弹飞进,炮火震荡着灰暗的夜空。经过一夜激烈战斗,20日晨五点多钟,碾庄圩全部攻占,敌兵团部及二五军军部全部歼灭,俘敌万余人。黄伯韬东逃至大院上继续指挥六四军和二五军一个师负隅顽抗。

21日晚,我军集中兵力火力攻击敌六四军军部所在地大院上,以九纵攻击大院上,八纵攻击其东侧的小院上。22日晨起,对黄伯韬进行最后攻击。这天大雾迷蒙,敌机来往较少,气候对我有利。上午六时,九纵突入大院上,十时解决战斗。残敌逃至大、小院上以北的几个小村落,这晚黄伯韬率六四军军长等人突围向西北逃窜,即为我最后歼灭。佩带“铿字第一号”符号的黄伯韬为我击毙,六四军军长刘镇湘被生俘。

经过十七天运动战和阵地战,蒋介石嫡系的第七兵团黄伯韬部四个军及其指挥下的第九绥靖区一个军,共十个师,约近十万人,至此即宣告全军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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