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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明 ,江苏南通市人 ,集团公司高管退休,从小喜欢读书看报，酷爱文学，作品散见报刊、网刊。当家的说：“冰箱里只剩一只老母鸡了，去菜市场转转，看有没有好的老母鸡，再买两只存放冰箱里。”于是就早早去了菜市场转悠。不一会儿就拎着两只老母鸡回来了。我诧异地问：“今天咋就这么快回来了，”当家的说：“幸好去得早，挑了两只草鸡，别看鸡笼子里鸡多，但好的不多，再晚点去就挑不到好的”。当家的叫我猜猜两只老母鸡多少钱？我说：“160元，”你还是个老黄历了，230元，怎么这么贵，现在疫情期间，蔬菜水果都涨价了，老母鸡也要提高身价。当家的说：“两只老母鸡正好是70年代两部上海牌凤凰自行车的钱，那年我买了一部凤凰自行车115元……”物价今非昔比。要说买老母鸡只有当家的莫属，总是沾沾自喜地在我面前炫耀：“只要我站在鸡笼子前，好鸡逃不了我的火眼金星，一看就知道那只鸡好。首先要看鸡的个头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羽毛光滑厚实用手翻开无小杂毛掉且毛要整齐，眼睛炯炯有神嘴尖而锋利，鸡冠红润手摸有暖感，皮肤白里透清微黄清爽无疤痕，鸡脚细小指甲锋利脚皮粗糙坚硬，鸡肛门处凸出，内侧微黄，鸡胯骨距离四厘米左右，这时的老母鸡营养最为丰富，太老的鸡因下蛋多消耗了体能，太嫩的营养不足。说到底好鸡的关键是种头的问题”。我和当家的开玩笑似的说：“你买老母鸡好像是在挑美女一样……”嗯，一个理儿。说到老母鸡，我想起以前的往事。小时候就没记得吃过老母鸡，还是结婚家里请客时，才吃到老母鸡的，菜名叫 “扣鸡”，所谓“扣鸡”就是碗里慈菇垫底，上面放几块鸡肉，听说当时餐桌上有这道菜也算硬菜，当家的说：“那时想整鸡上桌简直是奢望，鸡蛋也是特供品”。当家的：“你知道吗，当年我在农村插队，农民家养的老母鸡生的蛋，都是用来交换东西的。如：小孩子拿鸡蛋到小卖部换铅笔、练习本、橡皮……农民家里要用的酱油、盐、醋、肥皂……真的老母鸡不生蛋了，小孩子们闹着要吃鸡也不让吃，还是要拿到集镇上卖钱的”。当家的说：“老母鸡在那个年代也是有功之臣，为百姓人家的日常生活创效益贡献大大的”。时光荏苒，流年似水，我家三代人吃老母鸡鸡的往事留下的印痕还是值得品味的。自从有了女儿，家里炖老母鸡汤时，鸡身上最好的部位就是两只大腿，肉子又嫩又鲜，那时是女儿的专利，我俩舍不得吃，看着女儿的小嘴啃着鸡腿的样子，心里甭说多高兴，我曾说过：“自从有了女儿，我就没吃过鸡腿。”后来女儿生了儿子，吃鸡腿的专利转让给孙子，全家人吃饭看着他津津有味啃鸡腿的样子，两只小手满是油渍，还有个坏习惯，啃鸡腿时，一会儿头上痒，一会儿脸上痒，还得有个人替他挠痒，全家人看了他那个熊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女儿也说过和我一样的话：“自从有了儿子，我就再没吃到鸡腿，有时拿到嘴边也放下了。”当家的，岁月不绕人，一晃我们老了，现在家里吃老母鸡时，孙子总是将鸡腿让给你吃，他说：“爷爷老了，身体不好，需要增强免疫力，爷爷一定要吃”，在饭桌上，总是互相推来推去，总想让给对方吃。当家的，曾经餐桌上好吃的你都省给我们吃，现在该轮到你了，不要再推托了，也许这就是家庭中的轮回吧。当家的，现在我们两个老的单独生活，炖一只老母鸡，我将两个鸡大腿给你吃，你总是说一人吃一个，我说我喜欢吃鸡脯，增强肌肉，你还是不让，吃个鸡腿好像是多吃多沾似的，过意不去，总要剥一块肉给我心里才踏实。当家的：“现在家里喝老母鸡汤已是家常便饭了，我家三代人喝老母鸡汤中的爱情、亲情、孝老爱幼之情在延续，你说是不是百姓人家生活的写照，食人间烟火，至味是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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