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有一种鸟名字叫画眉,它的上体是橄榄色,头顶至背部呈棕褐色,间有黑色纵纹;眼圈为白色,上沿是一道窄纹,并向后延伸至枕侧,形成清晰的眉纹,极为醒目。 画眉鸟,原是栖息于山丘或村落附近的灌木林中,机敏而胆怯,常在草丛中觅食,不善远距离飞翔。 因其从早到晚几乎唱个不停,声音婉转动听,尾音略似“mo-gi-yiu-”,被古人解读为“如意如意”。所以,被驯化家养,在广州还被称为“市鸟”。 有个养过画眉的人介绍,说画眉有两个“毛病”:一是它怕生、爱叫;二是它爱仰头看天,仰头的样子很丑、很烦人。 为改掉画眉的“毛病”,他特地去请教了养鸟砖家。砖家说:找我就对了,如果我不懂咋料理它,就没人懂了。 砖家告诉他的秘诀是:你先用一块布,把常关画眉的笼子给围起来,而且要围得够严实。然后再把画眉关进去,再饿它几天。饿得它翻白眼的时候,开始从笼子的底下给它少喂点它爱吃的虫子。这样喂几次,它就温顺了。 该鸟人(养鸟的人简称鸟人)按照砖家的话一试,果然灵验,他还做了“总结”: 画眉爱仰头是因为它喜欢看光亮的地方,把笼子蒙严实,就绝了它的念想。把它饿得翻白眼快死的时候,再少许喂点虫子,它会很感激;它以为是救它命呢。而喂它的时候要从笼子下面送进去,让它形成一个“习惯认识”:只有低头,才有饭吃。不用太久,这画眉就驯化成功,讨人喜欢了。 (二) 看过《射雕英雄传》的人,都对金庸笔下那个武功高强的黄药师印象深刻。 这原因当然是金庸对人物刻画把握到位所致。 黄药师是四大武林高手之一,除了武术高强,他还被人称为东邪、黄老邪。 他的邪劲儿可不一般。他脾气古怪,精于术数,谙熟邪术。他把桃花岛设计建造为一个连武林高手来了都搞不清东南西北、稀里糊涂掉进陷阱的邪地界。 还有邪乎的,岛上的人除了他跟他女儿,其他人都是又聋又哑;而且,在见到黄老邪时都跟“老鼠见到猫”一样,敬畏加恐惧,俯首帖耳、言听计从。 黄老邪那个古灵精怪、冰雪聪明的女儿叫黄蓉,年少又调皮。她不懂“为啥岛上的人都特怕黄老邪,外面的人又很难进来”,就问她爹。 黄老邪答道:“岛上的人全部又聋又哑,只能乖乖服从我。外面的人想进来,也闯不过爹布的桃花阵。” 黄蓉再问:“那要是我们岛上的人不听话怎么办?” 黄老邪嘿嘿一笑,狠狠地说:“谁敢不听话,爹就挑断他们的脚筋!” 然后又表情怪异地喃喃自语:“你越是对他们狠,他们反而越忠心;那些被我弄残废的人,放他出去以后,都说桃花岛最好,都把我当天下最好的师傅”。 (三) 有种精神病叫“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个病,源自一件真事所引发医学研究后而得名。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也叫斯德哥尔摩效应,又称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或者称为人质情结或人质综合征。 它是指受害者对于施害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施害者的一种情结。这个情结,可造成被害人对施害者产生好感、依赖性,服从甚至协助施害者。 事发1973年8月23日,在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市,两个有犯罪前科的青年JanErikOlsson与ClarkOlofsson,在意图抢劫该市最大的一家银行失败后,他们挟持了该行的四位职员。 在与警方僵持了130个小时之后,带点“文艺范”的绑匪撑不下去了,向警方投降,被俘入狱。 然而这起事并没有就此结束,在事发后的几个月里,遭挟持的四名银行女职员,均对绑架他们的绑匪,显露出某种“同情”来。 她们不仅不痛恨绑匪,相反却对绑匪“对她们的照顾很感激”;同时,她们却对来解救她们的警察采取了“敌对的态度”。而且,她们还拒绝在法院指控这俩绑匪。 这还不算,她们又奔走求助,为绑匪筹措辩护资金。更甚者,其中的一名女职员Christian竟然还爱上了绑匪Olofsson,后来竟与尚在服刑期间的Olofsson订婚。 这是因为绑匪帅吗?当然不是。 这件奇怪的事引发了社会科学家的兴趣。他们从疑惑并开始探究,在绑匪与遭挟持者之间的这份“感情”结合,是一宗特例,还是代表了一种普遍的心理反应? 后来的研究显示,该例子见诸于各种不同的事件中,从集中营的囚犯、战俘、受虐妇女、以及乱伦的受害者,都可能出现这种心理。 再进一步研究发现:人性能承受的恐惧有一条脆弱的底线(鸟也不例外)。 比如,当人遇上了一个凶狂不讲理的暴徒,随时要取他的命时,就不得不把生命权“付托”给这个暴徒,成为人质。 时间久一点,人质吃一口饭、喝一口水,甚至每一次呼吸,他自己都会觉得是暴徒对他的“宽忍和慈悲”。 对于绑架自己的暴徒,莫大的恐惧感会击穿人质的心理底线,促使其把恐惧先是转化为“暂时活命”的感激,然后变为一种对强大的崇拜;最后,人质还下意识地以为“凶徒的安全,就是自己的安全”。 这种屈服于暴虐的普遍弱点,就叫“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什么情况下会出现“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据心理学者的研究,情感上依赖他人且容易受感动的人,若遇到类似的状况,很容易产生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一般会出现这几个特征: 1.人质真正感到绑匪(加害者)威胁到自己的存活。 2.在遭挟持过程中,人质能体认出绑匪(加害者)略施小惠的举动(从笼子底下喂点小虫子之类)。 3.除了绑匪的单一看法(观点)之外,人质已与所有其他信息或观点相隔离(通常得不到外界的讯息)。 4.人质已相信,要逃离是不可能的。 这便是,前面的银行女职员会对绑架自己的人,产生一种心理上的依赖感情的原因。一开始,她们的生死操控在绑匪手里,极度恐惧。在绑匪让其活下来后,她们便心生感激。一定时间后,她们会选择与绑匪共命运;把绑匪的前途当成自己的前途,把绑匪的安危视为自己的安危。 于是,这些人质就把来解救他们的人当成了“敌人”去抵制;而把绑匪当作了“恩人”去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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