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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承伟 2022年的春天注定不平静：国外，新冠疫情肆虐，俄乌战火纷飞；国内，疫情多地频发，防控任务艰巨。3月底，内蒙古自治区包头市固阳县又发布一则鼠间鼠疫Ⅳ级预警。这不禁让笔者联想到清朝宣统二年（1910年）发生的那场被后世称为“哈尔滨大鼠疫”的疫情。 那场疫情的发端，普遍的说法是宣统二年（1910年）九月，两名从俄国返回的华工在满洲里感染鼠疫引起的。而在哈尔滨傅家甸村刚出现人员死亡的时候，由于认识不足，仅仅被官府当做意外死亡事件。其后傅家甸陆续出现人员死亡，甚至发展到每天每户都会抬出一两具尸体。这时候官府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派人检查发现每具尸体上都有很多紫红色斑点，就猜测是瘟疫。 疫情很快就席卷东北，波及河北、山东等多地。彼时，早就虎视眈眈的日、俄等帝国主义国家想借防疫之机入境滋事，攫取更大的利益。日本甚至给出期限，如果疫情没有好转，将会派兵直接插手接管。当时的清政府虽然摇摇欲坠，但从当时的最高统治者到地方官员，乃至防疫专业人员，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疫情中应对难能可贵，表现可圈可点。 宣统皇帝从接到疫情奏报到第二年疫情结束，期间发出的专项谕令就有40余条。其中主要包括：设局收治患者，实施隔离；调拨税银，专项用于防疫支出；暂停南满、中东等铁路客运；所有东三省的摺奏一律改为电奏；安排军队阻截重要交通要道的人员往来；暂缓东三省例贡、祭品运送；褒奖防疫人员，依阵亡例优恤防疫捐躯人员；处分防疫不力官员；安置留滞关外的工作人员过年，避免失管；严令民政部和各省督抚采取措施，扑灭疫情蔓延；接受外国公司提供的疫情捐助金，准许设立医院治疗中外商民；同意山东挪用接待德国王储的预备金作防疫费用；停办推迟泰山香会及所有封山典礼；同意邀请各国开会研究疫情；同意地方向各国银行借款防疫；向捐助防疫的单位赠匾褒奖；加大防疫宣传，杜绝谣言惑众；议定往来验疫章程，并订定各种防疫临时规则等。 而时任钦差大臣，总督奉天、吉林、黑龙江东三省事务兼任热河都统的锡良在这场抗疫斗争中可谓功不可没：一是积极向朝廷汇报争取各种支持，其关于疫情的奏请几乎全部获得皇帝批准。二是秉承内政自办、以己为主、用人不疑的原则，谢绝日本关于任命日本医生为防疫总负责的要求，坚持任用自己比较信任的司督阁、伍连德等专业人员负责检疫、防疫事务，防止帝国主义国家借机入境滋事。三是督办奉天防疫总局、江省防疫会、吉林防疫总局成立，各州县成立防疫分局、防疫所、防疫分所。四是实行疫情每日一报制度，要求中东铁路各州县每天都要电报汇报疫情，畅通疫情信息。五是推动东三省防疫法规建设。据焦润明的《清末中国大规模防疫法规建设之滥觞》记载，自1910年底到1911年上半年出台的防疫法规达到百件，涉及疫情报告、阻断交通、留验检疫隔离、强制清洁消毒、疫尸及秽物处理、防疫奖惩、防疫善后等方面，内容广泛，使防疫工作全流程有章可循。六是针对防疫不力的官员，毫不手软，奏请予以革职。七是积极开展防疫宣传，消除社会负面情绪。安排各州县广贴布告，发布疫情最新动态，并提议由暂缓开学的各学堂教员充任防疫宣讲员。他在宣统三年（1911年）正月二十三日《饬各道府厅州县电》中提出对参与防疫宣传“任事勤劳者，事竣择尤酌给津贴，以资奖励”。 各医护抗疫人士更是深入一线，为抗疫做出了突出贡献。“东三省防疫全权总医官”伍连德经过现象调查，确定在傅家甸流行的这场疫情是鼠疫，并且是一种无需通过动物媒介，可以通过呼吸之间的飞沫传染的新类型，伍连德把它命名为“肺鼠疫”。为了减少感染，他发明了“伍氏口罩”，要求包括医护人员在内的所有人必须戴口罩；还采取措施隔离患者，建议对乱埋乱葬的尸体进行焚化处理。苏格兰人司督阁担任奉天（今沈阳）抗击鼠疫总指挥，在奉天首次建立起现代疾病防控指挥体系。苏格兰人亚瑟·杰克逊坚持工作在抗疫第一线，不幸感染鼠疫去世，年仅27岁。锡良亲自为杰克逊书写挽文，并代表政府为杰克逊的母亲发放1万元抚恤金。杰克逊的母亲回信致谢的同时，又将抚恤金捐给了杰克逊参与筹建的盛京医学院，让锡良深受感动。法国外科医生梅斯尼曾任天津北洋医学堂教授，为天津防疫做出过贡献。他志愿到哈尔滨抗击鼠疫，因不相信伍连德提出的有关飞沫传染的“肺鼠疫”理论，在工作中未戴口罩就检查病人，不幸感染鼠疫去世，年仅45岁。另据统计，在疫情中心哈尔滨傅家甸，直接接触病人的医护抗疫人员就殉职了近一半人。 无论什么时代，总有人在负重前行！在付出6万余人死亡的令人悲伤的沉痛代价后，这场鼠疫终于得到了控制。1911年4月，锡良在奉天组织召开了近代中国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世界学术会议——“万国鼠疫研究会”，研究交流疫情防控工作。会议持续了25天，中、美、英、法、日、俄等11国的34位专家学者参会，专家学者们做出专业交流同时，都对政府采取的防治鼠疫方法给予充分肯定。 回到今天，党和政府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始终把人民利益摆在至高无上的地位，一定能带领人民昂首阔步，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战胜疫情等一切困难，不断创造美好新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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