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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 壮士断臂瓦屋塘 184.桑植刘家坪
我妈生我不养我， 让我来当放牛娃， 一年四季受折磨。 这个世界太不公， 富的富来穷的穷， 富人买田又置地， 穷人穷喝西北风。 警卫员告诉他：贺师长，这里是19团1营2连6排的营房。排长：报告贺师长，这个战士叫何小毛，是个新战士。他当了红军后，保安团把他一家都抓去杀了。他接到亲戚来信，悲痛得不行，昨晚哭了一夜，今天连饭也没吃。贺炳炎坐在战士身边，扶着战士的肩膀，安慰道：好同志，你失去了亲人，我们部队上的红军都是你的亲人！光哭是没有用的，我们要记住这血海深仇，在战斗中多杀反动派！只有把反动派消灭干净，我们才能给死去的亲人报仇雪恨！说着，贺炳炎从口袋里翻出5块银圆，放在何小毛手上，诚挚地说：你把钱寄回去，求亲戚们给你的亲人修个坟、立个碑。记住这仇，一定要在战场上报！在场的战士们都被感动了，大家纷纷拿出自己的一点积蓄，往何小毛手上凑。何小毛执意不收，他站起来激动地说：师长、排长，我绝不会忘记这深仇大恨！我一定要跟反动派斗到底！贺炳炎端起桌上的一碗米饭：好同志，要报仇，要杀敌，需要好身体呀！你不吃饭，哪有劲杀敌人呢？快吃饭吧。贺炳炎见何小毛军裤膝盖上撕破了道口子，便拉何小毛同坐在地铺上，又将何小毛的腿扳到自己的腿上。只见他一手掐住破缝，一手拈针线缝补起来。贺炳炎亲切地说：我们现在都是你的亲人，有什么困难就给我说。画外音：奉中央命令，红二六军团在执行策应中央红军转移的任务后，也于1935年11月19日，从刘家坪出发，向西突进，开始长征。贺炳炎调任五师师长，谭友林任师政委。红五师担任后卫。一侦察员快马来报：报告贺总指挥、任政委，从雪峰山方向发现拦截我红军的敌陶广62师，已抢占瓦屋塘东山头，向我军先头部队疯狂阻击。贺龙转对肖克：肖军团长，你带六军团绕道瓦屋塘，从侧后攻击！贺炳炎跑向一块石头后面观察态势，发现敌人虽处于优势，但立足未稳。贺炳炎果断命令：吹冲锋号，吹进攻号！全师向东山头攻击！新上任的特务队长马长发赶紧插嘴说：师长啊，我们是后卫呀，让前面的部队打吧，我们要守住后面咧！贺炳炎圆睁双眼大声吼道：鬼扯！战场上分什么前锋后卫！枪一响，哪个上去有利，哪个就上。不能错过有利的战机！王尚荣参谋长补充道：对！敌人虽抢占高地，但立足未稳，我们可以趁机打他个措手不及！贺炳炎边跑边对王尚荣说：参谋长，我们要打个心理战！王尚荣：是啊，应该空出正面，避开敌人的强大火力，攻击左右两翼！贺炳炎忽然停下来，举起望远镜对着东山头观察了一阵。然后把望远镜递给王尚荣，分析道：陶广怕走谢彬的老路，我们不如顺着他的梯子爬，就去打他的屁股、捅他的痛处！王尚荣：好极了！这叫“避其锐气，拖住后腿”，让敌人不战自乱！贺炳炎审视了一番地形，召来团以上干部，用轻松的口吻说：我们家乡有句俗话：“杠子”怕“痞子”，“痞子”怕“绵缠”，“绵缠”怕“得闲（音han）”。我们今天就要同陶广打个“绵缠”战！把陶广死死缠在这里，保我二六军团大部顺利通过瓦屋塘！大家有没有信心打赢这个仗？机枪哒哒叫，吐着一串串火舌，飞向敌群阵地；手榴弹轰隆隆响，尽在敌人屁股后面大开花。陶广指挥敌军正在拦击正面的红军先锋部队，没料到后面着了火。陶广大声命令：放弃正面拦击，集中火力攻击后面偷袭的红匪！贺炳炎提着驳壳枪，带着警卫员何小毛，在战场上左右奔跑，组织火力，拼命阻击敌人。另一个机枪手赶到，他推开贺炳炎，抱着机枪向敌人疯狂扫射。贺炳炎收起短枪，怒骂着抱起机枪，没命地向敌人狂扫：狗娘养的！老子叫你们跑！老子叫你们见阎王！贺炳炎把机枪递给一个战士，棉衣都汗湿透了，他扔出一颗手榴弹，又挥起右臂大叫：给我狠狠打！“嘎嘎嘎……”从侧面突然飞来一梭子弹，打在贺炳炎右臂上。“师长！”何小毛喊叫起来，附近的战士们也围了过来，惊慌地呼叫着。谭友林、王尚荣闻讯赶过来，他抱起贺炳炎大叫：师长，师长，你怎么啦！？贺炳炎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吃力地说：放下我……指挥部队，再坚持半小时……贺炳炎拼力挣扎：不，我不能下去……拖住敌人，让大部队通过……谭友林、王尚荣大声命令：快！快送卫生部，找贺彪部长！何小毛一边随着跑，一边嘶喊着：贺师长受伤了，贺部长你快来呀！……立即报告总部贺老总！贺师长伤势非常严重，右臂可能保不住了！何小毛飞马驰近贺龙，哭着对贺龙道：报告贺总指挥，贺师长身负重伤，贺部长正全力抢救！贺龙俯身在贺炳炎的担架前，轻声而焦急地问：孩子，炳炎！你怎么啦？贺炳炎在贺彪的紧急救治下，伤口不再流血，慢慢苏醒了。贺炳炎看到贺总指挥，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微微笑着说：没……关系……胳膊……挂了……了点花……贺彪对贺龙道：狗日的陶广，是用汤姆子弹打的。弹头在臂大骨处炸开，右臂的骨头全打碎了，血快流干了。要不是贺师长命硬，都已经没命了。贺彪：是的，大骨头炸了个大洞，断了……白色断骨翘起来，土和棉花粘在肌肉上。隔壁手术室传来贺炳炎的喊叫：不！不能锯！我绝不能没有右臂，我什么都靠右手啊！我还要打仗啊……贺龙对贺彪道：你能不能想办法接好呢？他不能没有右臂啊！贺彪：不要说我们这里条件差没有办法，就是到汉口或是上海，也是没有办法保得住的啊！贺龙沉痛地走来走去。稍顷，他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做手术？贺彪低声但坚定地说：要锯掉手臂，越快越好！防止感染。孩子啊，只有生存才能打仗杀敌啊，为了生存，咱们只能锯掉宝贵的右臂啊！贺龙：到前方传我的命令，一定要坚持三个小时，打退陶广的冲锋，保证贺师长做手术的时间！土炉里，浓烟滚滚，大火熊熊。铁锅里在煮着手术器具消毒。谭友林、王尚荣高呼：同志们，为师长报仇！狠狠地打呀！贺龙自言自语道：多么好的同志，要失去手臂了！在这么差的环境里，麻药不够、手术器具都随大部队转移，时间紧迫，太对不起他了啊！……医护人员翻遍药箱后对贺彪道：部长，最后一点麻药刚才用给上一个病人了，现在没有半点麻药了！贺彪摇摇头：本来也就一星点了。吗啡倒是可以止痛……贺炳炎用左手打翻了护士端来的吗啡：我不吃吗啡！关云长能刮骨疗毒，何况我是共产党的红军将士！贺炳炎道：不用啦，给我口中塞块毛巾，把我绑在门板上就行了。贺龙轻轻地擦去贺炳炎头上的汗珠，伏在贺炳炎身边亲切地说：贺炳炎吐出毛巾丝，看了看锯下的右臂，含着眼泪，担心、喘息地问：贺总指挥，我还能打仗吗？贺龙握住贺炳炎的左手：能！为什么不能打仗？面对人生严峻挑战，相信你用左手，照样可以骑马、打仗、杀敌！贺炳炎放心地笑了：贺总指挥，你放心，我一定重新学会用左手打仗、生存！关向应从手术盘上拿起锯下的残臂，翻来覆去地看，口里喃喃自语：这是贺炳炎的手臂……还是活的，几个小时前，还在为策应大部队转移而指挥攻打敌人，现在却……贺龙从盘里夹起几块碎骨头，用手绢包了起来，满怀深情地对大家说：这是贺炳炎的骨头，我要把它带在身边！三国关云长刮骨疗毒传为佳话，我们的红军师长贺炳炎，忍痛锯臂的英雄气概，我们要把它写进历史，昭示后人！松滋言程公园贺炳炎上将纪念园 之瓦屋塘衔巾断右臂浮雕 顾 问：王夏子 覃世良 李克权 彭昌义 名誉主编：覃章海 主 编：覃亚志 副 主 编：谢 军 编 辑：杨 军 谢新明 邓呈静 邓国华 编 审：胡文泉 文学总监：张圣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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