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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四军血战突围,最后的“预备队”是娃娃兵,团长落泪

 兵说 2022-05-08 发布于云南省
作者:舍予
1942年12月9日黄昏时分,新四军部队悄然进驻洪泽湖畔的朱家岗上的孙岗、张庄、曹圩等村。
带队团长罗应怀紧急传达了旅部的命令:“10日晚攻占金锁镇。”鉴于全团此时仅有6个连,团长罗应怀着重强调了战斗的关键在于奇袭。
就在全团上下苦苦思索如何以最小伤亡拿下金锁镇之时,危险已悄然来临。
9日夜间,罗应怀被一阵急促的枪声惊醒,抽出枕头下的驳壳枪,就要往屋外迈去。谁知迎面便碰上了本该驻扎在孙岗的2排副朱善堂:“团长,日本兵把孙岗给围了,现在正拉网向这赶来!”
与此同时,副团长严光、团部几个参谋也赶到罗应怀所住院中,将所了解的情况一一报出。
“2营暂守曹圩,3营一个连侧击孙岗敌人,各部就地组织抵抗,谨防日军多路突破。”
不多时,天已渐渐放亮,原本稀拉的枪声也愈发密集起来,更为严重的是,朱家岗的四面皆传来了枪声。
【罗应怀】
此刻,摆在罗应怀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寻敌薄弱处尽快突围,二是依托各村外的交通沟,作坚决抵抗,等待援兵来临。
这位带兵打仗多年的团长,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就选择了后者。理由很简单,四周皆是平原,白天突围的话,战士们必会成为日军的活靶子。
(一)打得只剩连长、排长2人,阵地依旧在手中!
坚守方针确定后,接下来便是作战方案的研究,罗应怀首先将目光放在了岗北的交通沟内。据此前侦察,该处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可防守之地。“让2营副带5连靠向交通沟,把2连换下来!”
此时,沟内的战士正在与日军进行着耐力的较量。
为最大限度发挥手中武器的威力,沟内战士每三人划分一个小组,各执步枪、手榴弹、大刀片,远距离步枪击杀,近距离手榴弹轰炸,摸到脸前就用大刀肉搏!
战斗正酣,连长孙存余却烦恼不已,几个战士接连被日军的冷枪击中牺牲。就在孙存余趴在沟内观察之时,啪的一声,眼前的泥土飞溅起来。冷枪就来自于东南的那处屋顶之上。日军居高临下,对我军形成火力压制,不将其击毙,后果难以想象。
孙存余摘下自己的帽子,用枪往上一挑,随即被一颗子弹击飞。见状,孙存余向一侧运动几米远,试探着向不远处的房顶看去,只见一顶钢盔若隐若现。随着扳机扣下,屋顶的钢盔也随之消失。
然而,由于日军迫击炮的接连轰炸,来不及构筑工事的战士们伤亡惨重。加之朱家岗四处皆是战场,兵力又尤为短缺,支援多以班为单位进行。战至午后2时,阵地一度只有2连长孙存余与1排长王学如二人,可阵地依旧牢牢攥在我军手中!
(二)张庄阵地,支援弹药只有4枚手榴弹
就在交通沟内战士苦苦支撑之时,西侧张庄阵地情况同样不容乐观。手中仅有一排兵力的连副戴春涛发现,远处的敌人正一字排开,拉网般向其坚守的院墙开来。
一旁的战士见状就要拉动枪栓,被戴春涛一把拦下。“把日军放到眼前再开枪,我们的弹药不多!”
200米,100米,50米,直到日军冲至院墙30余米处时,戴春涛的匣子枪才响了起来。一时之间,机枪的扫射,步枪的点射掺杂在一起,当即放倒20余日军。
接连几次冲锋受阻后,日军指挥官想出了一招毒计,向处在下风口的我军发射燃烧弹!由于院落屋顶多为茅草覆盖,一时之间,整个院落火光冲天,随之而来的便是刺鼻的浓烟。战士们不得不尽量趴地,免受烟熏之苦。
又挡住一轮冲锋之后,戴春涛立即检查人员及弹药。伤亡已超出想象,战士只剩9人,提供火力支援的两挺机枪,子弹加起来不过百发,普通战士弹药则更为紧张,大多仅剩5、6发的样子。
“大家先撤到村东,无论如何也要守住张庄,护卫团部!”战士们紧跟着戴春涛,趁着日军火力间隙自后墙缺口冲了出去。
再说日军自先前阵地冲入村内后,便沿着村道向东摸来。刚与抵抗,便又故伎重施,发射起燃烧弹来。战士们继续向北撤至一处土墙根下,再一看,机枪弹只剩四五十发。
“等着,我去团部要弹药去!”说完,戴春涛拔腿就跑。
跑进团部,戴春涛先是吃了一惊,就连团长罗应怀也负伤了。“团,团长,我们……”未等戴春涛说完,罗应怀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参谋,快找找,把团部弹药都给他。”
“只有这4枚手榴弹了……”
“团长,我保证,人在阵地在!”戴春涛敬了个礼,抱着手榴弹又朝张庄跑去……
(三)最后的“预备队”,是十几岁的“小鬼”
“团长,守曹圩东南门的战士来报,他们已经打退日军5次进攻了。战士们同样伤亡惨重,你看是不是……”副团长严光欲言又止。
“你是说那群孩子?”罗应怀话音刚落,只见大门外闪进几个人影,“团长,你就下命令吧,我们一定能行!”
原来,“小鬼班”知道团长手中已无机动部队,便一直藏在门外,等候分配任务,刚才听到喊自己,便兴奋地跑了进来。
看着眼前这些生龙活虎的孩子,硬汉罗应怀的眼眶竟有些红肿。“小鬼们”多出身贫寒,争着抢着要参加新四军。担心小家伙们吃不消,罗应怀多次以年龄不够为由拒绝了他们。眼下却要让这群孩子顶上阵地,罗应怀心中实在不忍。
或许是看透了团长的心思,一个年龄稍大的小战士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团长,我有的是力气!”
“好吧!你们快去曹圩,挡住东南门的敌人,不要放进一个日军!”罗应怀狠了狠心说道。
“保证完成任务!”话音刚落,十几个小战士挎枪扛刀,向曹圩东南门奔去。
还在坚守阵地的指导员田临才看到这群小战士,同样感动不已。“好样的!等会趁日军撤退之际,你们几个就跟着冲出去,把大门外的那两辆牛车拖来挡门!”
不多时,日军果然端着刺刀冲向大门。一阵弹雨后,日军已有些退却。瞅准时机,“小鬼班”的班长周茂松抽出大刀,带着冲锋组冲将上去。未曾料到我军还会进行反冲锋的日军,纷纷后撤,周茂松几人趁机将牛车拖到了门口。
下午时分,几十名日伪军再次在军曹指挥刀的指挥下,向着大门发起新一轮冲锋。弹药所剩无几的战士们纷纷抽出大刀,避在掩体两侧,准备与之白刃交锋。
一名日军妄想从牛车下拱进来,被只有15岁的小战士一刀砍翻了过去。
双方瞬间厮打在一起。由于敌众我寡,守军渐渐不支……
至下午4时许,各处阵地纷纷告急,留守团部的罗应怀同样焦急万分。手中再无一兵一卒,而日军仍无撤退迹象!
“团长,团长,韦旅长率骑兵来增援我们了!”一名战士喘着粗气,向罗应怀喊道。
原来,韦国清在10日中午得知罗应怀部被困朱家岗后,当即下令周围部队向其靠拢,同时亲率骑兵连奔袭增援。
【韦国清】
见援兵赶到,罗应怀立即下令部队主动出击,配合援兵作战。而久攻不下的日军本就激情不再,突然后方又遭袭击,一时弄不清我军底细,开始慌忙后撤。
而据事后了解,围困朱家岗的日伪军足有1500余众,相较之下,罗应怀手中仅有500余人。
如此悬殊的实力对比下,敌我伤亡数字却是谁都没有想到的。26团以牺牲73人,负伤60余人的代价,竟击毙敌军280余,打了一场绝对的胜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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