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最放荡”的女作家杜拉斯，一生拥有无数情人，却始终忘不掉初恋

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

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王小波在《我的精神家园》一书中写道：

我总觉得读过了《情人》，就算知道了现代小说艺术；读过道乾先生的译笔，就算知道什么是现代中国的文学语言了。

王小波对杜拉斯这篇小说的高度评价，让很多人都想去领略一下这本书的魅力。

但我想，肯定有人对这本书感到失望。

《情人》的篇幅不长，故事也不复杂，但杜拉斯并没有按照故事走向书写，反而是毫无章法，跳跃性非常大，属于意识流小说，可读性并不高。

杜拉斯写《情人》的时候，已经70岁了。一个迟暮的老人把自己的青春回忆，写成了一本书。

没曾想，《情人》荣获法国龚古尔文学奖，成为杜拉斯最负盛名的一本书。

《情人》以越南西贡的生活为背景，描写了一名贫穷的法国白人少女与富有的中国少爷之间深沉而无望的爱情，是杜拉斯的自传回忆录。

但若你细细品读这本书，就会发现，爱情并不是这本书的全部。

在回忆爱情的同时，杜拉斯还将她悲剧的童年生活，和对亲情的怀念穿插其中。

01

一段禁忌之爱，不过是抱团取暖

杜拉斯15岁的时候，是一位贫穷而美丽的少女。

这一天，她照常坐着轮渡去学校上课。

她穿着母亲的茶褐色真丝裙子，早已洗得透明，领口非常低；

她的脚上穿着一双带镶金条带的高跟鞋；头上戴着一顶玫瑰色平檐男帽；

她的脸上略施粉黛，还涂着暗红色的口红。

这样的打扮，和她的年龄并不相宜，甚至显得她轻浮而风尘。

但这样的她，成功吸引到一位富家少爷的注意。

那位少爷先是坐在自己的黑色豪车里看她，最后走到她身边，颤抖地拿出香烟，问她是否吸烟。

他对她一见钟情，但又诚惶诚恐的，紧张到颤抖。

几句寒暄下来，少女答应让他送自己回学校。

后来，少女去了他的公寓，并在那里奉献了自己的童贞。

她是15岁拥有高贵血统却贫困潦倒的白人少女；他是年近30岁身份低微却家产万贯的中国少爷。

这在当时的环境下，简直是不被世俗接受的恋情。（种族歧视严重）

但他们还是不管不顾地坠入了爱河。

他的温柔和深情，给了她无限的慰藉。她深陷其中，但又不愿承认这是爱情，只好自己骗自己，说自己喜欢他的钱而已。

他确实富有又慷慨，带着她出入高档餐厅，还要挥霍重金，去招待她的家人们，哪怕得不到她们的认可。

也许，他们都知道，这注定是一段毫无结果的恋情。

富有的中国少爷，家规森严，他父亲坚决不同意他娶一个白人入门，而且他早就订好了娃娃亲，到了时间就要迎娶那位从未谋面的千金小姐。

而杜拉斯的家人们，也断然不会接受一个黄种人当女婿。从见面的那刻起，他们就知道这无望的结果。

故事的最初，少爷在黑色轿车里看到了渡口的少女，只一眼就爱上了她。

故事的最后，少爷在黑色轿车里目送少女从渡口离开，少女在离别的那刻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已付出深情。

此后多年，少女结婚、生子、再离婚，不断投入到不同的情人怀抱里，去追求被爱的滋味，可始终对这位初恋男人念念不忘。

以至于在她70岁回忆青春的时候，还能清晰地记着他是中国抚顺人、记得他喜欢什么样的香烟、他的屋子里有什么样的味道。

就像这本书的最后，那位中国少爷带着自己的妻子路过巴黎，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并告诉她：和过去一样，他依然爱她，他根本不可能不爱她，他说他爱她将一直爱到他死。

有时候，爱情就是两个失落孤独的人抱团取暖。爱情本身并没有错，什么阶级差异、民族差异、年龄差异，在一段能救人于水火的爱情面前，不足挂齿。

02

母亲的爱，对一个女孩的成长影响巨大

《情人》这本书，虽是在回忆爱情，可很大程度上，也是对自己亲情的追忆。

但这段亲情的回忆实在不太美好，甚至还过于悲惨。

杜拉斯的父母本是法国的教师，为了响应国家殖民地的建设，来到了殖民地越南。

可不幸的是，杜拉斯4岁那年，他的父亲就客死他乡。一家人的生活全靠母亲开办的法语学校支撑。

然而母亲又倾尽财产去买了一块根本不能耕种的地，那块地每年都要被海水淹6个月，母亲多次修建水坝都未成功，最终因为这块地，母亲破产。

一家人的生活陷入困境，贫穷潦倒，连吃顿美食也是奢侈。

杜拉斯还有两个哥哥，但在母亲心中，只有大哥才是她的心头肉。

长期的艰难生活，迫使杜拉斯的母亲变得冷漠专横、暴躁极端，但她又对大儿子极其溺爱，力尽所能地去帮助大儿子完成学业，还为他置办家产。

在这样的溺爱下，杜拉斯的大哥哥变成了一个残暴爱赌的“废材”，而且常常欺负弟弟和妹妹，为了多吃一块肉，不惜对自己的手足举起拳头。

杜拉斯从小就生活在这样一个怪异的家庭里，虽然是最小的孩子，但从没有得到母亲的疼爱。她喜欢温柔善良的小哥哥，可小哥哥又在盛年死去。

这也是为什么，15岁的杜拉斯会愿意跟着只有一面之缘的中国少爷。因为在他的身上，杜拉斯得到了被关注、被重视的感觉。

在这本书里，有着很大篇幅地对母亲和两个哥哥的回忆，但很多都是痛苦的回忆。

唯有一次，杜拉斯的回忆中，那个家里有了欢声笑语。

她记得那天母亲很开心，脸上挂着笑，张罗着让大家用水冲刷房子，水从楼梯上流下来，满屋子的水，她和小哥哥在水中欢笑，而母亲还唱着歌，弹着琴。

只有这段文字里，出现了母亲的“笑”。其他时刻，母亲永远都是冷峻残酷的。

当母亲知道杜拉斯和中国少爷的交往之后，虽不赞同，但却暗许杜拉斯利用他的金钱。

毕竟他有钱，而她们家最缺钱。

中国少爷领着他们一家人去了高档餐厅吃饭，母亲和两个哥哥狼吞虎咽，没有任何言语。他们依然瞧不起这个黄种人，却又享受着他带来的优越待遇。

不得不说，杜拉斯以后的人生，和自己的童年经历有着很大的关系。

她缺爱，不得不一直寻找爱，在得不到满足的时候，她就会寻找情人，所以她陷入三角恋、婚内出轨、和各种情人厮混在一起。甚至在70岁的年纪，还有一位27岁的大学生情人。

这段跨越43岁的恋情，惊呆了众人。

和大家预想的结局不一样，这位大学生从未离开，一直陪伴杜拉斯到生命的最后。杜拉斯死在自己情人的怀抱里，心满意足。

读完《情人》，我的最大感受是一个家庭，特别是母亲，对女孩的成长非常重要。

如果杜拉斯能得到家庭的温暖和关心，得到母亲的疼爱和认可，那她的人生就是另一番模样。

很多爱情悲剧，都因为低质量的亲情。

杜拉斯一生放荡不羁，拥有无数情人，名声非常差。但她所追求的，不过是得到爱和温暖，来弥补童年时代的内心缺口。

在杜拉斯充满传奇的一生中，最重要的就是爱和写作。

就像书中杜拉斯说的：

我自以为我在写作，但事实上我从来就不曾写过；

我以为我在爱，但我从来也不曾爱过。

我什么也没有做，不过是站在那紧闭的门前等待罢了。

小婷半清：

用读书品味生活，用文字书写悲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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