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官员画像 01 乾隆年间某日,江都县令要去苏州出一次公差。 临行之前,他到附近甘泉县,找李县令作别:“若近日县里发生啥凶杀案,需要验尸,还望老兄代为办理。” 李县令满口答应。 谁知,这江都县令当晚三更天便黑灯瞎火、急三火四地往回赶。 李县令听说后,大吃一惊:“来人呀,快去打听一下,江都到底发生啥大事儿?” 少顷,下人回报说,一汪姓商人家里有两个奴仆拌嘴,其中一个奴仆气不过便自缢而亡了。 在李县令看来,这不过是一桩普通的自杀案件,为何江都县令要如此强烈关注? 原来,江都县令知道这汪家很有钱,想趁机大肆勒索敲诈一笔。 于是,他命令先把尸体停放在汪家大厅里,便以公务繁忙为由,愣是不去验尸,也不许人挪动。 直到尸体都发臭了,蛆虫四处爬行,汪家人无奈之下,愿出银三千两的出场费,江都县令才带人前去验尸。 在验尸时江都县令又出言恐吓威胁汪家,说此案必有隐情,摆出一副大兴冤狱的气势。 此时,汪家人心里已然明镜,这摆明了又想要钱。 然而,汪家人哪敢不从,当即又奉上四千两白银,这才结案。 至此,李县令认为他太过分了。 对此,江都县令笑着说:“唉,我也是不得已呀,我打算给儿子捐个知县,汪家那七千两银子现已在半路上,不日将抵达京师…” 不久,江都县令的儿子果然被选中甘肃一知县,后擢升河州知州。 不过,有其父必有其子。 乾隆四十七年(1782年),爆发了一起震惊朝野的甘肃冒赈案。 (此案,因贪污数量之大、延续时间之长、牵涉官员之多、惩处罪犯之严,史称“清朝第一大贪污案”。) 江都县令儿子因罪行严重,被判斩立决,家产尽数充公。 为此,江都县令惊恐万状,背发毒疮而死。 老话说,坏的流脓,因此应验,报应不爽。 02 嘉庆初年,福建厦门有一富豪,准备在花园里建造一座凉亭。 这富豪也是闲得蛋疼,便亲自到施工现场监工。 炎日之下,工匠们正锯凿斧刨,挥汗如雨… 此时,富豪正慵懒地斜倚在圈椅里,吸食鸦片。 少顷,有一工匠想稍事休息一下,便拿着一把烟筒过来想借个火。 其实,这多大点事儿呀。 不想,这富豪立时暴跳如雷,破口大骂:“滚,你个穷鬼,本老爷的烟灯你也敢用?” 工匠负气而去。 这太伤自尊了,工匠越想越窝火。 于是,工匠开始寻找机会,想教训富豪。 某一天,富豪仆人因事离开,工匠遂随身携带一把利斧蹑手蹑脚向富豪身后走去,咣哧,就是一斧头… 天呐,杀人啦! 一声惊呼后,工匠很快便被众人当场拿下,押送至官府。 当然,他对杀人罪行供认不讳。 不过,县官没有当堂审判,而是下狱收监,明日再审。 人证物证俱全,还扯啥犊子? 夜半,县官派人潜入监房,让工匠明天在堂上供出指使者,否则就等着挨板子吧。 翌日,在公堂上,工匠说自己杀人实受富豪一小妾指使。 县官便下令缉拿那小妾,晚上再审! 整啥,有拖延症吗? 嘿嘿,要钱呗。 于是,富豪家赶紧送上万两银子。 这回,总该判了吧? 没呢。 接着,县官又派人给工匠递话:“小妾不肯到衙门,明天复讯,你另供一人吧!” 于是,工匠在公堂上便改了口供,据说那小妾实受富豪老婆之唆使。 “来呀,签拘其妻到堂!” 富豪家又派人送上了一万两银子,这桩简单明了的小案子总算完事。 短短三天,县官如此一番骚操作,便有两万两银子入账。 不久,他便有了贿赂上司的资本,很快升职为泉州知府,还为俩儿子各买了一官儿。 有仆人曾偷偷统计,他靠此骚操作,前后收罗了不下五十万。 不过,他两儿子相继患怪病而亡。 他自个儿也没落好,后因犯事被撸了乌纱帽,两眼全瞎了,生活无着,遂客死他乡。 老天爷终于开眼了。 03 清末,北京有个王员外,家业殷实,儿女双全,生活和美。 不过,天有不测风云 当地官吏觊觎王家财产很久了,只是苦于没有借口。 这天,王员外夫妇带着儿子王观和小女儿翠云到孩子的姨父家去祝寿。 谁知,就是这次普通的出行,竟让县衙抓住了“把柄”。 啥把柄? 原来途中,王家人与两个卖丝的外地商人同桌吃过一顿饭。 而这俩商人是一对盗贼,所卖生丝皆为赃物。 这下麻烦大了。 于是,当地官吏便逼两盗贼诬陷王员外是其窝主,有此借口后,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立时赶到王员外家“起赃”,在光天化日之下,将王家金银细软劫掠一空。 还要动手扒王夫人及俩女儿身上新衣裳。 在衙役动手正要扒衣服之际,王家大小姐王翠翘高声喝止:“列位公差大人,且慢动手,小女子我有话说…” 衙役头忙示意公差们住手,对翠翘说:“有话快说,弟兄们公务在身不能久等!” 王翠翘遂激动地说:“诸位,你们谁家没有妻子、女儿啊?就算强盗打劫还要留两件衣服给人家妻女遮羞!俗语说'公门里面好修行’,别把事儿做绝!” 经翠翘一番据理力争,总算保住了母女身上的衣服。 但经此劫难,王家已然一贫如洗,身无分文。 可是,众衙役还是把王员外和儿子王观父子二人绑到院内柱子上,百般拷打,折腾得死去活来。 王翠翘在急难面前,挺身而出,喝止了差人们:“诸位请住手,你们无非想要银子罢了。我家已一贫如洗,身无分文,就算你们把我们全杀了,也难再榨出半点好处!” 众衙役见王翠翘戳破了他们的意图,只好借坡下驴,提出要三百两银子。 无奈之下,王翠翘毅然把自己卖身给附近的藏春楼,才换来了这笔父兄的买命钱。 从此,本来家境殷实的王家只能流落街头了,而王翠翘更惨,在外颠沛流离、吃尽了苦头,十三年后才与家人团聚。 乖乖,多么凄惨的一部人生惨剧! 此类骚操作,在晚清官场比比皆是,清人姚元之《竹叶亭杂记》如是载: 民间遇有窃案,呈报之后,差役将被窃邻近之家资财殷实而无顶戴者,扳出指为窝户,拘押索钱,每报一案,牵连数家,名曰“贼开花”。 乡曲无知,惧干法网,出钱七八千至十数千不等,胥役欲壑既盈,始释之,谓之“洗贼名”。 一家被贼,即数家受累,如此数次,殷实者亦空矣。 天下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吃完饭,吃被告,绝非虚言。 官儿如盗贼,如此鱼肉百姓,细思极恐! 参考文献:《子不语》《北东园笔录》《金云翘传》《竹叶亭杂记》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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