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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母亲的那个瞬间丨高新刚:纺车嗡嗡

 长河副刊的书架 2022-05-08 发布于山东省

“嗡嗡嗡……嗡……”尽管纺车早已成了历史,但想到母亲,我就会想起母亲纺线的情景,那嗡嗡的纺车声就在耳畔响起。

在我幼小的记忆里,母亲整日里没空闲。

纺车整日里嗡嗡地响着,母亲手中的线儿天天飞舞着。

拾柴,推磨,压碾,做饭,洗碗,喂猪,摊煎饼,哪一样能少得了她?

从太阳出来到正午,从正午又忙到日落西山,当星星在天幕闪烁,当月亮爬上东山,当星星再变得稀稀疏疏的时候,母亲还在忙忙碌碌。

每天晚饭后,母亲把一切收拾停当,便燃起了小煤油灯。灯光闪闪烁烁,火苗儿在窜动跳跃。

每逢这时,我总是听话地搬来小凳子,蜷缩在母亲跟前,呆呆地看着那串动着的小火苗儿,看那上面结满的灯花,听着纺车在有节奏地唱歌。

母亲的左手在不停地摇动着,纺车转起来,灯光映照着纺车,连那地上的影子也转动起来;

母亲的右手在不停地抽着线,那棉絮条渐渐的从母亲手中变小,变小,拈成了一条细细的棉线,线条长了,母亲的左手往回一拨,右手的长线被圈圈缠入秫秸裤上。

纺车嗡嗡,就像蜜蜂在唱歌。

煤油灯爆出的灯花儿越结越大,纺车依旧嗡嗡叫着,线穗子也渐渐大起来,形成中间鼓两头尖的纺缍形。母亲取下来,又换上一支秫秸裤。

我的眼睛模糊了,渐渐闭上了,嗡嗡声渐渐远了,旋转的纺车似看不见了,唯有母亲的高大身影还在眼前,靠在母亲身上的我渐渐进入了梦乡,不断发出喃喃的梦呓。

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早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照进屋内,刺得眼睛睁不开。纺车还在嗡嗡叫,难道母亲一夜没睡吗?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如今许多年过去了,一想起母亲,我的耳边仍会响起嗡嗡的纺车声……

■作者:高新刚  ■编辑:王晓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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